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秀，你这个毒妇，居然害我独生女儿。”
就在段聪明和刘珍珍泪眼朦胧，俩俩相望的时候，刘珍珍的父亲，刘明中院长拿着一根扁担进来了。
“爸？”段聪明和刘珍珍同时开口。
刘明中看到女儿面色还算好，点了点头，打算先收拾伤害女儿的恶毒婆娘。
刘明中用尽力气，一扁担就朝胡二秀身上打去，胡二秀急忙抱头，卷缩着身体躲避。
被她一躲，扁担没有打中头部，落在了背上。
“啪”的一声脆响，应该是打到了脊椎骨，胡二秀被打趴下了。
“爸，您不是在公社吗？怎么过来了？”刘珍珍躺在床上问道。
刘明中放下扁担，快步走到女儿床前，仔细看了看刘珍珍，才说：“我今天左眼皮跳得厉害，心里总感觉不安，想来想去，怕你早产，就骑车过来了。珍珍你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父子连心，刘珍珍在经历劫难的时候，刘明中远在公社都能感应。
“爸，我现在还好，开始已经没有知觉了，呜呜呜，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亏了聪明找来了如意，是如意救了我。”
刘珍珍回答着，一般情况，她是报喜不报忧，不让老父亲为她操心。
可是现在，她必须把实情说出来，一方面是希望王明中不要放过胡二秀，另一方面是希望他能够原谅段聪明，最重要的是要感谢李如意。
刘珍珍听说过，前不久，大队长是想让李如意当村医的，但是被书记胡伟否决了。
如果身为公社卫生院院长的刘明中能证明李如意有那个能力，相信胡伟也没有理由再拒绝。
“谢谢，真是太感谢如意同志！”刘明中感激的朝李如意鞠了一躬。
李如意急忙道：“刘院长，您太客气了。”
想了想，又问：“刘院长，你怎么知道是胡二秀害的珍珍？”
就算刘明中感觉到了刘珍珍会出事，怎么可能感应得到谁是凶手呢？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位知青带着胡伟，还有三四个看着应该是大队干部的人，他们边说边走，那个知青正好说到胡二秀用手挤压珍珍肚子，让她大出血。”
刘明中说着又狠狠地瞪了胡二秀一眼。
视线瞟到女婿段聪明身上，刘明中心头火又起来了：“段聪明，我把唯一的女儿交给你，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爸，是我的错！”段聪明并不辩解，这件事他确实有很大的责任。
如果他能细心点，就能在胡二秀最开始害刘珍珍的时候发现苗头。
段聪明正准备下跪，希望岳父大人能再次把女儿交给他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如意，赵干部，书记，大队长还有民兵连长都来了，我们不方便进去，你把胡二秀带出来一下。”
胡二秀猜的没错，肖辰安在听到胡二秀承认害人的时候，就去找人了。
他最先找到的是大队长张照宏，张照宏觉得这个是大事，而且当事人胡二秀还是书记胡伟的亲妹妹。
不叫他说不过去。
如果只叫胡伟，又怕他徇私，张照宏干脆把驻村干部赵大能，还有民兵连长都叫上了。
虽然他只是个大队长，但想事情还是面面俱到。
来了四个干部，胡二秀吓得面如死灰。
李如意把她身上的银针扒出来，像提小鸡仔一样，就把她提溜出去了。
段聪明身为人子，也得到场，他朝刘珍珍点点头，又对刘明中道：“爸，我先出去一下。”
刘明中没吭声，刘珍珍倒是应了一句：“去吧。”
房间内只剩下父女俩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刘珍珍趁着空隙，把段聪明想和她离婚，并把孩子户口上到刘家的事和刘明中说了。
刘明中听完，也没表态，他正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农村的木门缝隙大，隔音效果不好。
外面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房间。
“胡二秀，有人举报，说你要杀刘珍珍，是不是？”
这是驻村干部赵大能的声音。
胡二秀不敢承认，她怕死。
更不敢承认，毕竟刘珍珍就是最有力的证人，更可况，她也怕李如意再给她一针。
见胡二秀不说话，胡伟问：“二妹，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按压刘珍珍的肚子？”
这是再给她找借口了。
产妇产后是需要适当按肚子的，主要是为了促进子宫收缩，加快恶露排出速度，从而加快子宫的恢复速度。
70年代农村，绝大多数产妇都是在村里找接生婆生产，这个道理只要家里有生过孩子的，都懂一点。
胡二秀被胡伟一提醒，刚想说出这个借口，就被李如意打断了。
“我懂点医术，产妇难产后，必须好好休息，吃药补气血，这时候，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按压肚子，胡二秀是经验丰富的接生婆，不可能不明白。”
“当然，如果她非得说是为了排除产妇，遗留在子宫内不干净的东西，那就只能请民兵连长一个个去调查，这么多年曾经难产的，又是胡二秀接生的产妇，看看当年她是怎么做的，怎么说的。”
李如意先发制人，两句话就把胡二秀的后路堵死。
赵大能点头：“李如意同志说得没错。”
“胡二秀，我劝你坦白从宽，不然，等我们调查清楚，一样也会治你的罪，到时候你会死得更惨。”
她杀人未遂是板上钉钉的事，在70年代肯定是死刑，老实交代就给她一粒枪子，死得痛快。
如果想顽抗不招，多的是酷刑等着她。
胡二秀之前可是看到过，有一个犯了事的女人，被关在一个十分小的笼子里面，饿得皮包骨，大冬天的，衣衫褴褛。被拉着游街。
与其死前还要受罪，还不如死得体面一点。
“我招，我都招。”
胡二秀一口气把为何想杀刘珍珍，又是如何筹谋她难产早产，按压肚子使其大出血的事，全部招供出来。
她一边说着，赵大能拿着钢笔就在本子上“刷刷刷”的记着。
等她说完，赵大能让她确认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