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安并不躲开，叶上秋帮他擦上半身的时候，他张开了双臂任他擦。
叶上秋也不说话，只觉得心如火燎，帮他擦拭时的手都有些抖。
秦长安…真是会折磨人。
擦的差不多了，叶上秋却还不放，他哪能放过这个机会，隔着干布也要把他摸一遍。
当然，有些地方，他还是不能摸的。
可是…他差不多也都摸遍了，秦长安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叶上秋看了看秦长安的某些地方，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那像你一样才算正常？”秦长安夺过他手上的干布，又随意的擦了擦，把干布扔在旁边的玉塌上，拿了托盘上的亵裤穿上，走到前室窗边，掀开被子躺下睡觉，道：“出去。”
叶上秋撅了撅嘴，不要脸的坐到秦长安身边，笑道：“你看我的卧房那么远…外面还那么冷…你舍得我回去吗？”
“快滚…”
叶上秋猛然掀开了秦长安的被子，笑道：“我看你的床挺大的…长安，一起…睡一觉吧…”他抓着秦长安的脚腕，慢慢抬起来，在他小腿上吻了一下。
秦长安就看着他，道：“你该走了。”
“现在不行…”他的手划过秦长安的腿，从小腿吻到膝盖，又向上继续，然后被秦长安一脚踹在心口，踹下了床。
“长安…就差一点了…”叶上秋笑道：“你这说是拒绝又不拒绝，说是接受又一脚踹开…这受伤的可是我啊…”叶上秋从地上站起来。
秦长安背对着他，重新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再没有回他的话。
叶上秋轻笑，走到床边蹲下，在他耳边道：“明天见，长安…”说着，用嘴唇轻点了一下秦长安的耳朵。
叶上秋起身，吹灭了蜡烛，走出了房间。
秦长安睁开眼睛，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他微微动了动身子，看向窗外，只能叶上秋和那个小奴才的影子，叶上秋又开始动手动脚的，而外面，除了叶上秋和那个小奴才，其实还有一群人在外面守夜。
叶上秋还在外面当众摸着那个小太监，也不知道是乱摸哪里，那个小奴才半推半就，想必心里也有什么心思了。
再然后，叶上秋就把那人拉走了。
秦长安躺好，扯了扯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次日一早，沈明渊就起床了，拿了药，准备给念一熬药，刚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外面的秦长安。
秦长安直接拿过他手中的药，道：“你只伺候好王爷便可。”
“可…”
“念一交给我。”秦长安道：“…今日我会带他见医。”
“见医？”沈明渊道：“江大夫？”
秦长安点头，道：“王爷的意思…”
昨日还在想着要怎么向萧璟开口，怎么去找江玉清，完全没想到萧璟竟然已经安排了。
“麻烦你了…”沈明渊向他行了一礼。
秦长安的两个仆从带沈明渊去了王爷卧房外面，带到之后，那两个仆从就离开了。
卧房四周都是侍卫和奴仆，真不见得他哪里缺伺候的人。
门口的侍卫道：“进去吧，王爷在等你。”
等我？
他醒了？
沈明渊迈步上了阶梯，进入房间。
房间很暖和，而且有种香味，很淡，但让人觉得放松，他曾闻过这种香，是安神用的。
沈明渊走到桌边，倒了茶水，放在托盘上，然后，到屏风后面，萧璟床边，跪在地上。
这是王室的礼。
仆人该做的礼。
其实原本他应该在外面跪着，等萧璟叫他，可没想到，竟然刚到就被叫进屋里了。
萧璟是昨日吩咐的，若沈明渊来了直接进屋就好。
外面那么冷。
萧璟刚才听到了声音，知道沈明渊来了，微微睁开眼，却不想起床，又闭上了眼睛。
他没想到，沈明渊竟然做了这些。
萧璟确定，府里没人教他这些礼，可他居然都知道，这可不是一个田野村夫会知道的。
萧璟微微睁开眼睛，道：“…本王不想起床。”
“王爷您再睡一会儿。”
萧璟以前很多时候都是卯时前就起床的，偏偏今日不想起了。
萧璟有些好奇今日沈明渊怎么态度那么好，道：“你今日，有些不同…”
“……”
萧璟道：“你过来。”
沈明渊把手里的托盘放到一边的小木桌上，走到了萧璟旁边。
“坐下。”
沈明渊坐在萧璟床上。
萧璟笑道：“今日…好乖…”
沈明渊微微蹙眉，道：“小人在做工。”
“所以主令仆从？”萧璟道：“本王喜欢…”
