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华比孟萧辰还愤怒：“你大哥碰我媳妇怎么算？”
孟萧辰一把抓住孟文华的衣领，眸色阴冷：“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大哥是平湾村最老实的人！少往他脑袋上扣屎盆子！”
孟文华挣扎了几下，居然挣脱不了。气焰顿时沉了下来。“不光我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大哥和我媳妇抱在一起，不信你问问大家伙！”
苏颜秋看着那个像木头跪着的女人，一瞬间很心疼，走到她跟前，蹲下来。“嫂子，大哥是救你的人，你说句话啊！”
女人木然抬起头，一双毫无色彩的眼神里像一潭死水。一个人该绝望到何种程度，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孟文华终于甩开了孟萧辰，冲过去给了女人一脚：“哑巴了你！说话啊！把你们勾搭成奸的事情说出来！说！”
女人像是被击中了神经，此刻才有了一点点意识，缓缓望向老大，而后又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最后目光落在孟文华的身上。他恶狠狠地盯着女人，那感觉就是女人要是说错了话，他就会一脚踹死她。“我……我跳水，是孟家大哥救了我。”
说完话，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随之就是孟文华踹过来的脚。但是走空了。孟萧辰上来抓住孟文华的头发。“啊，孟老二，你个王八蛋！”
孟萧辰狠狠还了他一脚：“听着，以后再敢无缘无故欺负我家里的兄弟，我弄死你！”
孟文华被揍的浑身骨头疼，那敢再说什么，骂骂咧咧走了。孟狗蛋也气呼呼地骂着娘回去。人群散去，大家议论纷纷。全村人都知道孟文华揍媳妇的事情，不过是人家的家务事，别人也管不着。苏颜秋和殷红把女人扶起来。“谢谢你们。”
“他打你，你为什么不走？”
苏颜秋问。搁在她的时代，别说打成这样，就是碰一下也不行。“走？走哪去？”
女人茫然地望着前面的路，“女人嫁了人，要么死，要么受着。”
何况又是缺衣少食的年代，回去了娘家人不待见，说不定还会给你一顿揍。“他为什么打你？”
女人没有说话，挣脱开两个人，一步一步朝前走。苏颜秋和殷红对视一眼。“她好可怜啊！”
殷红发自内心的心疼。孟大娘叹口气告诉两个人。“她叫枣花，是隔壁村子嫁过来的。家里姐妹兄弟五六个，生活困难。一袋子土豆就把枣花嫁给了孟文华。来的时候才十几岁，可勤快的一个女娃。只是也不知道因为啥，来了三四年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女人不生孩子，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加上她婆婆的添油加醋。每天不是挨打就是挨骂！”
难怪！她一定觉得没有给男人生个孩子，自己也觉得愧疚。那个时代的女人思想就是这样。“就算这样也不能打人啊！打人就能生出孩子了？”
殷红表示很不满意。“打人是不对，可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也不好管！走吧走吧，回家去。老大，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老大已经被老三老四扶了起来。“你们送老大回去，我去村里老胡大叔家里拿点碘酒。”
孟大娘叮嘱了一下，就去拿药。回到家，老三老四扶着老大趟床上。新建起来的泥巴房子还没有上梁，用雨布搭成的简易房。“大哥，你以后别那么老实，你又没错，他打你一拳你回他一脚。这样吃亏，人家不说你好，还说你怂蛋。”
老四嘟囔，替老大不值。老大憨厚一笑，扯到了嘴上的伤，不敢笑的太大声。“他也挨打了，扯平了。”
老三笑了：“大哥，你这么算账可不对。你是救人的人，是好人。做好人可以，做好人前得保护好自己。不然的话，以后谁还做好人好事。”
“老三说的对，咱们不欺负人，但是人家欺负咱们，那也不行！”
老五一旁听着，也不出声。“咦，老五，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啊？”
平时最喜欢叽叽喳喳的就是他。老五眼眶一红：“看着大哥挨打，我难受。”
老大又坐起来，抬手让老五过去。老五磨磨蹭蹭来到老大跟前，坐下，望着大哥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抽噎道：“该死的孟文华，看我不找机会收拾他！”
老二拍了老五脑袋一下。“行了你，就你这个体格，想和那个人比，差远了！”
老五愤然：“我不做记分员了，我要好好学习，我要锻炼身体，我要学武艺。再遇到孟文华这样的人，我可以一拳打死他！为民除害！”
孟大娘刚好回来，听到几个人的对话，板着脸训斥。“瞧你那点出息！老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凡是动手的人，那就是没有长脑袋的。你跟没有长脑袋的人计较，你也没脑袋吗？”
“娘，你这会儿又说这话？”
老三可笑老娘的教育，总是这样是是而非。孟大娘笑了：“咱们得分什么事对不对？你得记得，打人就是不对。不过呢，真要是遇上非动手不可的时候，那动手也是给对方一点威慑。平时都是娘把你们教的没有规矩了！”
几个家伙偷笑。摊上事的时候，吆喝的最厉害的就是他们家的老娘。“都出去都出去！”
孟大娘把这群家伙赶出去。苏颜秋和殷红在做饭。孟萧辰进了灶屋。“你会擀面条？”
苏颜秋笑了一下：“这些天天天看着娘擀面条，我也学会了。你看看，怎么样？”
孟萧辰看了看，还真有那么回事。“挺好的。”
“那是。”
孟萧辰抬手揉揉苏颜秋脑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苏颜秋推开孟萧辰，瞪他一眼，没有看到殷红在烧火吗？殷红嘿嘿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棒子面还是很好吃的，就是吃起来有点疙疙瘩瘩的扎嗓子。“这棒子面还是不错的。”
殷红还是很喜欢这种扎嗓子的食物。苏颜秋倒是不怎么喜欢，打小她就不爱吃玉米，只是来到这里实在没有办法，勉强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