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楞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后,突然朗声吼道,“我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要是君候的命令,我必定无条件执行!”
叶无忌玩味一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云飞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大门口走去。
回去的路上,陈小醉坐在副驾,好几次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对我的身份感到震惊不?”
叶无忌一面开着车,一面玩味笑问道。
陈小醉轻轻点了点头,“说不震惊是假的,但那种感觉也不是很强烈。”
“噢?为什么?”
叶无忌饶有兴致的问道。
陈小醉轻轻吐出一口气,扭头看着叶无忌道,“因为对我来说,你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我只知道,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一定是那个对我舍命相救的人!”
叶无忌伸出手轻轻抠了抠下巴,然后突然把车靠边停下,扭头看着陈小醉道,“所以,你就可以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陈小醉看着叶无忌这个表情感到有些慌乱,“叶先生,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叶无忌看着陈小醉的眼睛,平静道,“我记得我之前好像对你说过,以后不允许你擅自为我做任何事,难道你忘了吗?”
陈小醉眼里闪过一抹慌乱,支吾道,“我……我没有……..”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叶无忌突然沉声道,“如果不是你主动去找陶春燕,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你绑了?”
“就算陶春燕对我在江北的人脉关系了如指掌,可她为什么放着别人不绑,偏偏找上了你?”
“我…….”
陈小醉语塞,两个手紧张的搓着裙摆,这才轻叹一口,低声道,“叶先生,对不起,但我这次是真的很着急。”
“今天我很偶然的听到陶春燕要对付你的消息,我就特别担心。”
“陶家是省城大族,实力非同小可,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可是怎么也打不通。”
“我们陈家在省城也算有些影响力,我通过那边的人脉联系到了陶春燕。”
“我就第一时间找到她,跟她谈条件,没想到她直接动手把我绑了。”
“这是我没有料到的,叶先生,真的对不起,在她绑了我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她很有可能拿我作为人质要挟你,但那时候已经晚了。”
陈小醉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脸上满是愧疚。
叶无忌问道,“你当时是以什么条件去和她谈的?”
陈小醉低声道,“我给她说,只要她放过你,我可以把我旗下所有产业还有存款都给她……..”
“陈小醉,你特么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过了!”
叶无忌突然怒声道,“刚开始是以自己的身体为条件和人谈判,现在又豁出自己全部身家,只是为了一个认识才几个月的人!”
“你要是脑子有病,就趁早去医院检查!”
“你他妈这些年一个人单枪匹马在江北闯荡,没日没夜熬心劳力的才攒下这点家底,现在却说豁出去就豁出去,你是有病吗!”
“叶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
“少废话,下车!”
叶无忌拉开车门,一把将陈小醉推了下去,沉声道,“陈小醉,你给我听好了,我对你客气只不过是因为你身上还有点儿利用价值而已。”
“我是冠军侯,你觉得我的身份会和你交朋友吗?以后你别他妈再继续自作多情了,你做的那些事在我看来特别可笑特别幼稚!”
“还有,现在你身上再没有我能利用的地方,我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从此以后别他妈再跟我联系了,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滚吧!”
说完,叶无忌嘭一声关上车门,然后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陈小醉缓缓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眼泪依然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往下淌。
旁边就是繁华的主干道,行人如织,车来车往,可这一切对此时的陈小醉来说,像是突然失去了意义。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似乎被摁下了暂停键,四周所有事,所有的人,都变得与她毫无关系。
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心脏如同失重一般,一阵一阵的狠狠往下沉。
叶无忌面无表情的开着车,突然感到心里一阵烦躁,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用打火机点了好几次都没打着。
嘭!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受过特种驾驶训练的叶无忌却忘了踩刹车,车头狠狠顶在前面一辆宝马上。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眼睛瞎了,没看见红灯吗,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宝马车主是个打扮时尚,年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女孩,跳下车隔着车窗就是一顿呵斥。
“喂,说你呢,把车窗给我摇下来!”
宝马女司机嘭嘭敲着车窗,怒声道,“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你以为不露面就没事了吗?我又没说让你赔,赶紧的,快把窗户打开,再不开窗户我要砸玻璃了啊!”
可是车窗也就纹丝不动。
宝马女司机一下来了火气,从后备箱拿出一把兵工铲,怒声道,“你当老娘跟你玩儿呢,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开窗的话……..”
话说到一半,车窗突然缓缓落下。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我又没说要让你赔,只是让你记住以后开车小心…….”
宝马女司机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
他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这张脸模样平平,并没有丝毫特点。
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悲凉,这种眼神直击心灵,该怎么形容呢?
看着这双眼睛,宝马女司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副画面,一间破旧铺满灰尘的庭院,有着一颗干枯的梧桐树,一阵微风吹过,枯黄的树叶轻轻飘落。
“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宝马女司说话的语气特别小心,似乎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此时无比的脆弱,只需要轻轻碰一下就会支离破碎。
“你能告诉我,难受的时候怎样做才会稍微好受一点?”
叶无忌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沙哑和无尽的荒凉。
“这……..”
宝马女司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
“告诉我好吗?”
叶无忌再次开口,眼神中充斥着渴望和恳求。
看着这个眼神,宝马女司机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竟然有种特别想保护这个男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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