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一句勇气可嘉。 许鸢飞指尖微颤,酒水稍微溢出了一点,悻悻笑着,不知作何回答。 京寒川脸是彻底黑透了,盛爱颐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叔叔,那我喝了,您随意。”
许鸢飞悻悻笑着。 这酒度数颇高,一杯入喉,有些呛人。 京寒川伸手想拦着她的时候,已经迟了,看她被烧得通红,给她拿了杯清水,“别喝了。”
“是啊,少喝点,我去给你拿点果汁。”
盛爱颐也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长得秀秀气气一姑娘,喝酒倒是爽利。 京家喝的是黄酒,某大佬年轻时颇为好酒,这酒非常烈,很多人受不了,许鸢飞虽然脸那一瞬有些红,看起来倒是无碍。 “阿姨不用。”
许鸢飞笑着摇头。 “能喝?”
某大佬挑眉。 “嗯。”
许鸢飞点头,她爷爷嗜酒,她自小跟着,多少能喝点。 “那再陪我喝点。”
大佬喜欢爽快人,看她也不矫情,心底就颇有好感,不像自己这儿子,从不陪他喝酒。 不过他心底也更加笃定,这丫头很厉害,难怪自己儿子招架不住。 “你真的能喝?”
京寒川从不知许鸢飞酒量如何,担心她喝醉了,回家说漏嘴,到时候…… 怕是许爷要连夜来家里砸门了。 “没关系的。”
许鸢飞想给京家父母留下好印象,自然得陪着。 大佬在家,喝酒是被严控的,到了他这个年纪,总难免有些头疼脑热,平时盛爱颐不给他喝,今天也是特殊,没拘着他。 某大佬乐了,看样子,以后可以经常找这位小许姑娘来喝酒啊。 盛爱颐若是知道,某人想和找儿媳就是用来陪他喝酒的,怕是要把他踹下床。 “不过小许啊,我还是很感激你的,寒川这脾性,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孤僻,古怪,不合群……” 许鸢飞安静听他说着,偏头打量着一侧的人,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别喝酒了,多吃点菜!”
盛爱颐夹了一筷子芹菜给他,意思就是让他闭嘴。 某大佬咳嗽两声,“小许啊,咱们再和一杯。”
“我敬您。”
“还是得我敬你,以后就辛苦你啦。”
许鸢飞哭笑不得,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像是要把京寒川踢给自己? 京寒川观席不语,从他成年开始,他父亲就开始问他,你成年啦,该工作啦,该搬出去啦…… 恨不能把他踹出去才甘心,总觉得是自己打扰了他的幸福生活。 宠妻灭子这话不是白来的。 酒喝了一半,盛爱颐才笑着开口,“小许啊,你们家住哪儿啊?我回头送你……” “我送她回去。”
京寒川打断她的话。 其实盛爱颐也有私心,一来是想和她多说些话,二者也探听一下他们家的成员组成和脾气秉性,为日后提亲做准备。 可不能重蹈她的覆辙。 盛爱颐没作声,她又不会对许鸢飞做什么?生病这几天,整天躺在床上,今天小许来了,倒是来了精神,还黏黏糊糊的。 某大佬今日难得敞开喝酒,一直和许鸢飞碰杯。 众人都以为,按照大佬的酒量,肯定许鸢飞先不行了…… 结果一个小时后。 某大佬差点搂着许鸢飞的肩膀喊小老弟。 京寒川伸手摸了摸眉骨,还有和未来儿媳称兄道弟了,也是够了。 不过他明显喝多了,居然开始和许鸢飞掰扯自己曾经追妻的历程。 “……嗳,你知道我和寒川他妈妈是怎么确立关系的嘛?”
“什么?”
许鸢飞非常配合。 “她那时候害羞,总是躲着我,终于有一次被人掳回家了……” 盛爱颐伸手扶着额头,想拿东西把他嘴巴给堵上。 这事儿许鸢飞听爷爷提过。 “然后……我就亲她了。”
“都说这个女人如果喜欢你,她就不会生气,如果她生气了……” “反正老子都亲了,管他的,反正我不吃亏!”
