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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1 / 1)

成为江叙在国外的合法配偶的第三天,沈方煜回到国内,给李亚雷打了一通电话,希望能以八折的价格,从他那里拿一箱茅台酒。

李总在电话那头听沈方煜说完了酒的用途,呆愣片刻,骂骂咧咧道:“你和我白月光结婚了还让我帮忙买酒,沈方煜,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这算什么,”沈方煜听见霍成春熟悉的声音从李亚雷的电话里传出来,“他求婚还是我借的游艇呢。”

沈方煜随口调侃了一句,“你俩怎么在一块儿?”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直截了当地挂断了他的电话。

沈方煜神色微妙地看了看手机,半晌,收到了李亚雷的消息:“不用八折,给你五折。”

说完,他还在非常有风度地接了一句:“我不是对你讲义气,我纯粹是怕你钱花完了江叙受委屈。”

沈方煜低下头笑了笑,绕进商场一楼的奢侈品店,逛了一圈精挑细选,定了两个女士皮包,走出商场的时候,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有些疑惑的女声:“你是?”

“杨小姐,”沈方煜对她道:“我是江叙的同事,我叫沈方煜。”

*

江叙看了眼手机,晚上十二点,沈方煜还没回来。

下班的时候,沈方煜说他有点事,让他回去早点睡觉,不用等他。

因为怀孕疲惫,江叙最近睡得都比较早,可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稍微有点失眠。

先前沈方煜主动把工资卡绑定在了他的手机上,这段时间他隔一阵子就收到一笔大额消费的提醒,要不是知道沈方煜不会乱来,江叙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外面做什么不正经的生意。

正在走神,门外的声响忽然拽回了江叙的注意力。

失眠的人对声音格外敏感,他闭着眼睛,哪怕沈方煜的动作很轻,他依然能听见他进门,换上拖鞋,在客厅找了找什么东西,之后,似乎去了浴室。

然而许久都没有传来花洒的声音。

浴室门隔音不算差,但如果沈方煜在洗澡,应该不至于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江叙有些担心地从床上坐起来,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磨砂玻璃的浴室门露着光。

刚靠近卫生间,江叙就闻见了厚重到刺鼻的酒气。

他敲了几声门,里面都没有回音,他索性伸手推开浴室门,却看见了厕所前吐得不成样子的沈方煜。

“怎么喝这么多?”江叙眉心微微蹙起。

如果说上回喝红酒是小酌,这次的架势绝对就称得上是酗酒了。

江叙转过身准备去翻医药箱,沈方煜垂在身边的手却蓦地抬起来,轻轻牵住了他。

“没喝醉,”沈方煜神智还算清醒,他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压舌板丢进垃圾桶里,对江叙解释道:“喝太多了,不催吐伤胃,你不用麻烦,我喝酒前吃过解酒药了。”

他松开江叙的手,冲干净厕所,缓缓站起来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拿哗哗的水拍打着脸,一边漱口一边对江叙说:“假我给你请下来了,一共五个月,产前三个月产后两个月,你看行吗?”

江叙愣了愣,望着沈方煜的神色有些发怔。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沈方煜擦干手,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说好了要办的事儿。”

“你喝酒是为我的事?”

“不是‘你’的事,是‘我们’的事,”沈方煜把他推出浴室,“等会儿跟你说,我先洗个澡,白酒不好闻,别熏着你和笑笑了。”

身前的门被关上,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江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去冰箱找了半天,翻出了一小罐角落里的蜂蜜。

这是他妈前不久给他寄的,说是山里的土蜂蜜,特别天然,就是一定得记得用温水泡,水冷了不行,热了也不行。

江叙嫌麻烦,一次都没喝过。

他这会儿倒是没嫌麻烦,先是拿热水壶烧了水,在网上搜了冲蜂蜜水的温度,又把沈方煜那些量筒拿来配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兑着凉白开,拿温度计测了测,在终于冲出了一杯温度标准的蜂蜜水。

沈方煜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正在在那儿捣鼓,前者抱着手站在他身后看了老半天,江叙才发现背后有人。

“大小姐都开始进厨房了,”沈方煜调侃了一句,“这是神仙要下凡啊,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叙“嘁”了一声,“赶紧喝了,你哪那么多话。”

