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城到京城,开车路程不短,约莫三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高速服务区,段林白是第一个跳下车的。 尼玛,千江这蠢货,车里比外面还冷。 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往开水间跑,路上还小心翼翼生怕被人认出来。 “他干嘛去啊,跑那么急?”
十方下车伸了个懒腰,抵了抵千江,低头剥了块口香糖。 “他可能尿急,急着上厕所。”
这个服务区洗手间与开水间紧挨着。 “我就说嘛,畏畏缩缩夹着个腿,不是做贼就是尿急。”
十方小声嘀咕。 这话要是被段林白听到,他绝壁会出来打爆这两人的狗头。 他嗓子干痒得发疼,倒点热水润润嗓子。 他好歹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出门总得伪装一下。 段林白抱着泡有胖大海的保温杯出来,就瞧着宋风晚揉着微红的眼睛从车内下来,和几人打了招呼,才往洗手间走。 脚步有些虚浮。 段林白愕然。 卧槽? 这两人在车里干嘛呢,眼睛通红,脚步蹒跚? 这老禽兽该不会在车里对人家小姑娘干嘛了吧…… 太丧心病狂了。 ** 车子到达京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傅沉给段林白发了信息,要回老宅吃饭,问他去不去,某人欣然接受。 他现在可不敢回家。 他爸说,他这次要是不带个人回去,就不让他进门,他嗓子还哑了,这样回去,只有被削的份儿,不如先去傅家躲躲。 车子刚挺稳,傅心汉就忙不迭得跑到车边等着。 “咳咳,傅心汉——”段林白这一下车就开始逗狗。 嗓子哑了一天,到了傍晚倒是能开口了,就是声音像锯木头一般干哑难听。 傅心汉瞥了他一眼,冷着眼,傲娇又高冷。 “这新衣服很好看啊,来,拍一张。”
天冷了,傅心汉身上穿了件花毛衣,一看就是老太太喜欢的风格。 宋风晚下车就看到段林白半蹲在地上给傅心汉拍照。 傅心汉原本还十分高冷,看到镜头,忽然咧嘴一笑…… 闪光灯一跃而过,笑容瞬间凝固,又瘫着脸开始装高冷。 只是段林白一直在拍,他就一直在高冷与逗比间来回切换。 “来,换个姿势。”
段林白此话一出。 傅心汉恨不能扑过去咬他一口。 好气哦,这人有完没完啊,拍完赶紧滚蛋,狗子很忙。 “小白来啦,好久没看到你了,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啊。”
老太太笑着迎出来。 “看到你,百病全消。”
某人过去抱着老太太就一副讨好的模样。 “行了,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不正经。”
“缺人管教。”
傅沉幽幽开口。 这哪里是不正经,分明是不要脸。 段林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特么才缺人管教。 “老三这话说得不错,这男人啊,结婚成家,有媳妇儿了,才能真正长大。”
“你这性子是该找个厉害点的管管。”
“这不还有几个月过年了嘛,相亲高峰期,回头奶奶帮老三看对象的时候,也帮你物色物色。”
“奶奶,我……”段林白简直想哭,他是来避难的啊,怎么就开始要相亲了。 “咳咳——”傅老爷子目光从段林白身上一扫而过,他的手原本还挽着老太太,立马松开。 他这一家子是醋精转世吧。 宋家出事,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没人提起。 傅家人心底也觉得对不住宋风晚,不知道傅聿修着了什么魔。 索性他母亲回来,他们老两口提点了几句,教育儿子这事儿,孙琼华自会做得很好,他们也就没管。 饭前,段林白还扯着傅沉衣服,压着粗哑的嗓子。 “傅三,保密工作可以啊,他俩不懂吧。”
傅沉将衣角从他手中拯救出来,并没搭腔。 “要我保密,你不得给我点好处?”
傅沉偏头看他一眼。 眼神阴鸷冷凝,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卧槽?不就威胁你一下吗?至于要我的命嘛。 “管好你的嘴,不然明天网上都是你去年白屁股的果照。”
段林白气炸,一个劲儿咳嗽,差点把心肝脾肺咳出嗓子眼。 白炽的脸憋得通红,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傅沉,某人自认为晒了一身古铜色皮肤,回来炫耀,邀请朋友去家里做客。 为了显示男人味,故意在游泳池脱衣服秀肤色,还让他们拿好相机,说这一刻值得纪念,然后就…… ** 不过有段林白在,一顿饭吃下来,欢声笑语,倒是分外和乐。 宋风晚嘴角一直带着笑,有几次被他逗得差点喷饭。 傅沉眯着眼,瞥了眼段林白:这二傻子还算有点用。 “妹妹,你最近也没休息好,干脆多请两天假,好好调整一下,明天哥哥带你出去玩,你到京城这么久,没怎么出去吧。”
段林白笑道。 “可以啊,出去玩一两天,放松一下。”
老太太附议,“反正明天周末,干脆等下周一再去上课。”
这家里出了这档子事,她总憋着也不是个事儿。 宋风晚确实没什么心情投入学习,笑着点头。 “其他事你别操心,哥哥帮你安排。”
说着还冲着傅沉使了个眼色。 傅沉垂眸没说话,她出去转转也好。 晚饭后也才七点一刻,老太太拉着宋风晚说话,傅沉也并不急着走。 “老爷子,程家人又来了。”
忠伯虽控制着音量,客厅内的几人却都听到了他说的话。 “不是让你们打发他走嘛。”
傅老神色不悦。 “他说您不见他,就不走了。”
忠伯也是无奈。 “那就请进来,有些事是该好好说道一番了。”
老太太抿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