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从末见过顾季初流泪,这一刻,她亦动容。
她知道她是真的伤了顾季初的心了,可是感情这种事,真的不能勉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心里现在爱的是谁,所以,她仍然果断拒绝,“不要再强求了,我们都向前看向前走吧。”
顾季初身形一晃,脸色一片惨白,他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仍然不能打动她,“你现在就这么爱他吗?即使他即将抛弃你,你也不选择我?”
简凝默了默,最后重重点头,“是!”就算她离开了霍司泽,她也不会再选任何人。
顾季初狠狠的闭上了眼,“好,我明白了。”
他努力了,他做了最后的努力了,是她不答应,是她拒绝了他最后的好,那就……怨不得他了。
再睁眼,顾季初的眼里似乎只剩释然,他含泪微笑着对着简凝张开双臂,他道:“凝凝,能最后再拥抱你一下吗?就当给我们的过去一个正式的告别,曾经的美好与不好,我们通通都忘掉,从今以后,我把你放下,你我陌路。”
简凝愣了一下,拥抱一下吗?
不,她不想,她的意识深处根本就不想让顾季初靠近。
可是,看着顾季初的眼睛,笑里带泪,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开不了口。
他说拥抱之后就放下,拥抱之后就陌路,好吧,就当给曾经的这段少年时期的初恋划上一个善始善终的句号。
于是,简凝轻轻点了一下头。
于是,得到简凝首肯的顾季初顺利的来到了简凝面前,一直张开的双臂,缓缓收拢,将简凝拥抱到了怀里。
他终于抱到她了,抱到了不挣扎不反抗的她了。
彼此靠得这般近,他能清楚的嗅到简凝身上淡淡的幽香,一如多年前,如兰似雪,轻易的就叫他迷了心神。
这时,窗外有风吹进来,吹动了简凝的发丝,发丝飞舞,落在了顾季初的唇上。
“凝凝……”顾季初动情的吻上了这缕发,而另一只手,悄悄的从裤兜掏出了一条白色手帕。
这手帕有些湿润,因为被药水浸泡过,一旦被它握住口鼻,几次呼吸间便会被迷晕……
镜头切换。
霍司泽乘坐电梯追到楼下的宴会厅,还没来得及去找简凝,便见华盛文与曼夭快步走向了他,特别是曼夭,明明脚下踩着十公分的恨天高,却走得比华盛文还要快。
“简凝呢?她怎么没跟你一块,她在哪儿?”曼夭一脸焦急的问,很明显他有事要找简凝。
“她先我一步下来了,怎么,你们没有看到她吗?”霍司泽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们没看到她下来啊。”华盛文立即道:“曼夭找她有急事,所以我们一直留意着。”
“楼梯。”霍司泽以最快的速度推算出了简凝现在有可能呆在的地方,毕竟他追出来时并没有耽误什么时间,却仍然错过了简凝,那只能说明两人走了不同的路,而从二楼休息间下至一楼宴会厅,只有两条途径:电梯与楼梯。
霍司泽没有半点耽搁,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楼梯。
结果,正好撞见顾季初拥吻简凝发丝的画面。
“找死!”可以想象,霍司泽几乎是瞬间暴走。
一步跨四梯,只用三步他就冲到了顾季初面前,既而一脚踹过去。
猝不及防的顾季初,根本来不及躲闪,他只听到了声音,甚至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楚来的人是否是霍司泽,整个人便生生的被踢飞,摔倒在地,原本拿在手里正要对简凝下手的白色手帕顿时也脱手而飞,好巧不巧,正好盖在了他自己脸上。
结果可想而知,顾季初头一歪,脚一伸,便没了动静,就像死了一般。
这个时候,华盛文与曼夭也赶到了,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们下意识先入为主的以为霍司泽将人给踢死了。
简凝也不例外,她惊慌的跑到顾季初身旁蹲下,一把扯开顾季初脸上的手帕,连忙去探鼻息。
幸好,有气,没死。
简凝不由大松口气。
“原来,你还是这么的在乎他。”霍司泽拳头紧握,冷眼看着简凝。
简凝顿感深深的无力,“我是怕他死了……”怕他死了,你要担责。
杀了人,是要偿命的。
可受到刺激的霍司泽根本没有耐性听简凝把话说完,他直接又在直挺挺的顾季初身上补了一脚,既而一把捏住简凝的脸,怒目道:“我说你今晚怎么这么反常,敢情是因为他今晚跟别的女人订婚了,你心里不舒服,所以在我这里各种作,你他妈把我当什么?”
“霍司泽……”简凝被捏得脸很疼,一颗心却更疼。
他不相信她,他在质疑她对他的爱。
“霍司泽,你放开他。”曼夭见霍司泽竟然对简凝这么凶,顿时,也怒了,他冲上一把推开霍司泽,将简凝拉起,护在身后。
“你算什么东西,我跟她的事,轮得到你来插手?”霍司泽来了脾气,自然谁都不会放在眼里,曼夭这个时候插进来,无疑只会令他更火大,特别是曼夭拉着简凝的手,而简凝竟然也没挥开,就那么安静的站在曼夭身后,默许着曼夭对她的保护。
保护,呵,在他面前,她竟然还需要别人的保护?
“阿泽,你冷静点,曼夭跟简凝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他们堪比亲兄妹,曼夭护着简凝很正常,你别怪他。”这时,华盛文赶紧向前调停,既而又一把将地上昏迷不醒的顾季初扶起,扛到肩上,“这人给踢晕了得赶紧送去医院才行,可别真给踢死了。”
要是弄出人命官司,那就棘手了,哪怕他这个大律师,到时也会无能为力。
听到“医院”二字,曼夭立即想起了自己的事,他立即扭头对简凝道:“凝凝,你赶紧跟我去医院,程程出事了。”说完,拉着简凝就走。
“不准去。”霍司泽却一把拉住了简凝另一只手,冷颜道:“跟我回家,现在,马上。”要知道,顾季初也要被送去医院,而他现在一刻都不愿看到简凝再跟顾季初有任何接触,哪怕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呼吸,也不准。
说到底,他就是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