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看似随意问了王九尚书大人府上几个房间的作用,一来是考考这王九是否真的对尚书大人府上了如指掌,二来也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
“尚书大人府上的安排那是极为讲究的。主人家的厢房,奴仆的住处都分的极为清楚。甚至男女有别的问题都考虑到了。我们身处的这个盥室,附近几间屋子都是女子的房间,这盥室里的屏风图案,看起来也应该是女儿家喜欢的。所以,我若是没说错,这应该是家中未出阁女子专用的盥室对吧,王大人!”
朱正最后一句话话题忽然转向王弈。似乎对方只要敢说一句否认的话,自己便能找出足够的理由来证明。所以王弈现在哪怕已经觉察出了问题的不对,也不好否认。他赌不起朱正手里有无其他证据。“确实是这样……”“所以,王九,你刻意带李大人前来女子的盥室是什么意思?这盥室离王小姐的闺房位置极近,是为了将李大人迷晕后带去栽赃陷害吗?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方才朱正不提醒大家还没怎么在意,这会一说还真的发现了,这间盥室离王小玫的房间极近。“冤枉啊大人,冤枉啊,都是……”王九一句话还没说完,王弈已经上前一步,直接将他踹倒。别看王弈年纪不小了,但中气十足。这一脚踹上去力气可不小,王九原本是跪在地上的,原本下盘就不太稳,猝不及防之下,更是直接被踹了几米远。这架势,说出去王弈只是一个文官,怕是没多少人相信。“啊!”
王九的被踹飞的时候后脑勺磕在了柜子上,发出一声略显惨烈的嚎叫声。起初大家都以为不过普通嚎叫声无人在意。交头接耳的交谈着。直到……“血!流血了!”
突然有人一声尖叫,指着王九后脑勺的位置,发出了带着些惶恐的呼喊。大家方觉得不对劲,连忙跑去一看,王九的后脑上正好磕到了柜脚的位置上。后脑勺上如今有一洞,真不停地流着血。他整个人也是昏迷的状态。“王九,王九?”
朱正轻轻拍打了他几下,但王九并没有反应。“尚书大人,之前的大夫呢?快,快叫他回来。”
王弈点了点头,立刻叫人去找大夫了。李铮见这画面,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的样子。按理说事情到这一步,虽然还没有其他证据,但自己的嫌弃应该算是洗清了。可他再见朱正看到王九受伤的反应,又感觉哪里怪怪的。这次叫大夫的速度似乎比方才慢了许多,等他来的时候,王九都已经咽气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案子到这一步似乎线索已经断了。朱正走到了朱元昊和王弈的面前,道:“父皇,尚书大人,王九虽然已经死了,但李大人是被陷害的这件事,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对吧。”
朱元昊虽然贵为天子,但今天事情毕竟是发生了在了王弈家里,受到惊吓的也是王弈的侄女。这件事能不能到此为止,看的还是王弈。于是他也把目光看向了王弈,让王弈做决定。“对对对,李贤侄应该是无辜的,怪我刚才太激动了,怪我,怪我!”
朱正亲手递过来的台阶,王弈自然不会傻到不去下。于是忙不迭的垫着点头。按理说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大家该做啥就做啥,实在不行散了场各回各家也行。却偏偏刚刚脱险的李铮不乐意了。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襟站出来。“陛下,殿下,事关臣的清白,臣不同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更不接受王大人的道歉!臣恳请陛下和殿下给臣一个交代!”
李铮的话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正常情况下,到这种情况,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给天子面子,都应该息事宁人才对。不管愿望与否,李铮总是衣冠不整的在王小玫的房间被发现的,这种风流事就算是被陷害,传出去也不光彩,更何况李铮如今还和朱莹莹有婚约在身。但李铮坚毅的眼神,就是明晃晃的在告诉大家,他不愿意就这么算了。朱元昊压了压眉心一点怒气,好脾气的问着李铮:“你想要什么公道。”
“臣想问王大人几个问题。我与你家小厮素不相识,他为何要陷害我,背后是否有人指使?落入水中或是偶然,如今又是遭人陷害,李铮得王大人邀请来贵府赏荷,却接连出事,王大人作为主人家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最后……王大人既然一开始便知道这是女眷盥室,那么刚才为什么不觉得奇怪?非等安王殿下问起才察觉吗?方才那一脚,力度和角度如此蹊跷,如今大夫又来的这么慢,是否王大人故意杀人灭口!”
李铮的言辞越来越激烈,最开始大家还以为他只是心里委屈,所以要问自己叫冤而已,但听到最后,却不难发现,李铮的矛头,已经是直指王弈了。就差直说王弈才是幕后主使了。“咳,李铮啊,我知道你方才受委屈了,这件事我会叫王弈好好统一道歉的,你不要太激动了。”
朱元昊这句话也很有意思,似乎是在暗示李铮,让他见好就收了。不过李铮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他来说便想到王弈不会叫自己好过,他要将计就计反咬一口,彻底在朱元昊面前扳倒王弈。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就在手里,可不能轻易放过了。而且今天这机会好就好在了,群臣都在此处,自己这个被害者只要不松口,朱元昊也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偏袒王弈。“陛下,臣今日在此接连受冤,实在是没办法不激动。况且,我也没要求别的,只是想请王大人回答臣几个小问题罢了!”
小问题?这几个小问题随便一个回答的有少许差池后,王弈便要牵连其中。有些人将目光转向转向了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