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三个人都是憋着一张脸,对于洛奇说的数学什么的完全不能理解,甚至还嘲讽着只有这种乡村教学才会教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教的都什么玩意?和科举能拼接的上吗?”赵义一头雾水的看着黑板上陌生的符号,很是嫌弃。
“你说什么呢?你们要是不想学,大可回家,何必在这酸人?”江诺本就对他们三个没有什么好感,听到他们这么说自然更加的不快。
“我也没有说错,科举又不考这些,教的东西没用怎么中状元?”赵义顶了回去,来这里也并非他情愿,要不是孔大善非拉着,这会应该在私塾里听孔先生讲课。
一想到孔先生,又有些愁了起来,漏了那么多课程,回去之后可有得他补了。
“教书又不一定是要考状元,实用即可。”林学也看不下去了,他对状元之事并无多大的兴趣,学无止境,这才是他一直所追逐的中心。
赵义说不过他们两个,嘀咕道:“那也要教点正常的吧。”
“你说谁不正常呢?”虽然他声音很小,却还是被江诺这个耳朵灵的听见了。
赵义不知是不是被江诺的语言给惹恼了,说话也有些冲:“你不正常,她不正常,你们青云私塾里外都不正常。”
“你再说一遍。”江诺重拍桌子,站了起来,盛气凌人的模样一下将赵义吓的直犯哆嗦。
“我......我就说怎么了,你们都不正常。”赵义用手绕了一圈,说道,“这个女人先说自己是负责招生的,坑了我们一百多两,后又来个学子充当先生,哪门私塾能让学子当先生的?现在又说这个女子才是这里的先生,女子当先生,有先例吗?啊?”
赵义将这几天的憋屈与窝火全都发泄了出来,尤其是对洛奇,那叫一个痛恨。
被她耍的团团转,偏偏还不能对她发火,那种清冷如竹的气势即便在阳光下都能令他不自觉的感受到寒冷与可怕。
“没有先例,我就要开先例。”洛奇的声音不冷不淡,却夹杂着一种强势,仿佛是势在必得,胜券在握。
赵义好似萎缩的花,面对洛奇一下就焉了不少,内心虽害怕但还是强撑着自己说出心里想说的话。
“你不过就是一介村姑,能有什么见识?”
洛奇忽然笑了,这一笑有讥笑也有冷笑,映在那张清秀的脸上,看着竟然有一丝的邪魅。
“你知道太阳为何会东升西落吗?你知道为何会有白昼与昼夜吗?你知道四季变幻为何会温度不同?又为何春季多雨,冬日降雪吗?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没见识?”
一连串的问题将赵义一噎,这些他从未想过,就连当朝国师这种夜观星象的都不知,他又怎么会知道?!
“我的确没什么见识,我见识短,却知稻田要如何耕种,何时成熟。我是村姑,却能分辨各种植物草药以及作用。这些,你知道吗?你又知道多少?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种简单的道理都不知的人,一辈子也只配矮人观场。”
洛奇也不管这话说的重不重,但确实是狠狠的戳中了赵义的内心。
矮人观场.....
赵义突然就陷入了沉思,他家并没有如孔大善那般富有,为了读书学到知识几乎都是对孔大善说一不二,叫他往东绝不往西。
如今一句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却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着他的心,抽痛又有些顿悟的感觉,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