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抖出烟来,“抽吗?”
“在戒。”沈浔冷淡地说。
他能回纪深话就不错了,换成别人敢拉着她走,他能把人胳膊卸下来。
纪深把烟叼进嘴里点燃,“正好碰到,一起吃个饭。”
沈浔:“不了。”
秦娆:“好啊。”
两人同时出声。
纪深笑了笑,“要不你们俩商量好了再说?”
沈浔看着秦娆,把她往旁边拉了拉,说:“听她的。”
“行,”纪深点头,“那就去宁西路那家粤菜吧,到那里会合。”
“嗯。”沈浔牵着秦娆往前走,她微微挣了一下,被他握得更紧。
他垂眸瞥着她脸上的表情,走得更快,到了停车场,他拉开后座车门把她塞进去。
秦娆推开他就要把车门关上,被沈浔抵住,一手搭在车顶,弯着腰和她说话。
“发那么大火做什么?问清楚再生气也不迟。”
秦娆看也不看他,“你看我像是那么好耐心的人吗?”
沈浔赶忙解释:“我不知道她怎么就跑到了男更衣室,她来求我帮忙。”
“求你可怜可怜她?分一点感情给她?”
“不是,”沈浔耐心道:“她求我救她,她说姓蒋的把她逼得太紧,她没办法了才找我帮忙。”
纪深带着人浩浩荡荡从旁边经过,看见沈浔站在车门旁边说话,又冲他打了个口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沈浔扫他一眼,不搭理他,低下头继续说:“谢平笙刚找了你,她转头就主动来告诉我蒋成文的事,我怀疑医院有她的人,否则她消息没这么快。”
秦娆说:“我和谢平笙说话的时候,附近没有人,不可能有人会听到。”
沈浔道:“那如果有人看到了呢?侧面印证了一个问题,她做贼心虚,知道谢平笙找过你,但是不确定你们的谈话内容,所以主动和我提起蒋成文,并且她提出了另一个方案,她配合我扳倒蒋成文。”
“她想当间谍?”秦娆问:“她的条件呢?”
“没条件,帮她自己脱离蒋成文。”
秦娆瞥了他一眼,“这话你信吗?”
沈浔下巴一指,“坐进去一点,路上说。”
秦娆往里挪了一点,沈浔挤进来,握住她的手不放,“别生气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闯进来你没被她看光了?”
“没有,”沈浔急忙说:“我当时已经洗完澡穿好衣服,没让她看见。”
怕她不信,沈浔指了指自己的头,半干的头发一缕缕搭在额间,“头发吹到一半的时候她闯进来的。”
秦娆道:“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吗?”
沈浔蹙眉道:“我没一句假话。”
“我没说你,”秦娆说:“林晚澄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她主动找你说蒋文成的事,但是之前却一直刻意隐瞒,你不觉得她前后的行为很矛盾吗?如果她想脱离蒋成文,完全可以一开始就向你寻求帮助。”
这女人也太复杂了。
沈浔道:“你也注意到了。”
秦娆抬起眼皮瞧他,“她追上来的时候你们说了什么?”
“我当时拒绝了她的要求,但我准备答应她。”
秦娆没明白,“什么意思?”
沈浔道:“直接答应她恐怕会起疑,拖一拖再答应,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蹙眉深思,沈浔把她搂过来,“我都说完了,还气吗?”
心里其实还挺不爽的,想撒气,但是又不能找出一个完全成立的生气理由。
他从头到尾没有过任何越界的行为和想法,让她气都不知道往哪儿撒,但就是莫名的不爽。
唯一的解释就是看见林晚澄就烦。
沈浔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捏着她的下巴侧过来用唇试探着轻轻碰了两下。
便低声道:“你刚才好凶。”
“那怎么办?”秦娆故意问。
“你哄哄我?算了,还是我哄哄你吧。”沈浔吮了下她的唇,就想往深了吻。
从他们上车时司机就自觉升起挡板,两个人现在腻歪成了常态,升起来比较保险。
吻了几下之后秦娆就想推开他,稍稍一用力,沈浔就轻轻吸气。
秦娆连忙问:“怎么了?”
“头疼。”
秦娆不动了,任他额头抵着自己,鼻尖轻碰,过了一会儿他头一斜又吻过去。
到了吃饭的地方。
下车前,沈浔歪坐在椅子里,背靠门看她拿着镜子补口红。
秦娆擦好后抿了抿唇,斜睨了他一眼,“还疼吗?”
“好多了。”沈浔笑着说。
好屁,就冲他之前亲她亲的那股狠劲儿,秦娆有理由怀疑他根本就是在演戏,压根儿就不疼。
走到楼上包房,纪深早就坐在里面,见两人姗姗来迟,纪深看了一眼手表,“慢了二十分钟,你那司机可以开除了,什么速度这是?”
其实压根就不是司机的问题,两人出发前就耽搁了点时间,后面路上司机也不敢开快,谁知道两人在后面做什么呢。
沈浔轻飘飘在纪深脸上扫了一眼,替秦娆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又倒了杯茶摆在她面前。
服务员的活儿全让他干了,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
纪深一直看着,忍不住酸了一句,“你伺候公主呢?”
“女王。”沈浔面不改色道。
然后替自己倒了一杯,“菜单呢?”
“菜我点好了。”纪深说。
沈浔没搭理他,朝服务员伸手,拿过菜单后又加了几个秦娆喜欢吃的菜,导致后面菜上来后摆了一大桌。
其他人都在隔壁,这个包房就他们三个人。
沈浔问:“你们怎么碰上的?”
秦娆刚想开口,纪深抢先说:“别告诉他,正好气一气他。”
秦娆道:“我可舍不得,我和他在休息室碰上的,和林晚澄说话的时候他在后面偷听。”
沈浔得意得不行,他老婆在纪深面前可真是太给他面子了。
他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她回了他一个会心的眼神。
两人的互动纪深看在眼里,感觉这顿饭真是自讨苦吃,心里头有那么一点儿酸不拉唧的感觉。
“我先到的,不算偷听。”
秦娆告状,“他还把我的人扣了。”
纪深无奈,“后来那不是放了吗?你下次让你的人注意点儿,鬼鬼祟祟我还以为是姓蒋那小子找人来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