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候,简溪也在,可她怕简大洪,无论简大洪打管品芝还是关简凝,她全都避之不及,就怕自己也挨打被关,小小年纪就早早的表现了自私冷血的一面。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管品芝离婚时选择的是简凝,而不是简溪。
总之,在简凝心中,对简大洪这个父亲,几乎没有半点美好的记忆。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简溪与许端午当年的婚礼上,时至今日,已是七年前。
七年不见,如今年近六十的简大洪已经老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干瘦如柴,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曲折不均,给他本就并不和善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凶像。
所谓相由心生,这与他本身做了做了几十年的屠夫,有很多的关联。
而简大洪本身,也是性格暴躁之人,这不,当简凝赶到时,看到的便是简大洪正揪着华盛文的衣领一脸凶狠的咆哮:“孙子,知道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么?今天我外孙要是有个三长两段,老子就像杀猪一样把你这个孙子给宰喽,老子绝对说到做到。”
话说得太激动,口水喷了华盛文一脸。
华盛文连忙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小方巾擦脸,刚刚已经赔了无数声抱歉的他,此刻耐心终于耗尽,“我警告你,立马给我松手,否则,我告你人身攻击及恐吓。”
简大洪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他哈哈大笑,既而表情狰狞道:“这真是老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现在是你开车撞了老子的外孙,你竟然还敢说要告老子,哈老子这爆脾气啊,老子弄死你这孙子。”
话说着,挥起拳头就想朝华盛文的那张俊脸上招呼。八壹中文網
华盛文是谁,他怎么可能乖乖让简大洪打,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捏住简大洪挥来的拳头,五指用力一收,再朝外一扭,顿时简大洪的整条手臂被他扭麻花似的控制在手。
“啊啊啊,疼疼疼……”到底上了年纪,所有的张牙舞爪不过都是虚张声势,简大洪一招被制,立即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华盛文,住手!”正好赶到的简凝,立即出声制止。
“简凝……”华盛文扭头,下意识的叫出了简凝的名字,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简溪,他的眼神立即变得不屑起来,他并没有放开简大洪,只是朝他以为的“简溪”扬唇笑了一下,道:“是你啊,几天前就听人说你苏醒了,看来恢复的不错啊,可以四处乱跑了……”
说到这,华盛文突然一顿,双眸骤然一眯,“咦,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应该不认识我才对。难道,你是简凝?”
简凝心头,猛然一震。
不好,刚刚一时情急,叫出了华盛文的名字。
要知道,华盛文与简溪之间可从来没有过交集,严格说起来,霍司泽与华盛文一起去新加坡接回姜军的那一次,是华盛文第一次见简溪(虽然当时的简溪已经是简凝假扮的),而简溪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华盛文的。
而她这一声华盛文叫出,无疑自曝了她是简凝的身份,毕竟当年她简凝与华盛文还算熟络。
“我不是简凝,我是简溪。”简凝面上仍然镇定,她立即想出了应对的说辞:“这些年,你华大律师威名远播,哪怕我身在新加坡,也常有耳闻。你虽然没有身在娱乐圈,但娱乐圈却一直有你的传说,说起来我俩还一起上过同一本时尚杂志呢,所以,哪怕从未见过你真人,我也能一眼认出你。”
“是吗?”华盛文半信半疑。
就如简凝所说,他在律师界确实有些名气,特别是有钱人,最是喜欢找他打官司,谁叫他每场必赢,从无败绩。更何况他华家本就是名门望族,这才是他最大的底气。
至于简凝说与他上过同一本时尚杂志,他更是不确定了,因为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因为他私生活中的那些风花雪月的风流事迹,时常成为一些时刊的常客。
举个例子,当年他与曼夭的一段情,就曾被各大周刊杂志争相登报,甚至还上过热搜。
而这两年,他的名声更响。
因为一直有传言,歌坛新起之秀——顾季初,在出道之前,曾被他包养。只是狗仔们一直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但仅仅是谣言,每每被有心人拉出来溜一溜时,他便光荣的要往热搜上坐一坐。
所以,简凝那句话说的一点没错,华盛文虽然不混娱乐圈,但娱乐圈里却一直有他的传说。
所以,简凝的这个解释简直不要太合理,华盛文心里其实已经信了。
“溪溪,你终于来了。”这时,管品芝自己推动着轮椅,滑了过来,一声溪溪,自然是在为简凝证明身份。
她刚才一直都在,只是她懒得理会简大洪,所以,哪怕简大洪一直在跟华盛文耍泼,她也只是一边冷眼看着。
“妈。”简凝顺势迎上妈妈管品芝,急声道:“飞飞呢?还在抢救室吗?情况怎么样?”
“医生还在抢救,情况……”管品芝哽咽着回道。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华盛文突然十分惊讶的指着她问简凝:“你刚刚叫她妈?她是你妈?”
简凝朝他点头,“是,这是我妈。”
华盛文又十分惊讶的指着简大洪,又问简凝:“那他,是你爸?”
简凝又点头,“对,这是我爸。”
华盛文一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一指抢救室,再三问简凝:“那就是说,被我撞到的小孩,是你儿子?”
简凝顿了一下,再点头,“没错,那是我儿子。”
华盛文尴在了原地。
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哪怕他平日里自诩能言善道舌灿莲花口才过人,此刻也不得不有种词穷的感觉。
“对不起!”须臾,华盛文极其诚恳的充满歉意对简凝道:“对不起,是我的车撞了你儿子,但就这事的根本来说,错,其实不在我。是你儿子他闯红灯,他突然跑出来,而且还不是在人行道上,我根本来不及刹车。当然,这事我也不可推卸责任,小孩的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该给的赔偿我也一分不会少。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