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曾经对方是他用血肉保护的大周百姓,可那都是曾经,如今他不是当初的士兵张友生,对方也不是那个淳朴善良的大周百姓。
威胁到了他家人的安全,那他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那咱们不如这么做……”
江离低声和面前几人说着。
面上来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背地里,却在悄然进行着。
越来越多张家村的人得到了张友生偷摸传来的消息,暗自提高了警惕,即便睡觉,武器都在跟前放着。
守夜的人更是增加至八个,其他人抓紧时间睡觉养足精神,所有人都在等待子时的到来。
就在这众人或期待或忐忑的心情下,子时到了。
空间里,闹钟在顾向晚耳边炸响,她立刻醒来,把闹钟关上,人也随之出了空间。
将家人悄悄叫醒,谁也没有多发一言。
微弱的火光下,张家村的人集体处于看似熟睡,实则清醒的状态。
在别人看来,守夜的人,似乎也睡着了。
真是绝好的时机。
难民中,有人偷偷摸摸爬了起来,然后将身边的人一个个推醒。
“别睡了,走了,快!”
“哦……哦!”
十几个人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起身往回赶。
一切似乎正在按照计划进行。
可当他们跑了几步之后,就在他们必经之路上,一个高大的人影忽然从树后一闪而出,站到了他们面前。
眼中闪烁着冷光,手中提着一把大刀,嘴角扬起冷笑。
“哟,各位这是想去哪儿啊?”
十几个人惊吓到脚步顿停,口中微微惊呼,面上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
“这……”
他们慌忙对视一眼,脚步已然有些踌躇。
面前的人赫然是张友生,他不是正在睡觉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十几个人又惊又疑,一时间有些不知现在的情况该如何应对。
“怎么不说话?让我猜猜,你们该不会是要去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吧?”
张友生像是在和他们唠家常,却眼露嘲讽,将刀杵在了地上,悠闲地双手按在上面倚靠着。
听到他这话,那些人的心里就是一抖。
“怎……怎么办?”
有人颤颤巍巍地问那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也同样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水滑落,心中无比慌乱。
他们现在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解释,大半夜不睡觉,往东边走是想要干什么。
这事只怕无法善了了。
张友生就这么悠哉悠哉地看着他们讨论,半点也不着急。
终于,那个始作俑者心中一横,眼神发狠,小声说道:“他就一个人,我们一起上,解决了他,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到那时,谁能找到他们?不会有人找他们报仇的。
“啊?……怎么上?”
周围人懵了。
他们赤手空拳的,怎么打人家扛着大刀的??
“冲过去,抢他的刀!我数到三,一起上!”
“一……”
“二……”
十几个人狂咽口水,紧张到浑身发抖。
“三!”
骑虎难下的十几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按照他所说的拼了。
他们向着张友生狂奔而去,口中还不自觉地呐喊助威。
紧张过头的他们却没有注意那始作俑者微微落后了几分,自保意识让他下意识打算等别人率先钳制住张友生,他再跟着上。
张友生的眸光转冷,嘲讽的笑容褪下,整个人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在对方看来,成功近在眼前,他们的心中忍不住升起兴奋。
就在这时,张友生动了。
大刀对着最快跑到他面前的那人一扬,随即砍下,转瞬之间,地上已经多出了一条断臂。
手起刀落,干脆利索,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一把几斤重的大刀,被他单手舞的虎虎生风。
热血喷洒在十几个人的脸上,他们才骤然回神,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脚步仿佛扎根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半下。
而那断掉一条手臂的男人,缓缓低头看去,就见自己的肩膀血肉模糊。
“啊!!!!!”
顿时,他惨叫出声。
整个人都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跌倒在了地上,捂着伤口痛苦地打滚。
这动静惊醒了所有的难民,看着眼前的局面,目瞪口呆。
那始作俑者也傻了眼,被张友生眼睛眨都不眨的砍掉别人的手给吓到。
他猛烈的呼吸着,在张友生冷冷的目光扫过来的那一刹那,失声大喊:“跑……跑啊!”
随即,慌不择路的往地里跑去。
他这一嗓子直接把吓丢了魂的其他十几人喊回神,他们全都再也没有反抗的意识,惊恐的大叫着,撒腿跟着那人跑。
看着他们的背影,张友生缓缓勾唇,“这就跑了,我还没有杀人呢,怕啥?”
他不紧不慢的,丝毫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仿佛压根就不怕他们跑掉。
那些人没有时间回头看哪怕一眼,所以半点都没有发现他的反常,只顾着自己闷头跑着。
数步之后。
“嘭——”“啊——”
随着一声巨响,十几个人大叫一声,人影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看着他们成功落入陷阱,张家村的老弱妇孺留在推车前,男人们尽数点燃了火把赶过去。
站在坑的边缘,看着里面砸在一起的一窝人,出主意的江离眼底平静无波。
一言不发,深藏功与名。
“你们可真有出息啊,就这点胆子还敢学人家抢刀?”
张友生走过来蹲下身,奚落着坑下哀嚎的十几个人,说话的架势像极了土匪。
“想去出卖我们?真是好大的狗胆!”
村长家二儿子张文气的往下踢了一脚土,落到小坑里的人身上。
里面的人顿时连声求饶。
“求求你们,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过我们吧!”
“求求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求求你们……”
被十几个人压在最下面的始作俑者,已经奄奄一息,屁都冒不出来一个了。
“放过你们?”
张友生的声音逐渐阴测测的,“我张友生这辈子,最特娘的恨的就是叛徒!做梦呢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