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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宇在官署举办了一场酒宴来为林城和薛涛接风洗尘,安陵城中的大部分高级官员也都在邀请之列。
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林宇被封侯的消息就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无数百姓对这件事议论纷纷,与有荣焉。
宴会上,觥筹交错,琴音悦耳。溪阁舞女轻解罗衫,伴随着琴瑟身姿摇曳,闪转腾挪,看起来倒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严承明也在这次酒宴上,但对这些舞却没多大兴趣,在一旁和一群熟人相互灌酒。
林宇目光扫过他,指着他对林城和薛涛笑道,“这是我手下的大将,打仗不含糊,喝酒也不是盖的,一个人能喝倒好几个年轻人呢。”
“看起来确实是名猛将。”薛涛笑呵呵的附和道。
提起喝酒,林城却是坐不住了,但是想到后面还有正事,不能喝醉,只好讪讪说道,“我可真想和他比试比试。”
林宇和薛涛同时失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加热烈,没过一会,底下官吏纷纷过来向林宇三人敬酒。
轮到严承明时,他脸色泛红,却没有丝毫醉态,“恭喜君侯,属下先干为敬。”
“老严,我刚刚还在跟他俩说你是我麾下的第一大将,要是没你,我可能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林宇喝完,笑着对他说道。
“大人……君侯过誉了。”严承明有些受宠若惊。
“八弟说你酒量很好,后面一定要找个机会比拼一下啊。”林城还是对比试念念不忘。
“一定一定。”
严承明又和薛涛林城两人喝了几杯,退下后兀自觉得心里轻松不少。
“八弟手下能人辈出啊,日后一定都能为朝廷建功立业。”
“五哥和薛哥人中龙凤,才是以后的朝廷倚柱。”
“我可什么话都没说呢,林宇贤弟吹捧可莫要扯上我……”
“……”
酒足饭饱之后,林宇邀请两人赏月喝茶,薛涛识趣的先拒绝离开,留下林城一人。
“五哥,这是安陵本地的茶叶,与京城大不相同,颇有独到之处,你尝尝。”
林宇当然不可能真的带他去凉亭吹冷风赏月,而是在书房中对面而坐。
“啧……很不错。”林城对茶没有什么兴趣,敷衍的喝了一口应付道。
“五哥,我也不兜圈子了,父亲到底给你说了什么?朝廷派你们南下的意思是什么?”林宇开门见山的问道。
“八弟,在你问我之前,五哥我代表父亲和林家,先要问一下你,”林城表情严肃,语气认真,“你心中还有朝廷吗?”
“当然有,我是朝廷之臣,又是信阳侯之子,世受国恩。”
林城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八弟还是不愿意同自家人说实话。”
林宇微微皱眉,但没说话。
“你以为朝廷大臣,萧相、父亲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吗?这么久还看不出你们这些一方大吏的心思?八弟,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可以坐视观望,你不可以,你的家在京城,你的根也在京城,一旦失去朝廷这颗大树,这些乱贼蜂拥南下,谁能逃得了?”林城几乎是将话挑明了,接着说道。
“嗯,五哥说得对,所以我才尽我所能,愿意帮助京城抵御乱贼。”林宇淡淡的嗯了一声,心中却比较失望。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八弟比沈远平、司马玄斌看的要透。”
林城知道他说的是八千石粮草的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将云夷两州的刺史贬低了一番。
“八弟,我实话跟你说吧,朝廷已经在永州大获全胜,二十万大军不日就会抵达嘉秦关,一举荡灭灵洛两州乱军的根基!到时候,天下哪个州郡还敢有二心?”
林城有些激动,手舞足蹈,甚至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二十万大军,看来林城也深谙虚张声势的话术啊。
林宇稍稍仰头,笑着说道,“这次五哥不说要保卫京城了?”
林城一怔,意识到自己太过夸大了,急忙更正道,“八弟误会了,我是说加上降卒运夫。”
“嗯,五哥继续说吧。”
林城渲染气氛渲染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说他南下的目的,林宇有些不耐烦了。
“云夷梁三州,不尊朝廷,都该受到惩罚,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够,最迟明年秋后,他们要是还不悔改,朝廷就会起大军将他们捉拿回京。”林城故意不说沧州。
林宇沉默片刻,问道,“天下这么多州,朝廷只讨伐三州?”
据他所知,按不尊朝廷这罪名,朝廷要讨伐的地方可多了。
“当然不是,只是凡事都要一个个来,杀鸡儆猴,河南各州也都会被警告。”
林宇又笑了,“朝廷需要沧州和安陵做什么?”
“出兵出粮,配合朝廷。你是林家子弟,应该明白你的一举一动会对付清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多少兵?多少粮?”
“可以商议,返京后你可以同萧相父亲好好谈谈。”
“我猜原本的数目应该不会小。”林宇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这也是朝廷对沧州安陵的惩罚。
“五哥,你说朝廷在永州大获全胜,可小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朝廷在永州的大军还是当阳侯在统领?”
“那些逆贼愚不可及,还真以为朝廷真的会临阵换帅,连吃了好几场亏才反应过来,可惜晚了,他们已经被包围的如铁桶一般。”林城冷笑着说道。
“京城之兵悉数交给当阳侯,朝廷大臣放心吗?”
这个“朝廷大臣”主要指的是林轩和萧欣宇。
林城明白他的意思,“父亲和萧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八弟在想什么?”
“一山不容二虎,萧相现在权势滔天,连皇帝都是他的外甥,我在想,他是真的喜欢权分两人的滋味吗?”
林城的脸色瞬变。
半响之后,他冷冷的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五哥,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猜测,五哥不要多心。反正我要是萧相,肯定会将父亲一脚踢开,毕竟,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