他把蜂蜜水递到沈方煜手里,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回了卧室。

沈方煜进卧室的时候,身上已经几乎闻不到什么酒气了,漱口水大概是让他灌了大半瓶,开口都是冰薄荷的味道。

他又往身上喷了点香水,才躺到江叙身边。

“说让你先睡,你怎么不睡?”沈方煜亲了亲他的侧脸。

江叙不搭他的话茬,“先说请假的事。”

“行,”沈方煜把头靠在他肩上,跟讲故事似的,慢悠悠地从头跟他讲:“你上回跟我说杨蕊和黄斌那件事之后,我就留了杨蕊的电话,给她送了个包,请她吃了顿饭,她一直记得咱俩帮过她,就答应把曹小姐也叫来一起吃了顿饭。”

“送曹小姐的包她没要,她说她念着杨蕊的情,不用破费,我搭着她的线,请曹院长在仙居吃了顿饭,送了一箱茅台,提了提请假的事。”

“这两天,他找我过去,暗示我事情有点眉目了,大概能办,我就又请他吃了顿饭,喝了个半死,都快把他夸成在世华佗当代伯乐了,”他掐了掐眉心,“老狐狸总算是答应了。”

江叙问他:“没别的了?”

曹院长虽然不是完全两袖清风的人,但要用一箱酒一堆奉承就能把人完全说服,还请这么长的假,并不是那么容易。

瞥见江叙不大相信的眼神,沈方煜弯了弯嘴角,“不愧是江教授啊,就是聪明。”

他坐起来,从床头柜的包里翻出几份文件递给江叙。

“我跟曹院长说,我们俩接触到了kenn提到的那个z国病人,并且有动手术的打算。”沈方煜说:“还说这个病例复杂,你需要去集中注意力去追踪观察病人的情况,记录孕程各项数据,才能降低手术风险。”

“曹院长他不是妇产科,对我们产科患者的诊疗方式没那么清楚,加上酒喝多了,这个病例上面又确实很关心,我忽悠了两句,又拍着胸脯给他做了保证,他就答应了。”

“你这段时间主要负责带学生就行,可以线上办公,做你除了临床之外的其他工作,哦……还有,曹院长给你分配了点儿网上看诊的任务。”

现在百度乱看病横行,为了避免庸医误导人的不良影响,大多数三甲医院都被分配了任务,要求医生在网上回答病人的问题,有数量要求。

“还有件事你得做个心理准备,”沈方煜说:“这几个月,你的手术费、夜班费、门诊费还有各种补贴肯定是都没有了,你今年的奖金估计也要扣。”

这个江叙也想到了,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不会白养他。

但这些工资扣下来,江叙能拿到手的钱就屈指可数了。

沈方煜怕江叙心情不好,揶揄了几句,“都说小孩儿是吞金兽,咱家这个还没出生就开始吞了,等长大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吞呢。”

江叙倒是没有不高兴,他翻着沈方煜递给他的文件,指尖一顿,“怎么还有保密协议?”

“我提了手术过程要全程保密,患者的隐私也必须保证。”

沈方煜解释道:“曹院长说上头也是这个意思,这手术要是成了皆大欢喜,万一出了问题,艾伯特和s国的前例在先,kenn又咄咄逼人,国家比我们更需要在手术成功前瞒着这件事,万一泄露出去关注太高,最后失败了后果太严重。”

江叙听了一半,半开玩笑说了句,“有点像以前造原子弹了。”

沈方煜笑了笑,“可不是,不过咱们这难度系数可比造原子弹低多了,”他摸了摸江叙的肚子,“咱们国家以前能把原子弹顺顺利利地造出来,现在你也能把笑笑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被提及,笑笑稍微动了动,在江叙的肚皮表面顶出一个小包,沈方煜顺势伸手跟她碰了碰,“小原子弹,好好长大啊。”

江叙贴上他的手,沈方煜另一只手绕到背后半抱住他,下巴贴在他颈窝上,“曹院长说,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上头的人来联系我们,我提前和你说一声,你得有个心理预期。”

“好。”

“还有,曹院长给我们走特殊通道批了保密级别很高的手术室,在a城市郊那边,仪器配备都很全,等手术组配齐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他说抢救组和具体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我们可以推荐,我理了一份名单,大部分都是我对他技术比较了解的熟人,也确定都是不认识你的人,到时候上面也会要求他们签保密协议,应该能信得过。”

