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丞相见是夜华来了,便头也不回的抛下离境去找夜华了。
“夜华君大驾光临,我长海真是蓬荜生辉啊!”
龟丞相双手抱拳,不停的晃动着。
夜华一眼看到了对面不远处的离境,二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便把注意都放在了龟丞相身上。
此时龟丞相还不知道二人注意到他,正乐呵呵的招呼夜华。
“夜华君,请上座。”
夜华也不客气,大步踏向主座。
这时,长海水君总算出来了。
他本来正在后花园,一听离境来了怕坏事,赶紧出来缓和氛围,走到一半时又听见夜华来了,赶紧三步并两步跑了出来。
既然水君已到,龟丞相自然可以退下了。
这时,一个虾兵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刚刚有人看见翼君和夜华君眼神交流,情况不一般,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龟丞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抚摸着他的胡须:“不过一个小小长海水君,竟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翼君和天族的人都过来,此事必然不简单,得多注意些。”
离境躲开长海重重巡卫,终于在一处偏殿见到了叶蓁。
此时叶蓁刚好一个手刀劈晕了守卫,然后把他变成自己的模样,又盖上了盖头。
“叶蓁上神,是我。”离境率先出声。
叶蓁蹑手蹑脚渡到离境身边,不过百余年未见,倒越来越有翼君的风范了。
哼哧一声笑出声,叶蓁想到从前的他,不由觉得造化弄人。
离境没有发觉,只一心想着如何快速解决掉鲛人族,鲛人族不除,对翼族就永远是个威胁。
“叶蓁上神,鲛人一族虽然头脑简单,但却勇猛得很,特别是鲛人族首领的斩魄刀,可比肩上古神器,若是待会儿动起手来,上神可千万要小心些。”
叶蓁点头,道:“自然。”
彼时,鲛人族大皇子正在大殿巡查,为接下来的大婚做好准备。一切都在正常运行着。
水镜内敲敲打打,锣鼓震天,须臾,鲛人族首领一身大红婚服,身后跟着同样是大红婚服的绿袖,二人前后进了大殿。
热闹的大殿一下安静起来,众人注视着新人,安静过后,又是一片热闹的起哄声。
“好!!”
前来观礼的鲛人很多,且都是武艺高强,有上千上万道行的鲛人。
天族夜华被安排在上座,他的斜对面是叠风,只有二人在大殿上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龟丞相则四下找离境:“翼君呢?”
那虾兵也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离境的身影,“不知道啊,翼君刚刚还在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蠢货。”龟丞相往虾兵的虾头狠狠一拍:“不是让你盯着他吗?还不快去找!”
“是是是!”
此时长海后花园上空乌云密布,黑云滚滚,一道闪电劈下,将整个长海照的更亮了些。
夜华知道,这是叶蓁准备动手了。
九幽琴这时正悬浮在半空,发出幽幽的淡蓝光芒。百余年未见,这琴倒是比之前更暴躁了些。
“二拜高堂!”
大殿的婚礼正在进行中,礼仪官一声唱和,鲛人首领把头低下去,只有绿袖还站在原地不动。
“这新娘怎么回事,怎么不拜?”
“公主公主,快拜啊!”
长海水君也有点焦急了,看着鲛人不悦的眼色感觉如坐针毡,“绿袖,快拜。”
但绿袖铁了心不拜,她要为自己争取自由。
忽的一声,绿袖拿出破云扇狠狠一扇,整个长海顿时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大红的盖头飘落,露出绿袖一张势要同归于尽的脸。“今日就算是死,我也不嫁你。”
再一扇,首领被扇出几步远才用法力定住。“长海水君,你女儿这般大逆不道,难不成是你教唆的?”
水君立刻作揖道歉:“不是小老儿,不是小老儿啊。”
绿袖知道自己爹不堪重用,所以也不打算牵连他和整个长海:“此事都是我一人策划,和整个长海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在此之前,小女子还是要为自己拼上一拼。”
说罢,再次举起破云扇,将自己的法力灌注进去,先是吹散这大红的喜字,再对着所有的鲛人一扇,好像要把这些年来的憋屈之心全都扇掉。
长海扬起阵阵波澜,水面上也是波涛汹涌,叶蓁感受到这是破云扇的威力,带上九幽一起飞奔大殿。
绿袖既已开头,夜华他们也不好再藏着躲着,和叠风一道对鲛人族宣战。
青冥剑出鞘,剑指鲛人首领,叠风的风和扇一开,顿时有万千戾气。
“鲛人族和天族相安无事上千年,夜华君这一出手,怕是会坏了两族情义,夜华君可要三思。”
“不必三思,鲛人一族作恶多端,危害苍生,致使长海及其周围民不聊生,哀鸿遍野,今日正好趁此机会,灭了你们。”
鲛人大皇子龇牙咧嘴,极其不耐烦的盯着长海水君,其语气冰冷至极:“今日,是你们设的局?”
纵使夜华叠风在,可长海水君还是腿一软,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哪敢啊,小老儿哪敢啊,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
绿袖见父亲这样,不由恨铁不成钢:“父亲不必怕,今日有天族夜华君和昆仑虚的叠风神君为我们做主,咱们长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鲛人首领抬手一挥,凌空打了水君一巴掌:“还说不是你们的计划?那绿袖手上的破云扇乃是天族之物,若不是你们早有勾结,那是何人能给她这么宝贵的法器?”
“是我!”
叶蓁出场,霸气回答。
离境跟在叶蓁身后,一出面,就被鲛人死死盯着。
他们不认识叶蓁,也下意识觉得一个女子,不能翻出多大的风浪来,所以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离境身上。
“离境?哦不,现在得叫你一声翼君了。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离境反问:“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大哥身死,作为他二弟,我得来为他尽尽孝心呐。”
听似孝顺,实则讽刺,所有人都听出了这句话藏着浓浓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