盛爱颐气得咬牙,“你喝多了!”
“我没有。”
某大佬叫嚣着! “你真的喝多了。”
盛爱颐按住他蠢蠢欲动的胳膊,某大佬扭头,才看清按住自己的人是自己老婆,抿了抿嘴,说了一句: “我确实喝多了。”
许鸢飞低头笑出声,这大佬未免太可爱了些。 * 因为某大佬喝多了,饭局就提前结束了。 许鸢飞坐在车里,想起方才京家大佬说的话,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到什么了?”
京寒川偏头看她,车子行驶,路灯光影从她脸上翩然而过,她没喝醉,脸却很红,说不出的好看。 “就觉得你爸和我想的不一样……” 白天在店里,还端着一副架子,没想到喝多了酒,居然是炫妻狂魔,一直和她说与盛爱颐的恩爱日常。 两人坐在车子后排,中间还隔了半人间距,京寒川伸手,攥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柔柔握住,这身子自然就…… 轻轻靠了过去。 司机一边开车,余光偶尔瞥着后视镜,然后就看到了自家六爷的蛇皮走位,怎么就挪到人家身边坐着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句,男人听了都觉得苏得不行的情话,因为他家六爷握住人家小姑娘的手…… 说了句。 “我还以为你笑是因为……” “想到了我。”
我去,让他去死好不好,六爷,咱注意点形象好不。 许鸢飞脸本就因为喝了酒,烧得很红,此时更是觉得身体都要自燃了。 然后她就看到某人的脸越靠越近…… 直至唇角落下一许温热。 脑袋昏呼呼的,手心被他握着,脑袋都昏昏沉沉。 司机在京家工作二十余年,也算是看着京寒川长大了,他家六爷终于开始谈恋爱了,欣慰啊。 车子在距离许家百米远的距离停下,京寒川方才抽身离开。 许鸢飞都不知道,两人居然就这么腻歪了一路?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
京寒川想过了,许爷这一刀,迟早都是要挨的。 “不用。”
“你喝酒了。”
“没关系的,能走……” “我送你下车,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京寒川目送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方才坐上车等她的信息。 ** 许鸢飞确实有些腿软,却不是因为喝酒,她伸手摸了摸嘴角,回想着方才车里的一幕一幕,又开始面红耳热。 这还没到家门口,就感觉到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然后听到自己弟弟戏谑的声音,吓得她魂飞魄散。 “姐,你干嘛呢,一个人边走边笑,像个二傻子。”
“没……没什么啊。”
许鸢飞下意识看了眼后侧,从这里早已看不到京家的车子。 “你喝酒了?”
许尧刚和同事聚餐结束,就看到自家姐姐边走边笑,好像个疯子。 “和朋友出去,稍微喝了点。”
“哦。”
许尧不疑有他。 回家之后,许鸢飞和京寒川打电话,还说起了这个事儿。 “你和你弟关系怎么样?”
京寒川还想着,要不要先发展一个同盟军,最好是能在许爷面前说上好的。 “我和我弟……”许鸢飞咬唇。 “他小时候就比较皮总喜欢来作弄我,我们经常打架。”
“看得出来。”
那小子小时候也喜欢故意去激怒他。 “然后我就经常被他打哭。”
许鸢飞抿了抿嘴,“现在他个子比我高,力气比我大,打不过了。”
然后她就听到听筒那头传来京寒川低低的声音…… “以后我帮你。”
许鸢飞这一夜说得格外好,就连京家人都看出了些许端倪…… 以至于往后几天,许爷总是时不时往甜品店跑,就想看看她到底为何反常。 可是京寒川身体在调养,天寒地冻,几乎没出门,加上傅沉与宋风晚的订婚宴也提上了日程,许鸢飞更是一门心思扑在甜品制作上…… 订婚宴前三天,寒潮北来,整个京城大降温,似乎有股不可名状的寒流在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