“呼吸机氧气面罩之类的一戴,他们大概率也记不住你的长相,你要是担心,再拉个帘子。”

“贝克先生隐私泄露的事情在s国闹得沸沸扬扬的,涉及此事的政府要员据说已经受到严重处罚了,到时候参与手术的助手应该也不会去求证你的身份,只是想发文章手术过程必须得要录像……”

“这个我有心理准备。”

沈方煜“嗯”了一声,安抚道:“往好处想,以后等笑笑长大了,也可以把视频留给她看,告诉她,她就是这样出生的。”

江叙点了点头,“是应该让她学习一下相关的知识,到时候论文也可以拿给她读。”

沈方煜:“……”

倒也不必。

他短暂地为尚未出生的笑笑小朋友默哀了一秒,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起来……贝克先生的采访你看了吗?”

“看了。”

“霸道男总裁为爱生子”的噱头在哪个国家都是一样的博眼球,被泄露隐私的贝克先生数次被记者围追堵截,甚至不少s国媒体直接跑到了他的公司,气得贝克先生公开对泄露他私人身份的媒体和政府官员进行了起诉。

在上诉前他勉强接受的最后一次采访里,不堪其扰的贝克先生对着媒体道:“男人生孩子是很危险,但有很多女人生孩子也一样危险,高龄、疾病、生活压力、疲倦的工作节奏这些都会给生产带来危险。”

“在我的妻子切除子宫前,她的身体状况也并不好,即使是这样,她也和我一样,愿意冒险孕育我们的孩子。”

“事实上,我只是做了一件世上很多女性都愿意做,并且做过的事,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你们大肆报道的。”

贝克先生面沉似水地讽刺道:“如果你们觉得这值得一提,不如回去采访你们的母亲。”

记者被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尴尬半晌,口不择言地问出了一句,“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您还会想要这套给您带来耻辱的器官吗?”

生死线上走过来的贝克先生连迟疑都没有,听到这句话,连总裁的风度都快消失了,愤怒道:“能够拥有孕育我们爱情结晶的机会,我很幸运,我从不觉得这是我的耻辱。”

由于这家媒体的记者实在是太不会说话,问完这个问题之后,他就直接被贝克先生赶了出去,也因此,贝克先生再也不允许任何人对他进行采访,把围追堵截他的媒体都告上了法庭。

倒是这家s国小报,靠着贝克先生这一段言辞格外犀利的回答,博得了不少眼球,这段采访甚至传到了国内,在济华妇产科引起过一阵小小的讨论,让贝克先生成为了不少医护眼中的绝世好男人。

看见了别人家的好丈夫,难免就容易生出比较。

据说连吴瑞师兄怀着孕的老婆听说了这件事,都追着他问,如果他能生,会不会愿意替她生孩子。

吴瑞焦头烂额地在科室跟大家伙儿聊起这件事,钟蓝嘴快,问了一句,“那你到底愿意吗?”

吴医生沉默良久,坦白道:“我没有子宫,她也不会真的要我生,我知道如果我哄着她说我愿意,她肯定高兴,但……我也不想骗她。”

吴瑞不是情圣,但他倒是足够真实坦诚。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就算我真有子宫,我也做不到生孩子,你别说我,你去问你男朋友,也是一样。”

他不知道钟蓝的性取向,倒是钟蓝听完,过了半天,意味深长地撂下了五个字:“你们男人啊……”

*

“如果可以自由选择一次,作为一个男性,你会想要这套器官吗?”

这个问题,伴随着贝克先生的事件,在z国引起了一阵沸沸扬扬的讨论。

沈方煜帮江叙掖了掖被子,单手支着头,低头看着他,感慨道:“其实吴师兄的想法才是常态,贝克先生的思想境界确实比较高。”

他说:“不过……如果能有选择的机会,我希望你不会长这套器官。”

江叙抬眼望着他,后者碰了碰他的嘴唇,“比起拥有一个我们的孩子,我更愿意你健康平安,不用承受这些痛苦和压力。”

江叙沉默了一会儿,垂下眼,手很轻地搭在腹部。

“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我想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应该也是……”

他低声道:“会的。”

面对沈方煜明显很意外的神色,江叙叹了一口气,“可能我被激素影响了吧,”他玩着枕头尖,眼底有些无奈,似乎自己也不能完全地理解自己,“有时候……也会冒出一些不够理性的念头。”

