“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不过，不过就玩了把vr大富翁，用的还是王夫人那个角色，怎么就输得这么惨呢。”方芝芝表情痛苦。
“是叫王夫人吗？”郭木已反问：“不是李夫人吗？”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是叫张夫人。”
不过角色到底是叫王夫人李夫人钱夫人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结果已经输了，她们欠债几万，保镖等着收“款”，这会儿保住方芝芝要紧。
“别担心，你在此地不要动，我去去就回。”郭木已说完赶紧动身，跑去把那根劳模雪茄给典当掉。
*
郭木已：“所以你找到了情报商？在哪儿呀？”
方芝芝叹着气，看着桌上两人剩下的为数不多的筹码，说：“情报商在那儿呢。”
典当雪茄所换来的一个筹码是一万的价值，等到他俩把欠的四万债还了后，手里就只剩下这么六个了。
郭木已顺着方芝芝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酒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西装黑高帽的人。他拄着铁权杖，戴着猫头鹰形象的银色半脸面具，一动不动。周围时不时会有人上前颔首弓腰，看来是在向他咨询问题。
“这也太酷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正经的情报商，倒像是死神。”郭木已小声道。
“这叫浮夸，现在电影里也好游戏里也好，情报商人都不流行像以前那样混在人群里了，那种只能叫特工，情报商要的是突出醒目！”方芝芝说：“不过我们现在的状况怕是更加买不起信息了。”
郭木已语调缓慢：“大概要多少？”
方芝芝有些无奈：“他说我们想要知道的信息不打折不还价39.9万。也就是要四十枚筹码，原先是我们手头上的两倍，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七倍了。”
郭木已的指尖按在那些筹码上，他将它们排成一排，接着手从右到左轻轻一抹，又全部收到手心里，看起来玩得十分溜。他说：“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还是要凑够四十枚诶。”
郭木已扭头侧身，打量身后形形色色的赌桌。
“可要去哪个呢？”方芝芝神色忧郁，说：“哪能想到连大富翁都能玩输，其他的就更难说了。这么一遭我发现我好像对这些都不是很在行。”
两人在赌场里转了一圈，本来想去的三人斗地主，一看那几张赌桌围了不少缺个胳膊少个脑袋的“人”，便又犹豫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两人。
“看你们很面生？就你们手上捏着的这点筹码，换到哪个局上都不愿意让你们参加，但我这里可以。”说话的是一个脸长得四四方方的，五官有点像□□的西装男人：“只要你们陪我玩一局。”
郭木已闻言，来了兴趣，他走向男人，问：“你这桌怎么没人？玩什么？”
“猜纸牌数字。大概是因为我的长相吧所以没人来。”□□男从小方盒子里抽出一沓扑克，只见扑克的背面分为黑色与桃红色，而正面便是经典的黑桃与红桃。
“这里两种花色有1到k各13张牌，外加大小王，一共28张牌。”男人说着，从下面取出透明立板，他继续解释：“双方在开始抽取四张牌按左大右小，黑大红小的顺序放在透明立板上，牌背背对对手，每回合在桌上随机抽一张牌，可以选择猜对方的某张牌，猜中则对方翻开那张牌，猜错则自己翻开手中抽取的牌并按正确顺序放在立板上，每人只有一次跳过的机会，猜对后可选择继续猜，也可选择不猜。”
“大小王可以放在任意顺序的位置，一旦确定后不得挪动，当有人所有的牌被翻开即为输。”
“………”这不就类似于《达芬奇密码》纸牌版吗！郭木已听了规则，对方芝芝说：“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经常玩这类游戏，打遍天下无敌手。”
方芝芝：“………”
郭木已把手里的筹码摞成一叠，“啪”一下放在桌上：“可以，规则我懂了。”
“爽快。”男人说着，把自己的一大摞筹码放在桌上。
“我就只有这么点，多的给不出了。”郭木已直言道，他回忆起电影里的经典戏码，手心对准寥寥无几的圆形筹码，正准备发力，旁边的方芝芝却方了。
“你那份该不会打算allin吧？”方芝芝扯住他的手，问：“你再输了，我们就真只能卖衣服，不能翻身了，任务也完不成了。”
郭木已调皮一笑：“放心吧王夫人，幸运之神会站在我们这边的，纸牌游戏我运气好，牌都不错，不会输。而且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反正横竖都要想办法买信息。”
方芝芝咬咬牙，下定决心：“行吧。”
那男人眯眯眼，说：“这样，我出五倍。再给你们第二个选项，你们输了，我可以不用你还，你们陪我一天一夜怎么样？”
郭木已顿了顿，双手交叠，身体往前倾，他手肘撑着台面，下巴撑着手背笑着说：“那不行哦，五倍可不值，十倍，而且十倍这个价可不包括女士哦。”他看了眼方芝芝。
“我喜欢，那就十倍。”男人舔舔嘴唇，说着还从包里掏出了几个小盒出来：“你可想好了，我要你今晚陪我玩一整晚，明天也是，后天也是，直到我觉得你还完之前都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你是人是鬼我可不知道。”
“………”郭木已瞥了一眼那几个小盒子，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似乎是正在盘算什么。
“不行，不可以！”方芝芝压根不敢正眼看那几个盒子，叫道：“郭木已，你还是个学生，你那么小，不可以这么做！会死的！”
“为什么？”郭木已一脸茫然说：“我看那只是不同玩法的扑克盒。”
方芝芝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男掏出来的确实是扑克盒，有飞行棋版的，也有五子棋版的，其实也不过是把玩法融进扑克里。怎么说呢，这男也是怪奇葩的了，但这么一看倒也是这个会所里的一股泥石流。
方芝芝默了。
郭木已想了想，改口：“改成十五倍可以吗？不，不，二十倍。”他比了个二的手势。
男人声音浑厚：“如果你选择一辈子都留在这儿，那可以。”
郭木已一笑：“那就十倍。不过我们赶时间，所以多一分钟可能都没空留下来了，开始吧。”
“呵呵。”男人呵笑两声，正准备发牌，方芝芝却喊了声等等。
方芝芝：“不如换个地方吧，这里人多，这种猜牌数字的游戏在人多的地方进行多少都有点不合适。”
