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餐桌上的气氛为之一僵,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简凝身上,包括霍司泽。
在座的所有人里,也就老爷子霍天铭不知道现在简凝才是霍司泽的正牌女友,所以当老爷子当着简凝的面问出这句话,大家都下意识的想要看看简凝的反应。
但他们不知道,老爷子的这句话,简凝早在医院已经听过一遍,现在再来一次,哪怕再扎心,简凝面上也不会有任何表现。
不为别的,只为霍司泽。
“天铭,你看你,这事儿你得私下问小泽才是,人家沫若一个女孩家家的,脸都给你问红了。”这时,黛姨再次打破僵局,用温柔如水的声音对老爷子道:“先吃饭吧,再说下去,菜都凉了。”
老爷子霍天铭听了,深以为然,随即交代霍司泽吃完饭后,随他去书房。
至于去书房干吗,无非就是商量出具体时间来,大家全都是心知肚明。
毫无疑问,这顿饭,简凝吃得味同嚼蜡。
吃完饭后,霍司泽便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霍嘉乐本想跟着一起,却被霍司泽关在了门外。
“哼!”霍嘉乐只好又怏怏的回到简凝身旁,他打报不平地道:“我看我哥分明就是怕我跟你打小报告,所以他不准我跟进去听。简姐姐,你就不生气吗?”
简凝低垂着眼睫,默默的摇了摇头。
生气吗?
她不生气。
她只是无奈。
世事弄人,谁叫老爷子霍天铭只认宁沫若呢?
为了老人最后的夙愿,她除了沉默,只能沉默。
这时,宁沫若抬着下巴以胜利者的姿态在简凝面前站定,道:“看到了吗,就算你现在走进了他的心里,你也走不进霍家,你就等着看阿泽到时候是怎么求娶我的吧!”
简凝的心,顿时一阵钝痛。
霍嘉乐听了,立即替简凝怒怼道:“宁沫若,就算我哥最后娶了你,那也是为了外公,你不觉得身为女人,你这样很可悲吗?我就不明白了,你还哪来的脸在这里得瑟?”
“霍嘉乐你……”宁沫若气到发抖,霍嘉乐一而再的维护简凝,彻底的惹怒了她,她厉目道:“别以为你有病,我就会让着你,你以为你姓霍,你就是霍家人了吗?你不过就是个小野种,你有什么资格参和霍家的事?”
“宁沫若!”听到“小野种”三个字,霍嘉乐当即炸了,他突然怒喝一声宁沫若的名字,一伸手,一把掐住了宁沫若纤细白皙的脖颈。
“啊……咳咳……”宁沫若怎么都没想到霍嘉乐竟然会对她动手,她的脖子当即被掐得细长,她立即感到呼吸困难,控制不住的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乐,快放手。”简凝与黛姨几乎同时向前阻止。
两人倒不是因为担心宁沫若会有个什么好歹,而是霍嘉乐此刻太过激动,她们担心他情绪失控,诱发旧疾。
霍嘉乐无疑是最听简凝的话,简凝叫他放手,他硬是生生的压下了心头涛天的怒火,放开了宁沫若,而后,便气冲冲的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咳咳……”宁沫若跌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脖子,咳得满脸通红。
黛姨摇了摇头,对她道:“沫若,你真的是越来越不懂事了。你以为小乐还是几年前那个你可以随意欺负的小男孩吗?他已经18岁了,他长得已经快要与阿泽一样高了啊!你以后莫要再提“小野种”这三个字,你知道的,阿泽最不喜欢别人这样叫小乐,要是被他听到了,他只会更加的厌弃你。”
“可他就是野种,他根本没有资格姓霍。”宁沫若气不过的大叫:“黛姨,有时候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也帮他?你难道忘了当初衣姨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他,衣姨才会自杀的啊!你与衣姨,情同姐妹,衣姨因他而死,你难道就不怪他不恨他?”
旁边,简凝听到这,心中已经一片惊涛骇浪。
因为她知道霍司泽的母亲叫霍穆衣,所以宁沫若嘴中的衣姨,就是霍司泽的母亲。
原来这位当年充满传奇色彩的霍家大小姐,竟然真的死于自杀,而且,还真的跟霍嘉乐有关,这一点,初霍嘉乐初住院时,简凝从霍司泽的梦呓中就已经听出来,此刻宁沫若的话不过是验证了这一点。
简凝没有出声,她选择安静的听下去。
只要事关霍司泽,无论是现在还是曾经,她都想知道。
她想知道他的一切。
“住嘴!”黛姨一脸冷色,沉声道:“你这些话,要是被老爷子听了去,是会要了他的命的。往事休要再提,今天就到这吧,你且回去,明天再来。”
“黛姨……”宁沫若一见黛姨下了逐客令,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今天冲动了。
“来人,送一送宁小姐。”黛姨直接下令,在禅院,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女主人,所差不过是个名分。
立即有两名年轻的女佣走上来,请宁沫若离开。
宁沫若向来自持是个体面人,自然不会再死皮赖脸的留着不走,她瞪了一眼简凝后,便极不情愿的离开了禅院。
宁沫若一走,黛姨便开始叫女佣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简凝走到她身侧,出声道:“黛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为什么宁沫若要说霍嘉乐是野种,难道霍嘉乐不是霍司泽的弟弟吗?可是,这兄弟明明长得很像,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绝对是亲兄弟。
而霍司泽母亲当年逝世之时,霍司泽才10岁,那么当年霍嘉乐也就才2岁,一个2岁的孩子做了什么能叫一个商界女强人以自杀的形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里面必然隐藏着一个世人所不知的惊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