“可能再过几年,我也会觉得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个决定的自己并不高明。”

而如果他穿越回十多年前,告诉那会儿的江叙,十年之后你会和沈方煜结婚,还会怀一个你们俩的孩子,他估计会直接给他一拳,拔腿就走,还要以为他是疯子。

“但至少现在,”江叙说:“我是被爱情守护着的。”

他的手指隔着一层布料,在腹部描摹着笑笑的身形,“我很爱她,而她是我们缘分的起点。”

“诡计多端”的人类幼崽为了自己的存活,会促使它的孕育者疯狂分泌各种激素,而那些激素会改变孕育者大脑的结构,从而进一步影响认知。

这是母爱的本质,也是“一孕傻三年”背后真正的原因。

江叙是个很冷静的人,但江叙不是圣人。

他会心软,会有喜欢的人,会因为感情冲动,会依赖他的爱人,也会因为恋爱,露出连他自己都并不了解的另外一面。

没有恋爱时的江医生,会觉得被爱情左右自己的判断,实在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甚至在他看来,就连眼含笑意去谈论“爱情”这两个字,似乎也只是年轻女孩子们的专属。

可真的身处其中时,他才发现,偶尔能够有机会能短暂地“恋爱脑”一次,也未尝不是甜蜜的。

用科学的角度来说,是人终将屈服于激素。

而从人文的角度来说,也不过《牡丹亭》里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沈方煜望着他,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抱着江叙说:“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怀孕的那个人是我,不是哄你……是真心的。”

“我向你保证,”他说:“爱情会守护你一辈子。”

chapter84

刚牵手的恋人们说情话,或许应当搭配上低头、脸红和微笑。

而刚结婚的夫妻们说情话,或许更适合搭配亲吻、交.颈和耳鬓厮磨。

文件散落在地上,少见地无人去收拾,交握的无名指上带着完全相同的两枚素圈,在十指相扣时相得益彰。

深吻之后少不了要换上浅啄,低低的呼吸声里,沈方煜一下一下,亲在江叙的眼角、眉尾、鼻尖还有手指。

他的嘴唇很软,带着潮.湿的温热,无尽的温存。八壹中文網

从无名指的戒指一路亲到指尖,像是小羽毛在心口漂浮,江叙咬着下唇仰起头,沈方煜便松开他的手,又凑上去吻他,“可以咬我,别咬自己。”

江叙很轻地点了点头,在他的唇上咬了咬,后者低笑出声,揉了揉他的下巴。

潮涨起落,玉树生花。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路边昏黄的灯光被雨染湿,沙沙的雨声隔着一层玻璃,混进温暖的屋内。

沈方煜望着江叙沾上了水意的眼睛,忽然道:“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如果我真帮你请成功假了,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江叙的声音有些哑,“什么条件?”

“一直喜欢我好不好。”沈方煜贴在他耳边说。

江叙翘了翘嘴角。

在恋爱里变得幼稚又恋爱脑的,大概不止他一个。

他伸出手,抱住沈方煜的脖子,把人往下压了压,贴着他的唇道:“这是永恒不变的客观真理,不需要答应。”

沈方煜挑了挑眉,正想质疑江叙是不是要耍赖,却不料江叙垂下眼睫,偏开脸道:“换件别的事吧。”

“什么事?”沈方煜揶揄道:“我这人可是很不好糊弄的。”

卧室的灯光略有些亮,江叙从仰躺的角度去看坐着的沈方煜时,也会看见隆起的小腹。

他放下手,露出眼下清晰颤动的小痣,缓缓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撑着身后坐起来,贴在沈方煜耳边,用气声说了一句话。

声音很小,语速很快。

说完,他飞速地躺回去,拿被子蒙上了脸。

外面的雨很大,雨声甚至有些吵,但即使是这么大的雨声,也没有盖住沈方煜的心跳。

他听见了。

沈方煜很重很重地咽了一口唾沫,怀疑蜂蜜水配合解酒药可能不够彻底,还是让乙醇给迷了心。

他反反复复在脑子里把江叙这句话过了无数遍,确认自己没有幻听,却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你什、什么……意思?”

