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睡会儿。”
虎妮打着哈欠说道,早上起床太早了,这会无聊就有点犯困。
“睡吧。”
徐夏来从随身带着的布袋里头掏出一本封面叫《武松演义》的书,厚厚一本,但里头是柚子不知道去哪里印出来的高中全科知识点,家里每个人人手一本,只是各自的封面不一样,里头的内容全部都一模一样。
看着虎妮用非常快的速度立马入睡,他很是佩服,在陌生的地方总是有点顾虑,有人盯着看,他浑身都不怎么舒服。
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车上的窗户雾蒙蒙的,看不清外头的景象,但开着的那一丝小缝能看出来外头的雪越下越大。
在知识的海洋中,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的非常快,虎妮伸了个懒腰,看到附近突然多了好多人。
拉出袖子里面的手表看了时间,推了推入神的徐夏来轻问:“二哥,该吃午饭了,想吃点啥?”
天寒地冻吃得东西没带多少,虎妮只带了一点即食的小零嘴。
“米饭跟爽口点的菜。”
徐夏来也动了动有点酸疼的脖子,想不到没一会竟然就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了,平常这个时候也该去煮午饭了。
看到附近已经有人拿着饭盒接了些热水,把带来的东西热一下就在那里吃,还好现在气温不是很低,这要是再过一个月东西煮好拿出来没一会儿就结成冰了。
虎妮带了两个铝饭盒跟茶缸子就往前面的车厢走去,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很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餐车的地方。
看到里头已经坐着几桌人,暗叹来晚了一些。
“叔,有好汤不?”
来到了餐车做饭的地方,笑着问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人。
以前也不知道餐车竟然还有炖汤卖,要不是苏浩去找汤,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火车上面竟然还有瓦罐汤。
男人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看衣服挺体面的,答道:“就一道红鲟金鸡汤,二块五。”
这是他自己私人做来卖的,那里头都是难得的好料。
“来一份汤,两份拼饭要清爽一点的。”
拼饭其实跟快餐差不多,就是在仅有的菜里面打一点在米饭上头,如果两份的话还会拼不同的菜。
那份汤因为是私人的不收肉票,饭菜就得粮票跟肉票,手里头的这些票都不是全国的,只能在这个省份全部都花完。
等虎妮托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对面一家子吃着饼干就着热水,男孩大概也跟虎妮一样的年岁,耸耸鼻子,闻了闻从茶缸里头飘出来的肉香味。
“二哥,你看一下要炒猪杂跟煎蛋这一份,还是要豆芽炒五花肉这一份。”
冬天的青菜比肉贵,炒豆芽都得一毛钱,跟五花肉一个价钱。
“菜互相挑点,吃一样的。”
徐夏来接过饭盒,看到大茶缸里面奶白色的汤,好奇的用鼻子闻了闻,还挺鲜。
当虎妮把饭盒打开用筷子把菜夹到另外一个里面,对面圆脸女人,眼睛瞪得老大。
这两个人哪里像乡下人?就这花钱的样子说是京都的工人阶级都不为过,她家三个工人,一个在部队津贴也挺多,出一次远门她都不敢这么吃。
附近好些人看到了一直盯着看,坐在两人右手边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互相对视一眼。
虎妮对于恶意的目光非常敏感,当面上的汗毛炸起的时候,假装不经意间抬头看向前方。
聊天的,挠头的,吃花生的还有伸长脖子来不及低头的男人。
当看到虎妮看向这边的时候,有点心虚的转头看向窗外。
她低头开始吃饭,跟徐夏来有说有笑,就好像跟没事人一样。
吃饱饭,洗好吃饭的工具,虎妮拿出纸笔写了让堂哥多注意点右边得五排面向他们的几人,可能是扒手。
“我午睡一下。”
徐夏来点头示意知道,说了这么一句就跟堂妹换了里侧的位置。
虎妮坐在外侧就跟圆脸女人面对面,正好也无聊,破天荒的就跟女人搭了话。
天南地北,家长里短聊的不亦乐乎。
女人从刚开始的有一句答一句到最后都是自己滔滔不绝的说话,虎妮在一旁搭话。
把女人的家底都了解的透透彻彻的,原来女人的大儿子,部队里头有人介绍了个对象给他,因为太忙了,没时间带回家。
这一家三口准备去探亲的时候,觉得合适,就让小两口去领结婚证。
又滔滔不绝的说了娘家侄子,侄女,想不到这女人娘家竟然是他们县里的,但她没应声,只是微笑的听着。
一直到景色暗了下来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哎呦,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女人声音效微微沙哑的说道,天气冷都没想起来得去喝水,就一直缩着脖子跟这个丫头聊天,都有点相见恨晚了。
虎妮点头:“是啊,婶子该去喝点水了。”
女人听她这一说,拍了拍睡的四仰八叉的小儿子,准备带他去餐车那里吃点东西。
小丫头说的对,人生苦短,出门就不要为难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一个月赚那么多钱,何必对自己不好。
女人带着儿子走了,留下男人在这里看着行李,徐夏来悠悠转醒,用手按了按脖子,怎么感觉更酸了?
“二哥,吃饭不?”
虎妮中午那份汤的分量很足,吃了不少现在肚子还不是很饿。
“没活动肚子不饿,不想吃,我去上个洗手间。”
他中午汤喝多了,睡得模模糊糊,被尿给憋醒了。
站起身,用余光瞄了一眼堂妹说的那几个人,摇头晃脑,贼眉鼠眼,看来是常在火车上面行窃。
冬天天气冷,才5点多,天色就全暗了下来,火车里面只有中间过道上面一张小小昏黄的灯光。
大多数人一看天都黑下来了,收拾好东西渐渐的都睡了起来。八壹中文網
兄妹俩的位置在靠前的地方,灯光照不到,对面一家子除了男人没睡,其他两个都已经睡着了。
虎妮跟徐夏来两人靠着椅背,注意着来来去去的人,谁叫厕所在前面那节车厢。
虎妮靠近徐夏来低声的问:“二哥,你说他们是准备在火车上面偷,还是等咱下车了之后尾随呢?”
她期待的是最好能在火车上面动手,这样就有乘务员把人带去警察局,不需要他们麻烦。
“等人熟睡的时候动手可能性比较大。”
徐夏来也小声的回了句,他注意到那三个人之前轮流走了好几遍,特别是盯着对面那一家子的公文包,大概类似于先查看谁比较有钱。
“要不换个位置?我到外面去。”
刚才回来徐夏来就让堂妹坐在里头,外头靠近过道,比较容易磕磕碰碰的。
他摇了摇头示意堂妹稍安勿躁,身上比较贵重的东西都给虎妮带着,自己身上的钱也贴身放着,那些人除非摸到他的胸膛,不然找不到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