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拿来!”
史进慢慢走到已吓个半死的王伦和杜迁面前,右脚往那长桌上一踏,伸出右掌就冲他们两个说道。
“好、好汉...什么银票?”杜迁还想嘴硬,更舍不得刚看了几眼的巨资就这么没了。
“啊!”
可马上,他刚说完上面那句话,立时就发出了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心窝痛苦的蹲了下去。
没错,史进再次出手,快而狠!
左拳忽然轰出,直击杜迁心窝!
杜迁只看见一道飓风般的拳影朝自己攻来,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蹲了下去。
“好汉爷,给、给你,这就给你!”
王伦是真怕了,裤子湿漉漉的根本顾不上,右手颤巍巍探进自己的衣襟,将那视为生命的一万贯银票取了出来,哆哆嗦嗦再恭敬递到史进手上。
他当然不敢在史进面前耍任何花招。
他只是个书生啊!
史进在他面前简直就如天王面对一个孩童一般。
“哼。”史进将银票拿在手里看了看,先是满意的一笑,跟着就是冷冷一哼:
“你他娘的可太骚了!”
他放下自己的右腿,捏住自己的鼻子嫌弃道。
“啊,是是!好汉爷,小的是呢,不瞒您说,小的没上山之前还去京城龙玉苑内混过一遭...”
“什么龙玉苑?”史进看他那副恶心而谄媚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于是不耐地摆着手道:
“快去想办法把你这身该死的裤子给老子换了!就给你二十个数的时间,快去!”
“是是,好汉爷!”
王伦哪里敢违拗?一边向寨主那交椅的位置跑,一边快速脱着自己的裤子。
史进本来也只是随便一说,万没想到他竟然还真能在二十个数之前赶回来。
而且还成功换好了干净的裤子!
因为寨主交椅那屏风的后面,好像还真被他放好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就有他备用的衣服!
“嘿?这特娘的可还真叫神呀?”史进不由暗自称奇。
王进和胡三儿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暗叹。
“爷,嘿嘿...”王伦回到史进身边立即又变得无比谄媚,跟他以往的威风八面简直判若两人。
史进只觉得喉咙间一阵翻涌,差点给吐出来,便尽量不去看他,只冷冷道:
“去把他们三个都给老子绑了。”
“啊?”王伦先是一怔。
跟着,让史进更加不舒服的情况出现了,因为他发现王伦脸上竟然泛起了一种奇怪的红晕,就好像是非常兴奋一般!
“卧槽?”
史进当时就麻了。
“是!爷!”王伦却立即一溜烟地又跑回寨主交椅屏风的后面,在那里一通倒拾,没多久,竟然真的就拿着四条大麻绳跑了回来。
“真踏马可以啊!怎么什么都有?”史进真是被打败了。
王进和胡三儿也惊讶的面面相觑,简直是不可置信!
“爷!看我的!”王伦左右两手各抓两条粗壮的麻绳,万分兴奋对史进道。
跟着,也不知是为让史进放心,还是想要讨好他,竟然主动的先从杜迁开始,然后才是朱贵和宋万。
而且在绑杜迁时,杜迁本来痛苦无比的神色竟然还变得很是受用,身子都轻轻颤抖。
“爷,看我把自己也给绑了!”
本来自己绑自己莫说难度很大,而且随便哪个人通常也一定会无比排斥,但王伦不一样。
他绑自己的时候,简直好像是在做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一般。
“不对劲,这个山寨特么很不劲儿啊!”
史进在心中呐喊着,而后霍然转头就去看向自己的师父王进。
他的眼神里几乎是在哀求:
“师父,咱能换个山头占吗?不在这里行不?”
很奇怪的是,王进竟然好像也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只坚定又缓缓的摇摇头,意思在说:
“不行!徒儿。”
史进已经再也忍不住,扶住面前的长桌就开始剧烈呕吐起来。
“咳,王寨主,发号施令,去把你山寨上所有的弟兄,除了必须守关的,都给我召到议事厅前面的空地上来。”
王进轻咳一声站起,已经走到跪倒在地的王伦面前,不冷不淡,但是威严的说道。
“啊?”王伦霍然抬头,神色间先是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随即眼中这道光芒就黯淡下去。
因为他知道,就算所有弟兄上山来也没用,而且若把这三条虎狼给惹毛了,自己四人的性命那铁定是没有了!
于是急忙连连叩头:“大爷放心,小的马上照办,一定在一刻钟之内就将所有人给聚齐!”
“恩。”王进点点头,示意他起来,又看了一眼胡三儿。
胡三儿嘴角一勾,动作麻利地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刃,随手一挥,王伦将自己绑住的麻绳已然被割断了。
至此,王伦心中除开钦佩,更多的只有敬畏。八壹中文網
对方如此做,根本就是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跑掉,更丝毫不担心那几百小喽啰冲上山顶后,他们会对付不了!
于是暗叹口气,连忙又匆匆跑到了自己屏风后面。
他回来时,直接抱来了那个大箱子。
“爷爷们,这里面就是作为寨主,在紧急情况下召唤所有弟兄上山使用的信物!”
他没等王进三人询问,已经自己麻溜地把东西给取了出来,总共三件:
一发信号弹,一面铜锣铜锤,一个大号角。
“好家伙,家伙事儿整备的挺全啊,挺像那么回事儿。”胡三儿调笑道。
军中传递信号需要的基本物件也不过如此。
王进也是淡淡一笑,问道:“你会用?”
“阿...”王伦倒是一踟蹰,随后才道:
“小的自打上山,说实话,这些东西还从没用过,因为并不曾有人胆敢进犯过梁山泊,更不要说像几位爷爷一样神勇无比的冲到议事厅了。”
“简单说话。”胡三儿没好气道。
他并不喜欢太会拍马屁的人。
“阿,是是。”王伦忙又点头哈腰:“所以这个信号弹小人并不会用,也不曾用过。”
“我来。”胡三儿顺手就把那制作还算精良的信号弹拿在了手里。
“跟我出来吧。”他又侧头看了眼王伦。
两人走出议事厅,来到空地正中央,还没等胡三儿开始放信号弹,王伦先是拿着那面铜锣还有铜锤使劲开敲,跟着就把大号角放在嘴边“呜呜”的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