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凌学院的事闹的太大,大理寺的大人连夜呈了一份折子上来。
皇上越看越气,甚至觉得就这么斩首真是便宜他们了。
丙班和丁班的名气在民间流传开来,都说这次能够揭露上凌学院的真面目这两个班级占了大功劳。
阿嬷也因此,贴了一张感谢信,大家这才知道,原来是宫学的洛先生带头扫黑除恶。
大家也都为顾先生惋惜,顾先生是前几年到上凌学院的,教书也有些年头了,一直兢兢业业,为人谦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先生。
牢狱里,王书带了一些饭菜过来,塞了一点钱给牢狱小哥们,这才通融他进去多说几句话。
“哥哥,吃饭了,等会就要上路了。”
王书的语气带着疏远冷淡,完全不像有亲情的人。
王路见到王书就分外眼红,上前就抓着两个栏杆,龇牙咧嘴,如一只发狂的野兽,“你还有脸来。”
王书嗤之以鼻,“我的好哥哥,你在别人口中才是没脸没皮的魑魅魍魉。”
“王书,为什么背叛我们?”
马冬对王书也是憎恨,他自认待王书不薄,要不是王书,上凌学院就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你应该感谢我的好哥哥。”
王书对王路的恨意毫不掩饰,自他记事起,家里的所有人都向着王路。
明明他更有资质,他更有天赋,为什么要扶一个不上墙的人?
就连当初家庭条件只能养一个,凭什么父母毫不犹豫的将他送出去,而不是把王路送出去?就连死后财产的继承人也是王路。
凭什么?
他不甘心,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点比王路差,王路又哪点比他强?
“哥哥,这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饭菜,你不吃一口?里面都是你最爱吃的。”王书将饭盒打开,一一介绍着:“这道心肝是你上个月侵犯的学子,这道大腿骨是前些天被你逼死的先生,这道是你最喜欢的顾先生,他的头发。”
“王书!”王路一双怒目瞪着王书,仿佛是一头被激动的狮子,怒不可遏的嘶吼。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王书走近,唇角勾起莫名的笑,仅用他两能听到的声量挑衅道:“爹娘因为要把我送出去,所以,我用你的名义把他们都杀了,你都没看见他们恨你又不可置信的表情,真是太美妙了!顾楚也是我弄死的,也是我把尸体给弄出去的。去下面见到他们时,去和他们解释吧!”
“王书!”
王路彻底被他激怒了,双手揪着王书的领子,后不解气又掐住王书的脖子,嘴里不断嘶吼,“王书,你才是罪魁祸首,王书!”
“救.....命!救......命!”
王书拍打着牢笼的栏杆,外面的人听到呼救,里面跑了进来。
“住手!”
“住手!”
两位衙役分开两人,王路依旧嘶吼,双目通红,仔细看的话,里面还有雾气在打转。
父母去世后,那边答应的大户人家可不管这些,他作为大哥肯定不能让年纪小的弟弟去当奴役。
那些年,他经历了各种欺凌却不能还口,还手的罪,那些人喜欢折磨他,喜欢用阴恻恻的笑嘲讽他,那些年很阴暗。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你是奴役,就该逆来顺受。
瞧啊,这些人多理直气壮,多坏啊!
有钱豪横,有钱任性,不把别人当回事!
他发誓,等自己有钱了,一定要把这些人都踩在脚下。
有一天,马冬的父亲找到了他,说是父母的挚友,带他离开了夜夜惊心的地方,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弟弟,让马冬的父亲也去接王书,王书答应了。
之后,马冬的父亲走了,上凌学院就交到了马冬的手里,他看到那些长安少年就生气,听到那些寒门子弟的拒绝,心里就像住了一个恶魔,不断驱使,不断让他疯狂。
尤其是在前两年,他刚得知,父母原本留给他的财产早就被王书占了去,他心里有恨,怨恨王书明明有钱却不赎他,白白让他遭遇了七年灾厄。
刽子手将王路的头压在砧上,王路看着下面表现出一副悲伤又似笑非笑的王书,两行憎恨的眼泪流淌而下,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王书!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啪!”
刽子手手起刀落,天都涌遍了,泛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百姓们解恨了,就匆匆跑回家去,只有王书站在雨里,浸湿了全身。
他冷冰冰的眼神就如这春雨,王路死了,他的心好像缺了什么。
忆起幼年时,富贵的人找上门来,王路毫不犹豫的将王书藏了起来,自己则跟那些人走了,七年都不得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