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明渊这一个我字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王爷早晚会知道。”
“晚些等我好了他再知道,总没有那么担心了…”沈明渊说着,声音越发的小,后面一句,秦长安都快要听不见了。
“瘾药的事没有告诉王爷,便也是想瞒着?”
事实就在这儿摆着,沈明渊又怎么说不是,他轻轻点了点头,只是默不作声。
秦长安道:“你只字不提,突然犯了瘾,这不是更让王爷担忧了?”
“……”沈明渊微微咬唇,又是沉默。
秦长安说的没错,可是他本想忍着,瘾药而已,忍上几次,也就好了,不用让萧璟知道。
可谁知萧璟不在屋内就偏偏是守在外面,还是让他知道了这事…
“总有瞒不下去的时候…王爷知道了不还是一样担忧?”秦长安稍是停了须臾,又道:“什么都瞒,总不能瞒一辈子…”
秦长安言语并非无心几句,他虽然只看的沈明渊与萧璟拥吻,但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们该做的都做了,到底是要坦诚相待的好。
沈明渊是药瘾的原因,但总不能罔顾了萧璟的真心。
沈明渊也听得出来,秦长安是话里有话的。
特别是最后那一句。
沈明渊听他别有他意,他轻轻抿唇,随即敷衍道:“只是瞒了小病而已,一时片刻的事哪能是一辈子,等我好了他再知道,也不用那么担忧。”
“瞒一件就能瞒两件三件,既是瞒着,那便是谎,王爷厌恶其事。沈公子心善,想着不让王爷担忧是好…”秦长安打量沈明渊片刻,淡淡道:“…可总也不能让王爷寒心。”
沈明渊不禁蹙眉,那双温和静默的眼眸泛起一丝不悦之色,不过稍纵即逝,他垂着眼帘,秦长安也自是没有发现。
秦长安在这里,还不如不在这里!又给聊到哪里去了!事事都能找出空子来钻两下!秦长安和叶上秋两人真是万分登对了!两个人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八百个不止!
沈明渊淡笑,直接回他:“王爷不问我才不说,这不算瞒,称不上谎。”
沈明渊像一贯的镇定冷静,秦长安看着这展眉微笑的人,心无城府的模样,说的镇定自若。
是他真听不出来自己的意思,又或者…故作如此?
说到此处,秦长安也不再多言,他又倒了一杯茶,走到沈明渊身边将他手上的茶杯拿过来,递给他刚倒好的,说道:“手里的凉了。”
“多谢。”沈明渊向他点头示意,接过换给他的那一杯。
二人明上说着药瘾的事,可话里有话的暗下算是拉扯了半天,沈明渊心里实在对秦长安不乐意,萧璟让他照顾自己,还不如让自己自生自灭了!
不过,秦长安在这里,到底也是比他人可信些,有些事瞒着能让萧璟少些忧心,有些事瞒了,不仅对萧璟不利,也对自己不好。
沈明渊道:“有件事,我想请秦大人转给王爷。”
“怎不自己来说?”
“…王爷不知何时才来,这事也急。”沈明渊这样说,心里却是有其他算盘的,一是见了萧璟,不知该怎么开口,二是若他要见萧璟,秦长安定会去派人通报,若萧璟休息着,岂非是打搅了他。
秦长安听此,便道:“你说。”
“我第一日醒来时,并未犯起药瘾,这以往每当都会犯的,我自是觉得蹊跷了些,第二日这药、水、饭便都没用,日入之时,果然犯了药瘾…”
秦长安听此,也严肃起来:“你吃的东西里,有瘾药?”
“只是猜测,不过,应是了。”沈明渊道。
秦长安道:“我会报给王爷。”
“还有一事,在楚溪家中时,有一个人,我在府内见过他的,是府内的仆人。”
秦长安听此,眉头一紧,问得:“你怎不早告诉王爷?”
“王爷…未曾问及…”沈明渊小声说着,他醒了之后,萧璟那样关怀着他,憔悴的模样比自己所遭遇的事更入他的心,一时忘了这事…
那一个黑衣人已经死了,自己从未提及瘾药的事,本该没人知道自己用过瘾药的,可自己食用的东西里,竟有人故意放了进来,怕这府内,另有细作混进其内。
既然王府另有细作,怕那个玉人想必也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靖霄王府,无论玉人是谁,都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这个玉人对他来说,危险的很,她的眼睛,说不定已经盯在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秦长安不满沈明渊的答复,却也是无奈,只道:“我会禀给王爷。”他说着,正要出去。
“秦大人。”沈明渊喊住他,道:“晚些吧,王爷或许…在休息呢?”
秦长安看向沈明渊,嗯了一声应下,道:“我去提壶水来。”随后,便出去吩咐了,可吩咐的,不仅是提壶水,从水,到药,再到膳食,沈明渊用到的,他都重新安排了一遍。
秦长安离开了卧房,沈明渊便拿了中衣想着换上,昨日出了那么多汗,身上十分不适,若非是身上的伤,必然是要洗浴的。
沈明渊解开中衣脱下,因为手上的伤,实在用不上什么力气,脱个衣服都是费劲,他脱下上衣之后,没有立刻拿来新的衣衫穿上,而是看身上有没有萧璟留下的痕迹。
竟是没有。
想来萧璟虽然各处都吻,但算是温和轻触,没有留下痕迹,也是正常。
沈明渊松了口气,又摸了摸脖颈,脖颈自己看不到,不知有没有痕迹。
沈明渊穿好了上衣,又脱下了下裤和亵裤,拿了亵裤,只穿了一半,沈明渊就突然一愣,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白皙的大腿内侧,几处深深的吻痕,这也就罢了!竟还有一个牙印!
萧璟疯了吗!
沈明渊心中不满:旦吻这里吻的厉害!这混账东西!
这牙印不细看,倒也看不太出来,只是都几个时辰了这牙印竟是还在,萧璟当时是咬的多狠!
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招他惹他了!
萧璟什么时候咬的他的,他记不清了,自己当时也是深陷于乐趣,实在脑袋空白一片。
不过,即使是现在,沈明渊仍能感觉到当时的大概,不由自主的又想过去。
萧璟常年握刀执剑的,手上不似普通人那样软,有些老茧,倒也正常,可正因如此才能感受的异常清晰。
特别是在把玩他的兴致时,实在舒适…
修长有力的手,不多久,又换成了那口中舌上的温润湿热,交叠着安抚他…
“手上有伤,自己换衣,还是不便。”
沈明渊听得声音突然回过神来,收回了那些不该思及的思绪,连忙移开了盯着那牙印看的眼神,迅速提上穿到一半裤子。
秦长安不知何时进来的,自己竟是都没有察觉。
“没,小事而已。”沈明渊穿好了中裤,慌忙重新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