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晚这一整夜,辗转反侧,总觉得傅沉声音靠在她耳边,弄得她心烦意乱。 朦胧中…… 她做了一个梦。 宋风晚猛地惊醒,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浑身冒着虚汗,大口喘着粗气…… 她居然又做那种梦了,还是和傅沉? 那个女人竟变成了自己? 想起梦里的一幕,她伸手揉了揉胸口,心脏像是淋了层热油,热烘烘。 “啊——”宋风晚伸手揪扯着头发。 要命了。 她都梦到了些什么东西,吓得她吓出一身汗,她赶紧冲进浴室洗澡。 待她下楼的时候,乔艾芸正和年叔在厨房忙活,她做了地道的云城早点,余光瞥见宋风晚下楼,“今天不是放假吗?起这么早?”
宋风晚悻悻一笑,她也想睡啊,这不直接被吓醒了吗? “昨天没睡好啊,黑眼圈这么重。”
“昨晚写作业忙太晚了。”
“学习重要,也不能熬夜啊,你这丫头也是,这大冬天的,一大早起来洗什么澡啊,头发都没吹干。”
室内有暖气,自然不冷,这要出门,准得感冒。 “没事。”
宋风晚被母亲看得心虚不已,简直要命。 ** 另一边 程岚昨晚被赶出滑雪场内的酒店,连夜回到京城,自是气得一宿没睡。 “见到傅沉了?你和他聊得怎么样?事情过去这么久,他松口了吗?”
程国富原本在医院守着儿子,听说程岚回京,一大早开车回家,见面就是一通询问。 “三爷挺忙的。”
程岚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还得咬牙做戏。 “你人都过去了,见一面有这么难?”
“爸,三爷什么脾气您也见识过,是我想见就能见的吗?”
程国富想起之前被傅沉嘲弄,也是怒气横生,“我们两家祖上还有点矫情,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野丫头,傅沉需要这么维护?一点情面都不讲,傅老和老太太那边也说不上话。”
“有本事就让傅沉护她一辈子,别犯在我手里。”
程国富说得咬牙切齿。 程岚手机震动起来,她眯眼看了下,归属地是云城的。 “爸,报社电话,我去接一下。”
她说着往外走。 出门按下手机接听键,“喂——” “程小姐,我是江风雅,您最近有空吗?我想和您见一下。”
她的语气带着忐忑与不确定。 “可以。”
程岚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对付宋风晚。 这就有人送上门了。 ** 两人约在一处较为隐蔽的私人会所,江风雅还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侍者领她进去,周围来往的人,都是穿得正式得体,一看就是精英人士。 她局促得扯着有些褶皱的棉服,卑微,却又自尊心极强,她不敢四处看。 生怕别人觉得她没见过世面。 “程小姐在这里,您请。”
侍者嘴角含笑,帮她打开包厢的门。 “谢谢。”
江风雅笑容略显僵硬,刚一进门,包厢里沁人的熏香扑面袭来,程岚穿着精致的高档印花裙,喝着咖啡。 典型富家小姐的做派。 “来了,请坐。”
程岚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想喝什么?”
“不用。”
江风雅瞥了眼茶水清单,纯英文,她都不认识。 “这边很私隐,我们聊天内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也别太紧张,外面挺冷的,喝点东西暖暖身子。”
江风雅讪讪笑着,犹豫片刻才支吾着开口,“那个……上回你和我有事情可以找你帮忙?还作数吗?”
“其实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程岚低低笑着,“我说真的,你玩不过宋风晚的,人家毕竟是正牌大小姐,现在还有三爷护着,你什么都没有,没法和她斗的。”
“除非你能真的进傅家,这宋风晚毕竟是在三爷那里暂住,你碰她,就是打三爷的脸,不过……” 程岚低头喝着咖啡,“你要是真的能进傅家,三爷怎么着都不会打自家人的脸。”
“我听说傅家人并不是很喜欢你,傅聿修对你倒是不错,他们家自然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不过如果你和傅聿修的事情板上钉钉,她估计也没办法。”
江风雅手指不安绞动着,因为她的话,眼底滑过一丝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程小姐,您真的会帮我?”
她语气透着不确定。 “这是自然。”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江风雅不傻。 “因为宋风晚,我弟弟被打断了腿,他还小,得了教训也知道错了,她偏不放过,仗着有三爷撑腰,非要把我弟弟弄进去。”
“年纪小,想不到心肠这么歹毒。”
打断腿?江风雅伸手摸了摸手臂,被狗咬得地方还隐隐作痛。 没人会拿自己亲人开玩笑,她和程岚,算是达成了初步共识。 ** 这头两人在“共商大计”,另一边的傅沉正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嘴里咬着体温计,哼哼唧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昨天不是好转了,怎么又加重了?”
傅沉神色淡漠。 其实他昨晚药吃多了,这种事他自然不会和傅沉说,不然这家伙的毒舌程度,绝对会怼死他。 他拿出嘴里的体温计,“我哪儿知道这次病得这么严重,我打电话给我爸诉苦,你知道他说啥么?”
“他说这次我再一个人回家,就不让我进门。”
他对着傅沉大吐苦水,只觉得自己父亲可能是疯了,现在居然不管男女了,只要他带个人回去,这是多着急啊,他年纪又不大,还想着多玩几年,可不想直接跳进婚姻的坟墓里。 “甭管男的女的,都得给他带个回去。”
“你说这老头,这么逼我,他就一个儿子,真不怕我叛逆了,断了咱家香火啊……” 傅沉轻哂,十方敲门进来,某人才消停得躺回床上。 毕竟这脸还是要的,不能在十方面前丢了脸面啊,他神情还略显愤懑。 “三爷,那边有动静了。”
“继续盯着。”
傅沉嘴角缓缓勾起。 躺在床上的某人打了个哆嗦,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傅沉露出这幅神情了。 我去,谁特么这么倒霉,被他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