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结束出来的时候佟言已经睡着了,床头柜上的钱厚厚的一叠,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写明了金额,装钱的红包放在另外一边,红包上写明了哪家送的,多少钱。
大家都挺自觉。
周南川将钱和红包放远了些,用一个塑料袋包着放进了抽屉,洗了手上床陪着她睡。
佟言肚子上的伤口好了,但留下一道疤不太好看,虽然小小的,但影响整体的美感。
她没有对他埋怨过半句,但他知道她是个爱美的,经常会在镜子面前偷偷看,心里一定不好受。
对此,他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
所以他得陪着她一辈子,永远都不能分开。
满月酒结束,梁姐的工作时间也到了,周南川让周海洋送梁姐到临西市。
梁姐本就是临西市的人,头一回跑来乡下伺候人坐月子,呆了这么一个月,跟村里人也都认识了,要走了还有点舍不得。
“还是村里热闹,呆得也舒服。”
“小栩,我走了,你们好好照顾他,要是来市里随时找我,来我家吃饭。”
“梁姐,你路上慢点。”
“你好好照顾好身体,伤口还是要多观察,有的人没养好伤口生了孩子一两年还是会痛的。”
佟言送她到家门口,周晨开车在边上抽烟,“嫂子,好了没?”
“好了,梁姐,你要是有什么事再打电话。”
“好,大姐,走了啊。”
“等一下!”
邓红梅一直没出来送,不知道在忙着什么,梁姐上车,她提着一堆花生,“拿去城里吃,自己家里种的。”
“不用了,不用了哎呀!”
“拿着拿着,周晨,你快开车。”
梁姐和邓红梅这一个月没少干架,要走了又跟亲姐妹似的,“收着吧。”
“邓大姐真的不用!”
这副场面周晨早就司空见惯了,一脚油门,梁姐想把那袋花生扔出来都没机会,邓红梅抱着周栩,拿着孩子的手说再见。
刚出月子,佟言走出门看看家门口的蓝天,觉得比一个月前的天空更要蓝,更要漂亮。
骄阳在上空,晴空万里……麻雀吱吱呀呀在院门口飞来飞去。
周南川接到潘创义的电话,要回去忙工作。
佟言也想跟着去,邓红梅摇头,“园子里风大,你刚出月子别过去了。”
求救般看了周南川一眼,男人清了清嗓子,“出了月子没问题,我让她多穿点不让她受寒,你带好小栩。”
“啧,不行的!”
“言言两个姐姐也在那边,她不过去我自己招待也尴尬。”
“雪琪不是在吗?她性格好,肯定跟她们有话说!”
“走,跟我上楼穿件衣服。”
邓红梅不让出门,周南川上去给佟言穿了件过膝的浅灰色外套,佟言爱漂亮,她好不容易卸了货,不想穿得这么随意,想穿裙子。
一条过膝浅蓝色纱裙,周南川眼前一亮。
他没见过她穿这种衣服,或许是之前怀孕了,这种衣服不太好穿,现在生完了孩子,月子吃得不多,基本上没胖,她整个细胳膊细腿的依旧是少女的体态。
惊艳归惊艳,漂亮归漂亮,但这么下楼,他就算再强势恐怕都没办法从邓红梅手里将她带走。
周南川随意找了个长裤和外套,“穿上就走。”
佟言的浅蓝色纱裙是短袖,让她在外面套件棉麻的杏色长袖外衫已经是极限了,竟然要她在裙子下面套个长裤?
“穿上。”
周南川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只想让她下面穿点东西,不能太凉快了。
佟言摇头,“好丑啊。”
她嫌丑,把他整无奈了,“下面得穿点东西,你想想穿什么。”
佟言转头找了个肉丝的丝袜,“这个可以吗?”
男人的脸当时就黑了,要笑不笑的,“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不挡风,不保暖,风一吹还漏风,不如不穿。
“区别大了。”
佟言低头就要穿,男人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刚出月子,别着急,有的是机会穿给我看。”
“嗯,你干嘛呀,你别动我的……”
他摸到拉链,拉开,“穿衣服,裤子。”
佟言挑了个方领的棉质上衣,下身一条浅色的牛仔裤,一双简单的帆布鞋,头发还是月子里的麻花辫。
跟坐月子一样长袖长裤,但更加精致些了。
周南川还是要给她套个浅色小外套,;拉着她的手开车往园子里去。
赵楚然来了之后让江月配合,在自己的平台上发布了一条视频,发了地址,并且耐心的讲解了一番。
忙完后到园子周边转转,转累了便回来。
潘创义正在搬货,看到江月和赵楚然打了个招呼。
之前在海城几人算是认识,但也只是混个脸熟罢了,“两位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有,你忙吧。”
赵楚然拉着江月在一棵大树下坐着。
不远处梁莲花和几个大姐也刚刚忙完,看到两人,坐过去。
“转完了吧,这边环境好,风景好吧?”
“是不错的。”
“佟言真是命好啊,嫁给了川哥,这么大的园子都是川哥包下来的,还有义哥!”
梁莲花说着看了潘创义一眼。
潘创义没看她,继续忙,装作没听到。
“南川确实还行。”
“川哥哪里是还行,简直是太好了,自打佟言嫁给他了,那日子过得……我们都羡慕呢,男人越疼老婆越发财,这话没说错,走了大运了。”
周南川人还行,但佟言跟了他也不一定是有多命好,走了多大的运气。
就佟家豪现在的地位,佟言无论嫁给谁都会得到好的待遇,周南川是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给她最好的,若是佟言嫁给了秦风,或是其他高干子弟,对方力所能及一下更加不得了。
赵楚然觉得梁莲花说的话多少是有些夸张了,周南川虽好,可也不能一直靠着打压佟言来捧周南川。
女人的直觉准得离谱,她真想说点什么,潘创义过来了,摘下手套。
“义哥!”
他微微眯眼,点了一根烟,“我说,你能不能别跟个麻雀一样成天到晚叽叽喳喳?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