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生并指向下一点,戏声笑道。
“收复我汉家河山就在今日,朕得分身处理一下才行!
迟上数日,就算是对你方才肆意出手的小小惩戒而已!”
“你?!”
朱无视一时语塞,脸上生出怒容。
但是旋即,又被他强行压制下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朱无视最是清楚不过。
双方刚刚小试一招,面对赵长生,他自觉就算自己手段尽出,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遑论,在炼化了对应大宋的那道星辰之光后。
赵长生越发令他感觉无比高深莫测。
最起码,在朱无视掌握大明对应得“苍龙七宿”秘密之前,他是绝不会随意对其出手的。
“赵长生小儿,你且给老夫等着!”
勉强压制下心中怒气,朱无视正色看向赵长生。
“不知陛下有何要务,要去往哪里,须得待多少时日?!
朱无视不才,但也愿尽微薄之力!”
“此行所往,乃是西极昆仑群山。
以朕的武功,一来一往,也不过半月而已。”
赵长生毫不在意,随口答道。
“铁胆神侯,你是要一道前去看个热闹,还是回返大明。
想来,你也有些想法吧?”
被赵长生一语道破心事,朱无视面色数变,仰头打个哈哈。
“陛下说的什么话,本侯既然说了要助你一臂之力,就绝不反悔!”
说话之时,朱无视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才让人复又想起,他不是寻常人,而是支撑起大明江山的铁胆神侯!
————
弯月如钩,独悬天幕之上。
唯有孤零零三两点星辰相伴左右,
月色被云彩遮掩大半,越发朦胧隐晦。
一如朱无视此时心情。
“义父。”
上官海棠看着背负双手,立在窗前的朱无视,低声问道。
“昆仑山乃是大宋西极,群山万壑,高出天外,向来人烟罕至,商旅难行。
这赵长生前往此地,是所为何事?”
上官海棠脸上满是疑惑神情。
在她看来,赵长生刚刚将大宋收入囊中,又在华山之巅引领了这番变故。
按照常理而言,正应该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推进,扩大优势才对。
怎么会忽然想着前往昆仑山。
比先前离开临安还要让人无法想象。
“海棠,你莫要小看了他。”
朱无视缓缓转过身来,一手按在腰间玉带,一手负于身后。
经过多半天的休养,朱无视已然将心中情绪尽数压下。
最起码,从表面上再看不出什么。
“此子虽然年轻,但是几次出手,都有翻云覆雨,搅动天下风云之势。
海棠,你熟知天下事,应该能够想到昆仑那里有着什么的?”
脑筋中转上几转,上官海棠灵机一动,如梦惊醒道。
“是明教,他是要去明教!”
“不错。”
朱无视颔首称是,给这个义女透露更多消息。
“你我二人出发之前,义父收到消息。
大宋,或者说现在北元六大门派,计划着齐聚昆仑光明顶,同明教决战于此!
如果不是连番被他继承大秦皇位,巧取大宋,还有风云皇朝雄霸决战独孤剑几件大事盖住风头。
现在,整个九州江湖应该都是在谈论这件事情!!!”
“明教”、“六大门派”……
这些词汇接连在上官海棠脑袋当中涌动冲撞,然后再与赵长生一系列动作联系起来。
形成张几乎要覆盖半座天下的无形大网。
这番工作,过于消耗精力。
以至于她离开朱无视,回去自己院落时,都还有些昏昏沉沉,反应迟缓。
“无情,你来我房间里做什么?!”
后知后觉抬臂,截住一支去势极缓,劲力并不怎么强劲的袖箭。
上官海棠蛾眉倒蹙,不怎么友好地看着端坐在座椅上轻啜茶水的无情。
之前在华山上的芥蒂还未消除,两人现在都还是处于冷战状态。
“赵长生……陛下让你过来,是想做什么?”
上官海棠抗拒中隐含期待地问道。
她从心中不得不承认,跟随在赵长生的那段时间,实在是自己这二十年光阴最为刺激有趣的一段时间。
“放心,我这回来,不是同你打架的。”
慢悠悠将茶杯置于小几上,无情吟吟笑问。
“我是想问,对于你那位义父的武功,你怎么看?!”
不待无情问完,上官海棠一对长眸立时圆睁,出声打断。
“该怎么看?!
长生陛下虽然略胜一着,但是我义父的武功,还不是你有资格可以随意评价的!
换成诸葛小花来,或许还差不多!”
看着刺猬一样,竖起浑身刺的上官海棠,无情脸上笑意愈浓。
“不要想多,我只是问你该怎么看。
朱无视那手驭石为龙的手段,恐怕也是超出你预计之外吧。
海棠你或许不知道,当时看到这幕,你的表情何等有趣?!”
像是被蛇虫捏住七寸要害一样,上官海棠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这件事,正如无情所言。
上官海棠与段天涯,自幼被朱无视收养,自认对其了解,天下间没有超出之辈。
但也从未想象过,朱无视武道修为居然如此之高。
但是偶然外泄的几丝内劲,都是那等磅礴雄浑。
以此反推朱无视功力,那是三百年,还是五百年?
然而,朱无视就算从娘胎肚子里开始练功。
满打满算,也才不过五十年时间。
哪里来的几百年内力?!
聪慧如上官海棠,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妥。
只是基于对朱无视的尊敬感恩,她刻意不去想就是。
只是没想到,现在会被无情一下子挑破。
露出伤口还未愈合时,下面血肉与脓液。
无比恶心。
知晓时候到了,无情将手一摊,向前递出。
就有只小册子从袖中飞出,缓缓落入上官海棠掌中。
“给!”
无情的任务,就是找到上官海棠说出上面那番话,再将这东西亲手交到她手中。
如今,任务既然完成,她也就再不留念,转身即走。
唯有嗓音还继续在房间中回荡。
“死在朱无视手中的东厂督主曹正淳,你总该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