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把这些挨个放进了碗里,然后才开始盛汤。
给其他人喝的是通气顺便的保健品,大家每天这么赶路,吃的粗糙随意,水喝的还少,每次如厕的时候都很困难,从他们越来越长的时长就能看出来。
给他们喝这个调理调理大便问题!省得憋出病来。
而给张成……顾向晚特意准备了独家秘制泻药~~还十分不客气地加大了剂量。
她倒要看看,都憋的快拉裤子了张成还顾不顾的上演戏装腿瘸!
不过介于他家还有个孕妇存在,顾向晚有些担心这汤会不会进了芽芽的肚子。
芽芽如今已有六七个月的身孕,可经不住拉肚子,这么大剂量的泻药要是被她喝了,一尸两命都有可能。
待会儿得想个法子把她给支开。
“好了,给大家端去吧。”
将瓶瓶罐罐收了起来,顾向晚面色如常的对着眼前三人说道。
张浩生很想问什么,大郎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什么都别说。
刚才妹妹和爹把村长和江大哥叫来说了会子话,这会儿又这么做,想来是有自己的用意。
他们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不要多说什么话,免得不小心给他们添了乱。
三人便赶紧把这些汤给大家端过去了。
在三人一趟趟端汤的时候,顾向晚起身对大家说道:“想来这些日子大伙都深受如厕困扰,我爹特意问太爷爷要了些通气顺便的药材让我炖进了汤里,等下大家喝了可能会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如厕,这都是正常的,大家可不要惊慌。”
她说话笑盈盈的,看起来堂堂正正,谁能知道她刚刚做了什么事?
张四叔哈哈一笑,捋着胡子点了点头,似乎在认同她的话,心里却是默默吐槽。
在炖兔肉汤的时候张友生确实去了张四叔家一趟,只说了小妮儿要抓内贼,需要他老人家配合,也真的从他这里拿走了一些药材,可是却是强身健体的。
他闲着没事儿备着通气顺便的药材干嘛?
张四叔还真有些好奇他们家是想怎么抓内贼了。
其他人纷纷夸奖他们家真是贴心,也心肠好这种时候还做汤给大家喝。
张成低下了头,未发一语。
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不过这个张根一直都是个烂好心的,没准是他的授意。
他媳妇刚才也给张浩生带回去了一把番薯干,他们也不算白吃。
这么想着,等张浩生把汤端来的时候,张成没客气就接了过来。
看到他接了,顾向晚眼中闪过一抹深意,赶紧拉了拉一旁的张马氏胳膊。
她已经和张马氏打好了招呼,由她老人家出面去把芽芽给带过来。
张马氏一接到授意,连忙起身向着芽芽走去。
“哎呀,芽芽,先别忙活了,马奶奶找你有事儿呢!”
她操着一口大嗓门,热络地过去握住了芽芽的手。
芽芽正给张成准备筷子让他吃饭呢,骤然被拉住了手有些疑惑,转过了头来,却还是立刻扬起了敬重的笑容,“马奶奶,您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刚才和你两个婶子唠嗑,聊到你这肚子了吗?我就想啊,你这月份也老大了,过来问问你备没备东西?”
芽芽闻言一愣,随即满脸愁容,“唉,马奶奶,我们家一直以来也没多少银子,日常的花销都快不够了,更别提去备那些东西了。”
“本想着临到日子的时候再去镇上买,谁曾想这一下子就成了如今这个情况……也没地方去买了,我都不敢想到时候该当如何,一想就睡不着觉。”
“哎哟……那可怎么行哟,虽说现在日子还长,但咱们谁也说不准这一道得花多久,要我说啊,咱们现在就得慢慢准备着了,免得这孩子打咱们个不设防。”
本来张马氏是随便找个话题来跟芽芽搭话,可一听芽芽这话,爱操心的张马氏还真跟着着急了。
她也是女人,生了三个孩子,知道生娃就是走鬼门关,事事都准备好、每天吃有营养的食物都有出事的可能,更何况如今这个条件,芽芽她危险啊!
而且芽芽才十五六,比她家小孙女大不了多少,她看着芽芽就生怕自家两个孙女以后也遇到这种事,她从今起帮上一些,也算是为自己两个孙女积德,只求老天保佑她们以后嫁了人平平安安舒舒坦坦。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芽芽叹了口气。
“我们家还有小妮儿小时候的衣裳,不过也得上个几岁才能穿,要不趁现在队伍还没走,我陪你去家里有小娃娃的几户去问问,看看还留没留娃刚出生时穿的衣裳?”
除了这小娃娃的衣服,还有芽芽往后几月要穿的,要是能借到就更好了。
她现在穿的是张成的衣服,自己的早就紧的进不进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红糖之类的,要紧的东西不少呢,就是这红糖是金贵物,八成没人舍得白送。
只能尽量能借到什么就借什么吧。
张马氏此时此刻都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只是支开芽芽而已了。
“那感情好!马奶奶,您太好心了!”
芽芽感激不已,这马奶奶别看平时说话语气不好好像挺不好相处,但其实心肠特别好啊,他们家都是好人,又把马车给大家坐,又给大家炖汤的。
之前她确实也有过去和别人借东西的想法,可她自己还真不好意思过去问,毕竟以他们家的条件,这八成是有借无还的。
现在有了张马氏给她壮胆,她就豁出去脸皮了,她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没多少时间拖了。
“跟我还客气啥?那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
芽芽用力点了点头,张马氏便扶着她扭头对着张成说了句,“阿成啊,你先自己吃着,我带芽芽过去问问!”
“哦,行,辛苦马奶奶。”
张成连忙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目送着马奶奶笑呵呵的领着芽芽往旁边走。
这老太太倒是还挺热心肠的。
他嗤了一声,也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