“王爷喜欢就好。”沈明渊假笑着，怎么感觉照顾萧璟跟照顾不懂事的小孩似的。
不过…萧璟真的很像小孩子。
那日在客栈时他越是不顺从萧璟，萧璟越是想要控制住自己。
而现在…自己对他说话温和，萧璟的态度也很温和。
也是…萧璟这种人，应该也只在意别人是否服从。
依旧是个混蛋。
萧璟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来，沈明渊也站起身，萧璟坐好，本想着穿鞋，可还没等他弯腰，沈明渊就拿了他的鞋子，帮他穿上。
萧璟微怔，他原本身边的仆人被他调走了，可想着沈明渊什么也没学过什么规矩，一定是不知道干什么的，本打算自己收拾。
可没想到，沈明渊竟然这么清楚。
穿好了鞋，沈明渊又伺候他穿好衣服。
萧璟越来越好奇，他怎会知道这些的？难不成秦长安告诉他了？
萧璟坐在凳子上，沈明渊为他束发。
萧璟看了看沈明渊，道：“本王给你的衣服呢？怎的不穿？不喜欢？”
沈明渊道：“小人要做工，会弄脏的。”
其实他就是不想穿。
萧璟道：“那便多备几身。”
“身上这件便好…”
很明渊现在穿的，是王府所有仆人穿着的衣服。
萧璟道：“这衣服配不得你。”
“小人只是仆人。”
萧璟站起身，微微蹙眉道：“你是怪我把你当仆人？”
沈明渊看着萧璟，他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自己什么时候怪他了！突然气什么！
沈明渊道：“小人签了契，便是您的仆人。”
萧璟道：“下次穿上。”
“是…”
“咚咚…”
随着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外面传来了女声，微微道：“膳房又备了膳食，王爷，您可用膳？”
“嗯…”
“您是去膳房还是…”
“在这里。”
“是。”
沈明渊给萧璟打了温水，让他洗漱。
不到多久，外面便有人道：“王爷，备好了。”
“进来。”
房门被打开，几个丫鬟将饭食摆在桌子上，又行礼离开，关上了门。
萧璟走到桌边，坐在凳子上，道：“坐。”
“小人不敢僭越。”
“本王允。”萧璟看着他。
“…王爷，您用膳吧。”沈明渊把头埋的很低。
“沈明渊，你抗命？”
“小人不敢…”沈明渊微言，然后坐下来。
萧璟道：“动筷。”
沈明渊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道菜，放入口中。
萧璟将自己的粥放在沈明渊面前，道：“用膳。”
沈明渊想起那日在客栈的时候，如果不动筷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便听他的，吃了一些。
桌子上的一条鱼做的是色也好香也浓，沈明渊却一动未动，萧璟突然想起那时候在永宁村时，董逸好似给沈明渊送了一条鱼，是亲自下河捕的。
为何不吃鱼？萧璟想着，是因为董逸？
在看到鱼的时候，沈明渊确实想到了董逸，他对董逸有愧，看到鱼自然会有些沉闷，不过他不吃是因为那鱼离他较远，他本就不想动筷，更别说去夹鱼了。
萧璟手指微微敲着桌子，看了看桌子上的菜，道：“你为何不吃鱼？夹不到？还是要本王喂你？”
怎的他吃什么萧璟也管！
沈明渊也不反驳他，伸手夹鱼。
萧璟托着腮看他，突然道：“你想董逸了？”
沈明渊一怔，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道：“王爷，小人饱了。”
萧璟轻挑剑眉，仍旧逼问道：“为什么想他？”
“小人没有。”沈明渊听到董逸的名字，觉得亏欠，有些不想聊下去。
萧璟咄咄逼人：“你不吃鱼，不是因为他？”
沈明渊有些忍不下，起身道：“小人去帮您盛些粥。”说着，他便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还不等他出去，萧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门口的侍卫转身，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把他押进屋内，其中一个侍卫一脚踢在沈明渊腿上，沈明渊痛的咬了咬牙，直接跪倒在地。
架在脖子上的利刃划破了他的脖颈，留下一道伤痕，虽然伤痕不重，但也渗出了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