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最近很生气,他听闻铁木部落听从大周的安排,搞了一个什么同强行动,把大周的军队迎向了自己的部落之中。
这叫什么事情……这就是引狼入室,以身饲狼,好不容易长起来的一点肉又自己给自己割了喂给别人。
不管他们内部怎么斗,这都是他们游牧民族自己的事情,你摇人就是要把自己的骨头脊梁打碎,以后不配这个民族。
更何况摇的还是亲手粉碎自己祖先霸业的仇人,这是要被草原上世世代代唾弃的!
哈赤心里一想就想带兵剿了这个铁木部落,但最后还是放下了,他现在可不敢与大周朝为敌。
于是本着自己占了道理,写了一封印信,话里话外都质问云曌,为什么要干涉他们草原的内政,难道他的贡品少给了吗?如果不给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他就要名正言顺的对铁木部落动武了,希望大周朝不要干涉。
等消息传到云曌这里的时候,又是十来天过去了,他看到哈赤气急败坏的印信,觉得是时候该换个草原上的统领了。
太聪明了,知道师出有名了,反用此来将自己。
而燕必之的密函她也早早收到了,对于燕必之的战略眼光也是感到眼前一亮。
铁木部落现在的种种她并不在意,里面提到的那个曾经刺杀过她的小子也早早被遗忘了。
不操心就是好,一切有人安排,自己只需要打打嘴仗就好了。
巴适得很。
云曌折起哈赤的印信,当着哈赤使臣的面就烧掉了。
她告诉这个使臣,哈赤在草原上的所作所为她早有耳闻,不是她要这么做,而是受人邀请,只是为了自保。
并要这个使臣转告哈赤,人在做天在看,统一不是使用武力就可以,要得民心才能得天下,切记不要做第二个铁木儿。
在遣走了这个愤愤不平的使臣后,云曌又密信燕必之,叫他必要之时结束哈赤的统治,换一个中庸之人。
并告诉燕必之,哈赤很可能会给自己赔罪,并送上大批财富。
随后会侵略铁木部落,叫燕必之见机行事。
燕必之收到信后,略略沉思了一会,便拿出草原上的关系图开始研究了起来,最后选定了人选。
不对等的交锋就是这样,你弱势的时候最好不出牌,因为你一出牌,等你还没看到对手的牌,你自己的牌就已经全被算尽了。
哈赤收到信,又听到云曌对他的鄙视后,大发雷霆,却又不动声色的把西方抢来财富装了五车给云曌送了过去。
并写了一封认错信,说自己一时激怒,冒犯了天颜,希望云曌能原谅,并婉转的提到了,铁木部落乃是草原上的家事,希望能内部处理。
云曌看了便将折子压住了,没有说准,也没有说不准,让这使臣就这样回去了。
就这样,两个月后,哈赤终于忍不住对铁木部落用兵了。
在铁木部落边上转悠了好几天,终于借口说自己的奴隶被逃到了铁木部落里面,要去找回来。
铁木当然不让,顿时剑拔弩张之势不可阻挡的四散了开来。
…………
铁木部落现在的首领正是忽烈,他出乎意料的正大光明的返回了部落,并说服了自己手底下的那帮子马匪。
但虽然底下的马匪是说服了,但如何管理却成了一大难事,这从零散组织变成正规组织,可不是说变就变了。
为此云天天的头发是一天天,大把大把的掉,照这样下去,岁不到三十就要秃头了。
“还以为是一美差,师傅可真是算计死我了……沉住气……这怎么沉呐……!”
再又又又一次点兵失败后,云天天又在自己的帐篷里大发脾气。
这个帐篷三天两头的坏也是正因如此,而也因为这帐篷总是坏,便总是需要找人修缮。
那些戍边营的人便被派上了用场,而狗儿也因为任劳任怨被派来做这危险的差事,毕竟怒火状态中的云天天是不可控的,因修缮帐篷而惹恼云天天丢掉性命的也不是没有。
你要说狗儿遇到云天天是天意,其实也是必然。
此时狗儿正机械的做着事情,却是突然茫然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只见鲜血横流,而他面前的帐篷也破开了一个大洞,云天天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机械的便停止了手上的活计,走向一旁的士兵,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顿时那士兵有些被镇住了,而后便带着狗儿去往了军医处。
云天天在身后看着,他怒火的心中似乎被狗儿那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态度给震慑到了。
第二天,被包扎好的狗儿又被派到给云天天修缮帐篷,死气沉沉的感觉很快就被云天天感知到了,他走出去看到狗儿仍旧在机械的做着事情。
心中一动,他拿着随身佩剑的剑鞘捅了狗儿几下,却是毫无反应。
“你叫什么名字。”
云天天问道,没有回应。
而云天天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他大声质问狗儿:“你想死吗!本将军问你叫什么名字!”
强烈的态度引起了周围士兵的注意,顿时有两个人将狗儿架住了,供云天天审问。
云天天又问了一次,却还是死气沉沉的回应,气的云天天当场就想把狗儿给斩杀了,只是突然脑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了师傅的话,叫他不要为难任何人。
“跟死人一样,以后不要出现在本将军面前……!说罢便让士兵将他拖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天天依旧每天为了那群马匪头疼,他本身脾气就烈,那群马匪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被一激就偷偷溜走了,大不了再去投奔下个一马匪组织。
为此忽烈也对他颇有微词,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议,你只要出钱就物资好,剩下的你不要管。
但云天天的傲气哪里允许,就这样回去,怕是要在燕必之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但苦于根本没有好办法,只能一直生闷气。
随着天气不断转凉,草原上的天气也阴晴不定了起来,一场瓢泼大雨很快就下了起来。
除了必要的人员,在所有人忙着避雨之时,只有狗儿默默寻找了一处空地,机械的面孔有了一点生机。
“渴望风雨洗刷我。”
随着风雨的冲洗,狗儿的眼睛也忍不住闭上了,一股热泪奔涌,很快就顺着雨水混合在了一起。
而就在他享受风雨的时候,只听耳边冷不丁的响起一个声音。
“喂,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去避雨。”
声音很大,突然炸响在狗儿耳边,他很难再保持那机械的面孔。
愤怒的看着云天天,但随着狂风暴雨的洗刷,狗儿很快就平静了下去,他不喜欢这个时候被打扰。
“许之以利,一切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