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与严望川初次见面,就被抓到了小辫子,这才认真打量起他。 从见面到现在,他的眼底没有一丝微澜。 西装得体,白色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系到领口,干练精明,灰色西装,上衣敞着,没系领带,少了严肃。 表情稀缺,高冷至极。 低调敛着气场,没有商人的势利市侩,反而有种淡淡儒雅的文人气质。 看向傅沉的时候,视线凌厉,宛若鹰隼。 傅沉查过乔家,亲近的人物关系中并无严望川这号人,知道的话定然早做准备了。 很快十方就叩门,提了打包好的饭菜,不过乔艾芸并没什么食欲,严望川看着她,从始至终未动筷子。 “师兄,今晚的事情谢谢你了。”
乔艾芸支吾着张嘴,被他看到如此狼狈的一幕,总是无法坦然面对他。 “我最近都在云城,你休息,有事找我,电话没变。”
严望川并没多留,起身要走。 “严叔,我送你。”
宋风晚起身。 “你别送了,我正好也要走,和他一起。”
傅沉悠然站起来,刚才一番暗流涌动,是敌是友,他总得试探一下。 ** 云城中医院内 宋敬仁被进来的时候,就连医生护士都被吓了一跳。 脸上血肉模糊的,几乎看不清五官,衣服上都是灰尘血污,狼狈不堪,后面还跟着几个身着制服的民警。 “医生,你救救他,救救我爸……”江风雅一路跟过来,眼泪就没停过。 “我知道,您别哭。”
因为她穿着礼服,又满身珠翠,护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别哭了。”
宋敬仁已经疼得要命,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我还没死!”
江风雅止住哭声,细细吸着气。 “小张。”
宋敬仁被抬上担架还招呼张秘书过来。 “宋总,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查……”他说话心肺都像针刺般疼,“查那个男人。”
严望川,他怎么会和乔家有关系。 听名字是乔老的徒弟,可是他从没听乔艾芸提过此人。 乔老的几个徒弟他都见过,除却乔艾芸的亲哥哥,全部都是家境一般,一心扑在雕石刻玉上的疯子。 弄玉毁一生,玩石穷三代。 他们中有些人一辈子不娶妻生子,一心扑在玉石上,甚至有人家里住着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却愿意花十几万去买玉石毛料。 乔家那些师兄弟都带着匠人固有的清高骄傲,瞧不上宋敬仁,道不同,基本也就没来往。 包括乔家那位大舅子在内,五个徒弟宋敬仁都见过,唯独这个严望川。 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南江严家,代表的就是珠宝财富。 这要是知道她家和严家有这层关系,他怎么会…… ** 另一边 傅沉和严望川并没各自回酒店,而是就近找了个24营业的咖啡厅坐下。 没有寒暄客套,气氛冷得要命。 十方蹲在不远处,一个劲儿咋舌。 “我去,这深更半夜,两个大男人不睡觉,跑到咖啡厅对视?还特么不说话?这是要憋死我啊。”
“都特么都互相看了十几分钟了,这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爱上对方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严望川的秘书,正低头喝着一杯摩卡,听到他这话,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这两人难不成准备这样坐一夜吧?”
率先开口的还是傅沉,“严先生,我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拐弯抹角,您想要什么?”
“离晚晚远点。”
严望川声音和傅沉截然不同,一个是融雪煎茶,春风过耳,另一个则是空谷泉鸣,过耳沧桑。 傅沉笑着,单刀直入,够直接。 “理由呢。”
“晚晚正值高三,早恋影响学业。”
“我可以等。”
“你生活环境复杂,晚晚会受伤。”
“我会保护她。”
“你年纪大!”
严望川这话一出,宛若利剑扎心,傅沉淡淡笑着,“现在相差十几二十结婚的都不在少数,况且我和她只差了九岁,倒是严先生……” “您千里迢迢,不辞辛苦从南江过来,甚至不惜为了芸姨伤人进局子,你这样的身份,事情传出去,影响多恶劣,不用我多说,你又是为了什么?”
严望川挑眉看他,眼底一片冷肃。 “你……”傅沉端起咖啡喝了口,“喜欢芸姨。”
不是疑问推测,而是肯定。 “严先生,我们初心都是希望他们母女好,不该成为敌人。”
严望川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神色又淡又冷,“真不愧是傅家人,被人抓了小辫子,不惊不惧,还试图和我统一战线?”
“咱们目标一致,有何不可。”
傅沉笑道,“按照现在的情形,我们完全可以互帮互助,你说呢?”
严望川看着傅沉,得出了12个字评价: 少年老成,心机深沉…… 老奸巨猾。 就算合作,还是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