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响起了女人的惊呼和吸气声。
张驰倒在地上，下一秒温书阳就扑上去，骑在张驰身上照着他的脸又一拳。
有人伸手想拉他，温书阳一回头，指着对方说：“今儿谁敢拉我，回头咱们就当没认识过。”
话说得这么重，哪有人还敢上前。
况且张驰就是嘴贱，完全是自找的。
温书阳揪着张驰的领子，恶狠狠地说：“马尿喝多了喜欢胡扯是吧？我今儿就让你喝个够。”
说着端起一杯加冰酒直接泼下去。
张驰被泼了一脸冰水，人顿时清醒了几分，好像意识到自己刚才趁着酒劲口无遮拦地说了什么。
眼见温书阳拳头又要落下来，他连忙伸手接住，“别别别，我刚那都是开玩笑的。”
“玩笑？”温书阳道：“刚才那些你是听谁说的？”
这事捂得严实，知道的没多少人。
顾丞倒是很早就清楚，只是以温书阳那个性子，没敢告诉他，还是前不久沈浔自己跟他说的。
张驰脑子越来越清晰，开始犯怂，“没……没谁，就是圈子里大家在传。”
顾丞走上前，把温书阳从张驰身上拉起来，低头问道：“我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怎么没听过？难道我们混的不是同一个圈子？”
在场没人敢上去搀扶他，张驰自己撑着地板坐起来，往后缩了缩靠在沙发上。
“我那是听别人说的。”
顾丞笑了笑，“谁？你舅舅？”
张驰脸色当即一变。
他舅舅当初参办了这个案子，但那是机密，不能往外说的，真要追究起来，他舅舅得下课。
况且沈家是差那么一点倒了，可是也算是绝处逢生，现在用如日中天来形容也不为过，他惹不起。
要不是他舅舅当初坚定地站沈家，他也没机会和他们套近乎。
张驰往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对不起，我真是喝多了，胡说八道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顾丞道：“追究不追究现在也不是我说了算。”
众人这才同时看向包房的一个角落。
张驰看不清沈浔的脸色，战战兢兢地喊了声，“三，三哥。”
从始至终，沈浔就没有参与进这场闹剧，整个人隐在昏暗里自顾喝着酒。
“啪嗒”一声。
沈浔的脸在一簇火光中一闪而逝，接着把打火机丢回桌上。
视线落在张驰身上几秒，缓缓起身。
他每走一步，张驰的心就咯噔一下，沈浔以前是难接近，但是还没到这么阴沉的地步，现在是愈发可怖了。
沈浔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抽了一口烟之后说：“你舅舅，算我欠他个人情。”
张驰一听，这是打算放过他的意思么？连忙陪笑。
“三哥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那都是应该的，咱们自己人，自己人。”
沈浔淡淡道：“但是我没准备今天就还。”
张驰还没明白过来这话什么意思，下巴上骤然一紧，被沈浔捏得合不上嘴，两颊疼痛，嘴被迫张着。
沈浔把燃烧的烟丢进他的嘴里，“呲”的一声轻响，疼得他眼泪狂飙，却被沈浔握着他的下巴合上了嘴。
烟是在嘴里灭了，但是疼痛却没消，张驰硬生生挺着。
沈浔松开手，“好吃吗？”
这是问的什么话？燃烧的烟，能好吃吗？
张驰结结巴巴道：“好……好吃。”
一看沈浔的表情，又怕他下一秒让他继续吃，连忙改口，“不好吃。”
沈浔幽幽一笑，“不好吃的东西可以乱吃，不能说的话可不能乱说。”
张驰连连点头，“明白，我明白。”
“嗯，还不算没救。”
张驰心里憋屈，却只能装孙子，之前骂温书阳的话更像是在骂自己，谁像个狗？自己现在倒是挺像的。
沈浔啪啪拍了几下他的脸，站起身，看了旁边的温书阳一眼。
温书阳早就坐在沙发上，这会儿捧着自己的拳头吹，直喊疼。
顾丞骂了他一句：“刚才揍人的时候不是挺能的么？”
温书阳龇牙咧嘴，“我又没打过架，我看以前三哥揍人也是这么揍，我哪儿知道会这么疼？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以后我可不干了，我以后就搁边上看热闹。”
顾丞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瘦弱了才疼？”
温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