“行。”□□男好像也不介意：“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男起身，把两人带到一个独立的小房间里，他说：“这里可以了么？”
方芝芝环视一圈，上上下下地把这个房间可疑的地方都观察了一遍，这才点头。
而趁着这个时机，郭木已也悄悄地摸过那副扑克牌。重量一致，没有划痕记号，牌面完整，没问题。他坐上椅子，说：“可以开始啦。”
□□男手指按在计表上，说：“每次摸牌猜牌的时间限制在60秒内，不管如何必须按下计表才算回合结束，过时不按则要翻开一张牌。抽完底牌后你先开始，要是准备好了，就可以按自己那边的计表。”
“对于规则条件没问题的话，就确认这份东西吧，这样谁都必须遵守输赢。”□□男大手一挥，桌面上凭空浮出半透明的立体文字。
这是赌局的契约。
郭木已大致看了下，便按下了确定。
方芝芝双腿交叠，正准备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好观战，□□男却赶客道：“王夫人是不是应该在外面等，不然留在旁边看牌，也不合适吧。”
方芝芝见郭木已比了个“ok放心”的手势，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她撇撇嘴：“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你就大喊王夫人救命非礼啊。”
她嘱咐郭木已两句，走出房间，掩上门。
软包门的隔音效果不算强，隐约还是可以听见里面的声音。
她坐了没两分钟，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句：“妈咪妈咪哄，我抽！”
是郭木已的声音。
方芝芝站了起来，有些好奇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又是一句：“新娜拉光明之神——巴卡玛卡，我抽！”
方芝芝：“………”
“喵了个咪汪汪咩又咩！我抽！”
“旺财保佑爸爸，我抽！”
之后，里面沉寂了一段时间。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只听见郭木已大喊一声：“这个怎么按不下去了？！看我妙手回春铁砂掌！”
门内“哐嘡”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接着没一会儿，郭木已打开门，手里抱着一堆筹码从里面走出来。他长呼了一口气，抬手用手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赢啦。你看，运气超好，我们赢了！”
而□□男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复杂。台上，代表郭木已一侧的计表已经停止了运作，而□□男一侧的牌尽数展示。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方芝芝陷入沉思，难道里面不是在玩扑克猜数字，而是在打架吗？她实在不相信像郭木已这样的人竟然在这方面还挺能的，难道他就是小说里说的那种被系统选中的有金手指的魔法少年吗？
一时间，方芝芝看着眼前抱着一堆筹码的郭木已，再看看他那泛红的手掌，她顿时感到精神恍惚，难以理解现状，百思不得其解。
“计表最后关头不知道为什么卡住了，我按不下去，差点就因为计表的问题而输了，然后我一拳拍到计表上，结果你猜。”郭木已故作神秘道：“它自己又突然好啦！”
*
他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拿到了六十个筹码。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只有方芝芝感到莫名其妙。不管如何，现在向情报商购买信息的筹码算是凑够了。
两人来到情报商的跟前，不等他们出声，眼前的鹰脸面具人便打开旁边的白色铁箱，无声示意两人将钱放进去。
郭木已在旁边捧着那堆筹码，而方芝芝则数着数往里面放上四摞。
“行了。”
情报商正准备关上。
方芝芝：“等等，不好意思啊，好像放多了一个。”她赶紧把多的那枚抽了出来，又放回郭木已怀里。
情报商的肩膀有那么一瞬间僵住了，不过，他很快便继续进行接下来的动作。那戴着纯白色手套的手覆在箱盖上，轻轻一关，再一打开，原本放在里面的筹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情报商将纸打开，声音充满神秘地磁性：“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们想知道隐藏在这里的地下研究。”郭木已话说到一半，被方芝芝截了胡，她补充道：“我们需要拿到地下研究相关资料，请把你所知道的，我们能达成目的的所需消息都告诉我们。”
情报商闻言，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递给他们。
纸上的字体如同古老打印机印出来般标致好看，完全看不出是手写的，两人仔细琢磨上面的字：
这间会所背后的富豪利用游乐场研究所做人体实验，研究所具体位置不详，富豪会将研究信息放在他书房的暗格中。每天早上六点，富豪都会离开房间，来会所一楼了解销售情况及来宾情况。
【从不吝啬一分钱，特别赠送攒人品】客人可以问问那些特别的侍从服务员，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消息。
等到两人看完，原本坐在眼前的情报商早已没了影。
正要收起纸条，门口却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头发凌乱，裙角沾满污泥的女人跌跌撞撞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她在人群中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很快她锁定目标，冲向经理，声音疯癫：“我的铃兰，我的女儿，你把她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保镖呢？还愣着干什么，把这疯女人撵出去啊！”在经理的指使下，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保镖冲向了女人。
女人：“把她还给我，你，你们这些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魔！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