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老夫之见,女帝不甘心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她还是想要一批人的脑袋。”
“我们这些人现在每一个都干涉重大,就算只死一个,那以后那就更难牵制女帝了呀。”
“那能怎么办?您告诉我怎么办?”
京城的囚禁之所里面,有人得到了今天朝会里面的关键信息,知道了云依依为什么不杀他们的理由。
以他们有些人的脑袋,很快就想通了事情的关键,也是活命的关键,交几个身份重要的人出去。
当然,以后还要乖乖听话,不要搞事。
这些人理解的不错,这就是云依依的选择,想活命,只能这么走。
而此时的皇宫之内,云依依也在翻看这些人的资料,锁定了其中的三个人,一个是岳麓书院的院长,这个人曾经在那什么圣人世家复出里面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后来又在叛乱这件事中几次挑拨,带走了不少内心摇摆的人,其家世恢宏,在大周也算是顶级了,其实覆灭这一个就能满足云依依的内心了,其他两个只是筹码,因为她要为岳麓书院指定一个院长,所有人不得在后续过程中干涉,不然她就要使手段了。
她从朝会之中听出来了,天下士子就是这些人最有利的武器。
她此时掌握不住。
老实说,内心有些害怕,因为她的眼睛只能看到皇宫内外方圆不过最多十里的地方。
她要做很多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要有很多人来完成,心齐不齐不重要,重要的是向着她。
那些士子就是关键。
为了这个关键,她选择主动出击。
…………
常知此时有些兴奋,他似乎想到了答案,想要跟云依依说出自己的理解,但是今天他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云依依的到来,最后只能闷闷而归。
而云依依此时已经在去往关押之地的路上。
一路所见,虽还显萧条,但也算是有了秩序,唯一让她不爽的是,路上多出来好些个洋人的面孔,这让她心底不由升起一丝阴云,这些狗东西不会趁虚而入,打入了我大周内部了吧?
自己怎么没有一丝察觉?
隐隐有些不安,她想到了曾经自己拿这些洋人做比喻,底下似乎有些微妙的情绪,这……
只是来不及多想,她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被重兵把守,云依依只得亮明了身份,于是被恭敬请了进去。
“我看这事,还是得找韦君子……”
“找韦君子?朕就在在这里,直接跟朕说岂不是更好?”
门被推开,云依依的声音透了进来,顿时就这些人吓的不清,却也有人惊吓之后暗中舒了一口气,抚了一下胸口,似乎是万幸的样子。
“罪臣参见皇上……”
大势所趋,这些人知道此时天下已经易主,此时一愣之后,就很干脆的给云依依行了礼。
“起来吧,你们在商讨什么,朕不在意,朕在意的是结果。朕此时为那些无辜的人而来,希望你们能明白,不要再让朕失望。”
言已至此,云依依放下手中的字条就离开,来去如风,只因她时间宝贵。
走在路上,她突然脚步一变,去了周贤的风雨楼。
只是风雨楼此时却是已经易主,改了一个叫做发洋楼的名字。
这是什么叫法,云依依感觉很怪异,但对那个洋字到是留心了一下。
进得门去,便有小二前来招待,服饰打扮洋化,与云依依隐约中的记忆一般无二。
这里想必是已经换了个洋老板,左右一看,竟有人打扮穿着与之类似,这让云依依不由沉默,不知好坏。
“都有些什么特色。”
问了热情的小二,云依依问道。
“想必姑娘是刚来京城,想我发洋楼如今的金字招牌都不知道。”
小二脸上有些清晰可见的菜色,自然大概率是与大周如今的环境有关,只是这种专业的态度,让云依依对他有些赞许,不论其他。
“喔?说说看。”
“炸土豆条。”
小二得意指着说道,让云依依一愣,顺着所指的看去,邻桌的桌上的确摆着一盆细长的土豆条。
愣了有一会,云依依这才反映过来,脸上有些不悦,这小二饭都吃不饱了,居然还敢起色心。
“看着我你也不能饱肚子,给我来一盘这个炸薯条吧。”
云依依言语稍冷,这小二便有些受不了了,生存经验告诉他面前人不是他能想的,连忙一缩头,道了歉就赶忙转身走了。
待这小二转身离开,云依依又打量了一下周围,却是有些呆不下去了,刚才动了心念,气息露出的太厉害,此时自己已然成了中心。如果再呆的久一点,怕是要被人认出来了,到时又是麻烦,便起身就离开了。
回到宫中,便宣召了韦君子。
等了好一会,这才看到韦君子一脸带汗的小跑了进来,不待云依依发问,韦君子便一头跪倒在地,喊着微臣该死。
让云依依一阵纳闷,却是将计就计,套了韦君子的话。
原来,云依依前脚刚走,那些人就找上了韦君子,告知了云依依之前去过的事情。
韦君子与那些虚以为蛇一番,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后,也套出了这些人无意将他名字说出去的经过,这下就让他当场心里打鼓了,不敢多留,立马就离了去。
刚一回府,却又听到云依依的宣召,一下子吓的半死,却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只是宣召,不是来抓他,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信息自己不知道的?
左想右想,他不敢对云依依有隐瞒了,于是一来就认罪,全盘托出了。
原来韦君子之所以对那些人心有偏倚,是因为一个叫做周文宾的人,如果韦君子不帮他们,那么他们就算是死,也会想办法让周文宾入朝,到时候看他慌不慌。
韦君子自然就慌了,以前他就在周文宾手下做事,深知这人的手段,到时候这人要是真的入朝,那自己还真的有些抵触。
“所以?你就是害怕这个叫周文宾的人?”
云依依怒了,问道。
“这……微臣以往都是在此人属下,深知这人脾性,所以……”
“出息……!你此时身为首辅,是我……是朕身边之左右,竟然去怕一个朕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的人,你羞不羞?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