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怀生的木鱼丢在傅家,不过他还是按时起床,也没什么事,就稍微做了些早点。 余漫兮熬了一夜,没想到回家居然会有热粥喝,“昨晚在这里睡的?肯定又是傅渔那丫头缠着你的,她工作起来有点疯,也能熬夜,你要学会拒绝。”
“嗯。”
怀生点头。 他昨天就酝酿了很久,想拒绝她,只是看到她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心就软了。 “你中秋去哪儿?”
余漫兮喝着粥。 “去看看师傅,上山和师兄弟一起过节。”
怀生的奶奶八九年前就过世了,姐姐远嫁,普度大师这些年有认知障碍,记不得人,也不记事,被一户远亲接去养老了,对他不错,怀生经常去看他,比以前胖了不少。 “你们很多师兄弟怕是也要回家吧。”
怀生没作声。 “之前你在外地,一个人就罢了,今年来我们家吧,我想三叔也是希望你留下的。”
余漫兮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就把事情定下了。 怀生点头应着,“谢谢。”
“你和我客气什么。”
…… 傅渔一夜没睡好,怀生何时离开她都不知道,起床的时候,余漫兮在做午饭,傅斯年则在边上给她打下手,其实就是趁着这时间和她闲聊。 “……小渔,你以后要注意点,怀生是不好意思拒绝你,你别太过分,总是欺负他。”
余漫兮叮嘱。 傅渔轻哂,她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这和尚在梦里追着她跑了一整夜,搞得她现在头还疼,到底谁欺负谁啊。 * 云锦首府 怀生回去的时候,傅沉并未出门,家中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客厅也堆放着不少中秋礼盒,多是月饼一类。 这宅子以前是无人敢来的,更遑论送礼。 这些人都是奔着宋风晚来的,蒋二特会营销,宋风晚在各个圈子里人脉都极好,逢年过节收礼不断。 “这位是……”大家不识怀生,端看相貌,温和清癯,好似也不是一般人。 傅沉没作声,只是抬手让怀生上楼去,“去休息会儿。”
熬夜的人精神面貌总是有些颓,尤其是怀生这种寻常不熬夜的,稍微睡得迟,眼底红血丝就窜了出来。 好不容易养了几天的好精气神,又被吸干了。 这些人打得什么主意,他心底很清楚,怀生要是和他们多说什么,只怕是要被惦记上了。 “这小师父我见过,好像是慈济寺,三爷一直资助的那位,是吧?”
有人笑道。 傅沉爱去庙宇,有些人为了迎合和他的喜好,也会去参拜一下。 傅沉没否认。 “年纪不小了吧?有对象吗?”
“看着一表人才,肯定是有出息的。”
…… 众人又是一顿海夸,宋风晚坐在一侧,清了下嗓子。 只听傅沉沉着嗓子说了句,“他是要出家做僧人的,守戒,结不了婚。”
意思就是:你们盯着他没用。 众人离开时,还不断感慨: “可惜喽,这小三爷听说有对象了,巴结不上,怎么连个和尚都难搞。”
“三爷很疼他,出家做什么和尚啊,有他撑着,在京城做些什么不是如鱼得水?”
“你知道什么,人家这是有信仰有理想,你们这些人的想法啊,太俗!他如果真是那种有野心,贪得无厌的人,三爷能这么喜欢?”
“呦,就你不俗,你不俗你干嘛托人找关系把儿子塞进二中,还弄到傅欢班上?”
…… 宋风晚看他们离开,长舒一口气,盯着满屋子的月饼,头疼得要命。 月饼这东西,尝个鲜就够了,要是天天吃,也会觉得腻,这么多月饼,一年都吃不完,有部分保质期很短,容易浪费。 此时千江大步走进房间,神情严肃。 “客人都送走了?”
傅沉询问。 “嗯。”
千江点头。 “你绷着脸干嘛!”
十方抵着他。 “刚才那些人在讨论怀生。”
千江素来敢说敢讲。 十方耸肩,“很正常,别管他们。”
只要他们知道,怀生不会给他们造成威胁,从他身上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自然不会纠缠他。 “有人说,杨总把儿子安插进了小姐班里。”
“嗯?”
傅沉撩着眼皮,“什么意思?”
“想去接近小姐。”
傅沉没作声,其实那人想做什么大家心底都清楚,可是千江看他家三爷没反应,居然直接说了句: “他想让他儿子去泡小姐。”
“小姐年纪还小,杨总不道德。”
“三爷,我去处理那小子。”
他想做什么,众人心知肚明,可是千江非得挑开来说,这就让傅沉很不爽了。 “你想怎么处理?杨总家的也是个孩子,你还能把人打死?”
“……” 此时傅钦原从楼上下来,穿戴整齐,显然是打算出门的。 “这事儿好解决,明天她要开家长会,杨家那小子我认识,我去和他聊聊就成。”
“你这是去哪儿?”
宋风晚询问。 “钓个鱼。”
傅钦原咳嗽着。 提着渔具就上了车。 他这现在压根不是钓鱼,而是去钓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