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和骆府已经被朝廷的人控制起来,大人怕是凶多吉少。”
曹渊刻意模仿小狱卒的声音,骆峰发现不对劲,这才几天没见,曾亮怎么变胖了,就算增肥,也没这么快。他怀疑这人是商家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努力让自己淡定。“我的孩子们呢,他们还安全吗?”
“覆巢之下,且有完卵。”
“哎,我没想到崔主簿他们会临阵倒戈。”
骆峰后悔莫及,他贪来的那些钱财还在他的密室里藏着,这钱还没用完,就被抓了。负责赈灾的人是贤王和晟王,他们哪会放过他。“大人,我听张典史的人说,您和商家交往甚密,贤王他们可能拿您开刀。”
曹渊提到商家,骆峰立马伸手拉住他的衣领,低声质问:“你不是曾亮,你到底是谁。”
好眼力,他怎么看出破绽的,他的易容术从来没有失败过。曹渊本想一刀刺死骆峰,但他担心此事闹大后,南宫晟兄弟俩会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商家的身上,到时候,他也会暴露。“张万光快回来了,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的家人,就不要乱说话。”
“我已是即将入土之人,我不会连累任何人。”
到了这一步,骆峰只好选择牺牲自己,他知道即便南宫晟兄弟肯放过他,这个家伙也不会放过他。“你要是敢说谎,我就要了你孩儿命。”
曹渊拿出三块玉佩,往骆峰的面前一亮,骆峰顿时傻了眼。这男人能够避开张万光的人,潜入天牢,可见他武功不弱。三个孩子的信物都在他身上,看来,他的孩子性命堪忧啊!“我死不要紧,孩子不能有事儿啊!”
曹渊拿着信物消失后,骆峰就在那儿自言自语。他虽然坏,但他是个好父亲,为了他的孩子,他可以牺牲自己。在他彷徨无助的时候,张万光来了。“骆大人,该去公堂了。”
“张万光,我求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骆峰太担心孩子了,为了孩子,他不惜向张万光求助。“您说。”
虽然骆峰是个阶下囚,但张万光对他的态度还是很尊敬。“我的孩子还平安吗?”
骆峰激动地抓住张万光的手,压低声问。他不敢大声说话,他怕那人还躲在暗处。“您的孩子们都在府里,晟王殿下他们很仁慈,没有牵连孩子,您应该感到庆幸。”
骆峰这样问,张万光怀疑有人潜入天牢见过骆峰,他让他的人先带骆峰出天牢。他得好好盘查天牢的情况。在他来之前,曹渊已经脱身,他做得滴水不漏,他假扮的那位狱卒已经清醒,就好像是睡了一觉。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偷懒,非常勤快,赶紧去巡逻。天牢外!南宫晟的暗卫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事儿告诉南宫晟,他们是故意放走曹渊的。包括曹渊来天牢,他们也放水了。如果不放水,就凭曹渊一个人,根本不能混进天牢。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骆峰主动配合他们,把上面的人揪出来。张万光在天牢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他立马追上骆峰,想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骆大人,昨晚,您见过什么人。”
张万光低声问骆峰,骆峰摇了摇头,没有承认他见过任何人。肯定见过了,不然他不会那样问。看来这北庐不太平啊,他得加强警备,好好保护北庐的老百姓。县衙!前来旁听的人非常多,公堂外全是黑压压的一群人。他们都在等南宫晟兄弟俩升堂审坏人。骆峰到场的时候,他妻子和冯大鹏等人也在公堂上。“五哥,您来审他们。”
南宫晟让南宫熤坐在公堂上,当主审。他和沈清月在一旁协助他。来的时候,冯氏都想好了,她决定一个人揽下所有的罪行,好让南宫晟兄弟网开一面,放了她的孩子们。当然,在对方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犯罪之前,他们是不会服软的。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会放弃。“肃静!”
南宫熤见周围一片嘈杂,他拍了下惊堂木,让大家安静。“带原告!”
大家静下来之后,南宫熤让衙役把江天意带上来,昨晚,江天意生病了,南宫熤允许他坐着听审。“骆峰,关于贪污和圈地一案,证据确凿,本王允许你为自己辩驳。”
“回贤王殿下,罪臣确实贪了一点点银子,但非法圈地的事儿罪臣没有参与。”
“骆峰,你不能卸磨杀驴。”
冯大鹏担心骆峰拉他当替罪羊,他赶紧为自己辩解。他二人在堂上狗咬狗,南宫熤立马拍了下惊堂木。“冯大鹏,本王在问骆峰,不是在问你。”
贪污和圈地的罪行不一样,骆峰肯定不会招认,这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他将功赎罪,最多判个一二十年。再不济,也能保住他的孩子。“贤王殿下,这一切都是臣妇的错,与我的丈夫和兄长没有任何关系。”
冯氏站出来替冯大鹏和骆峰顶罪,骆峰有些感动。人家都说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他妻子却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大全。只可惜她的成全没有任何意义,那些贪污的钱是他收的,崔主簿他们手里头有他的证据,他逃不掉。“贤王殿下,草民做的那些事儿都是我妹妹指使我做的。”
冯大鹏真不是个东西,她妹妹主动替他顶罪,他倒好,竟然把一切都推给他妹妹。“我大哥说得没错,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我,如果不是我贪心,我也不会背着我相公做坏事。”
冯氏虽然难过,但她没有因此就放弃冯大鹏。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替冯家保住一条血脉。“骆冯氏,我们办案讲究证据,你以为你随便说几句,我们就会相信你的话吗?”
南宫熤让冯氏别打那个主意,即便她不怕死,他们也不会徇私枉法。“夫人,是为夫对不起你,为夫不应该拿全家人的性命做堵住,以后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骆峰夫妻相互替彼此着想,旁听的人听很感动,他们虽然坏,但却是一对好夫妻。骆峰深思熟虑后,对南宫熤说道:“贤王殿下,罪臣愿意招供,还望您看在罪臣主动配合的份儿上,放过罪臣的妻儿,留他们一条性命。”
“启禀贤王殿下,骆大人的三个孩子都不见了。”
骆峰话刚落,就有衙役匆匆来报,说骆峰的孩子神秘失踪,骆峰一听孩子不见了,他脸色顿时变成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