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二十三年春。
渊国与燕国双方交战三年之久,百姓民不聊生。
四月初,长平之战,渊国少将军卫恒以五万人战八万敌军,大获全胜。
燕国投降。
消息传来,举国同庆。
丞相府后院。
凉亭中央,黛青色纱帘随风轻扬,隐约能看见一白裙少女伏在石桌小憩。
少女肤如凝脂,瑰姿艳逸,红唇娇艳欲滴,卷翘的长睫如蝴蝶般轻颤,未施粉黛,却有倾城倾国之姿。
阳光透过轻纱缝隙佛照在少女白腻的肌肤上,如墨青丝流云般倾泻,整个人如同仙人般,只教人心神一震。
一旁,侍女们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自家小姐休息。
“小姐,卫公子来信了!”
一声叫喊瞬间打破了后院的寂静。
玉书拿着信笺,气喘吁吁的跑进凉亭。
旁边几个侍女偷偷瞪了她一眼,压低嗓音道:“小姐在休息呢。”
但已无济于事,亭中人已被惊醒。
少女睡眼朦胧,黛眉微蹙,杏眸泛着水光,抬眸间潋滟流转,看的几人心神恍惚。
玉书有些愧疚,她一时情急忘了小姐每日小睡的时间,急忙奉上信:“小姐,信。”
阮糯糯迫不及待的接过信,白玉般的指节微动,仔细看了看。
不一会儿,她激动的拉起玉书的手,嘴角梨涡浮现,醉人心弦:“玉书,阿恒说,此次与燕国的战役胜了,他五日后便回来。”
“真是太好了……”婉转低语,轻柔飘逸,如同仙音。
少女容颜太盛,只一眼便让人心魂动荡。
玉书没敢再看自家小姐,手上柔软的触感让她心悸,面色泛着病态的红,声音越来越小:“小姐,那就好……”
阮糯糯兴奋极了,父亲自小便不让她出门,卫恒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三年前,卫恒突然跟她说,要入伍夺得功名,让她务必等他回来。
这几年,两人一直互通书信,感情从未变过。
再过几日,他们又可以一起偷偷出去玩了。想到这,少女粉雕玉砌似的小脸笑意更浓。
空空看着自家小主人兴奋的小模样,莫名有些心酸,总有一种自家小白菜要被猪拱走的感觉。
这个世界是男频争霸文,主角是渊国太子赵清玄。
赵清玄自幼丧母,历经磨难,最终成为渊国皇帝。后面更是励精图治,用时十三年,一统天下,成为天下共主。
这个世界,没有女主,书中甚至连个有名有姓的女性都没出现过,纯粹就是一群大老爷们抢天下。
而它家小主人,就是个背景板,藏于深闺的丞相千金,全书一笔带过,堪称炮灰女配。
不过,空空觉得以它家小主人的模样,大概率是无法像原书一样低调了。
所谓的渊国第一美人连它家小主人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它看了都想哐哐撞大墙,要是被外人看到……
唉,真是愁死镜灵了。
所以,丞相藏的好啊!要是不藏,得有多少人争夺,更别说现在的安稳日子。
只是……
小主人身边那群侍女好像弯的差不多了,特别是叫玉书的那个,晚上总是拿着小主人的手绢痴汉笑。
男人更不安全,小主人的青梅竹马,卫恒,完全就是个大尾巴狼。
靠着小主人从小没接触过几个男人,又跟她朝夕相处,整天给她灌输奇怪的思想,比如牵手代表友好,亲吻脸颊代表关系很好。
还说,只能跟他这样。
???这还不是大尾巴狼?
要不是糯糯她娘亲早逝,丞相一直未娶,府中没有女主人,哪容的上卫恒这个小崽子胡说八道。
偏偏被养的不谙世事的小主人信了。
她还傻乎乎的以为他俩是闺中好友,实际上,卫恒不知道抱着什么坏心思。
参军估计也是为了夺取功名,好求娶小主人。
一想到男人饿狼般觊觎的眼神,空空就气的直哆嗦。
而在外人看来,就是圆滚滚的花狸猫在阳光下甩毛。
“喵~”
“小姐,空空来了。”
[谁……谁叫我?吓死个猫了]
“喵喵喵?”正当空空炸毛的时候,一双手将它揽入怀中,送到阮糯糯面前。
没错,因为这个世界是古代,为了防止出现古人眼中所谓怪力乱神事件,也为了不吓到“本土居民”阮糯糯。
所以,空空现在是只猫,每天被薅那种。
抚摸在背上的手力度轻柔,揉的它舒服极了,空空窝在自家小主人香软的怀抱中,突然觉得,当一只猫也没什么不好。
“喵~”
同一时间,皇宫。
“微臣,拜见陛下。”紫袍官服男子身姿如松,俊逸非凡,朝上稽首。
敬文帝收起通身威严,放下手中的茶,起身扶起来人,眼中含笑:“行了,扶世,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客套,坐吧。”
两人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笃厚,私下相处甚是自然。
“修文兄。”阮沐白立即改口,抚顺官袍坐在塌上。
“嗯。”
敬文帝抿了口茶,抬眸便是满腹心事的某人,他扬眉示意:“有何忧愁?跟朕说说,朕能帮则帮。”
阮沐白一想到自家容颜越发昳丽的女儿,俊逸的眉眼不自觉愁绪缭绕:“修文兄,我想斗胆求件事。”
“说吧。”
“我家糯糯的姻缘自由。”
“行,小事,放心,谁都逼不了她,朕保证。”敬文帝拍拍胸膛保证,端起茶杯又抿了口。
“其实我打算招赘。”阮沐白微微勾唇,低垂的长睫遮住了眼底那丝狡猾的笑意。
他家女儿太过纯稚,容貌又盛,让人难以放下心。有他这个老父亲看着,这样别人也欺负不到她。
而且,想休就休。
“咳咳……啥?”敬文帝差点没呛死自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这个兄弟居然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大胆,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错。
某人思量了一番,越发觉得靠谱,心里也开始蠢蠢欲动。
“咳咳,想法很好,回头朕让清涟也招个驸马,把他娶进府。”任她捏揉搓扁。
两位老父亲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