江叙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对着沈方煜开了一枪。

气势汹汹,还有点拽。

可沈方煜却只看见了他手上晃眼的小黑痣,和被他亲得微粉的指尖。

有时候提出一个邀约,或者说出一句唐突的话,就是一瞬间荷尔蒙上头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那个体验还算不错的梦,让江叙生出了一点尝试的念头。

亦或许是因为在m国的三天休假,让江叙暂时远离了过快的工作节奏。

精神放松了,就容易想一些有的没的。

再或许,是他有意无意看到了太多次沈方煜忍着,看着喜欢的人忍得这么辛苦,他多少有点同情心泛滥的心疼。

总之无数种连江叙自己都列不出一二三四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提出了这件事。

“可是你……”沈方煜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太清醒了,“怀着孩子呢。”

江叙把被子往下扯了扯,一本正经道:“你跟患者开医嘱的时候,应该不是这么说的。”

孕中期妊娠状态稳定,同时激素的大量分泌会导致交流的兴致增加,通常情况下,对于没有异常状态和特殊病症的健康患者,在这个阶段,妇产科医师的医嘱都是:“适当、节制、保持情绪愉悦。”

但是跟患者说,和跟自己的对象说,那是两码事。

江叙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大概比一百盒西地那非都好使,沈方煜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冒着气,仿佛正发着无可救药的高烧。

沈方煜用他濒临死机的大脑推理着:“你是在考验我吗,江叙?”

“我的意志,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定,”他坦白道:“你说这样的话,我可能……我可能真的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

江叙看了他一会儿,直接伸手解了他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谁说我在考验你?”

微凉的指尖碰触到皮肤,挣扎了半天的沈方煜脑子一懵,大脑里那根弦猝不及防地崩断了。

念了一半的“柏拉图”彻底被丢到了九霄云外,江叙只来及惊呼了一声,沈方煜便吻上了他的嘴唇。

江叙的手垂在身侧,被沈方煜牢牢地按着,他只来得及下意识地去迎合那个吻,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恍惚间,沈方煜仿佛贴在他的耳边很轻地哄了句,“转过去好不好?”

江叙失神地应了一声,不料刚转过身,沈方煜就从身后吻住了他的后颈。

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江叙紧紧地攥着被子,枕头尽数吞下了压抑的气声。

脸也红得不像话,只剩下一句尾音发飘的提示:“抽屉里……有……”

沈方煜滚了滚喉结,声音变得有些低哑,带着热气的声音落在他耳畔,“你什么时候买的?”

江叙耳垂烧得发红,像是红色的石榴铺开在雪面上,无比明艳。

大概是顾及到孩子,沈方煜很小心。

轻缓的海浪撞上礁石,总是棋差一着,隔靴搔痒。

江叙抿了抿唇,低声对沈方煜提醒道:“于桑有点事……我跟他换班了,明天……调休。”

然而沈方煜脑子都快烧成浆糊了,一时显然没有读懂他话音里的暗示意味。

最后失去耐心的江叙终于忍不住道:“你就不能……快一点?”

“可我担心——”

没等沈方煜说完,江叙直接转过身坐了起来。

这下沈方煜彻底没有节奏了,连着呼吸和心跳都全乱了。

雨声很大,他只能看见江叙湿的黑发,发红的眼尾,咬紧的下唇,往后仰的脖颈,还有白色的,隆起的小腹。

他的眼神还是很凶。

就像是在十八岁的时候,在那棵木芙蓉花树下见到的样子。

如果衣服能再穿得完整些,大概率下一秒卷起袖子就会对着他抡拳头。

可再看一眼,江叙又更像是树梢上开的最好的那朵木芙蓉。

红的,艳的,昳丽明亮。

据说,木芙蓉花一日三变,清晨雪白,午后微粉,傍晚艳红。

沈方煜想,这句话仿佛就是用来形容江叙的。

古人云,人生有四大乐事。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而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在繁华都市里的同乡,是他性.取向的启蒙,也是与他一同蟾宫折桂,高悬榜首的状元。

他们将爱意融进了彼此的生命,也将生命融进了彼此的光阴。

力竭时,江叙撑着沈方煜的肩膀,闭上眼,缓慢地弯下腰,趴在了他的胸口。

他的腹部凸出来,沈方煜的腹部便陷下去。

视觉的减弱导致嗅觉增强,江叙总觉得他好像又闻见了沈方煜身上的香味。

淡淡的,清雅的,带着缠绵悱恻的甜,像是细水长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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