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王爷来的是叶蓁的房间。
按照以往,年世兰不知道有多欢迎四爷的到来,可今天却不一样了。
“世兰,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在门口等我的吗?”
这个习惯,年世兰一直延续到了宫里,哪怕她成了宠冠六宫的华妃,也会坚持到门口等着皇上。
叶蓁故意咳了几声,旁边的颂芝见状立马开口道:“侧福晋前些日子遭了福晋的打,现下还没好全呢,到了晚上有时还咳的睡不着觉。”
“侧福晋在家时,我们年少爷不知道多疼她,如今好端端的还挨了打,要是少爷知道了,不知道该多心疼呢。”
颂芝最后一段话本意是敲打,可她却敲打错了人,若是对面坐的是宛福晋,那这番敲打是正好的,可如今对面坐的,是四爷,以后的皇上。
四爷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耍小聪明,尤其是像颂芝这样的敲打,这会让他觉得,他受制于人。
果然,叶蓁发现四大爷的脸色不太好了。怪不得年家在原剧里的下场这么凄凉,那是因为年家从上到下,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连丫鬟都敢当着主子的面这么放肆。
啪一声,叶蓁重重放下筷子:“不知好歹的东西,宛福晋岂是你能议论的。这儿是四王府,不是我们年家,你若是再这么不懂规矩,就别伺候我了。”
颂芝连忙跪下,喊着:“奴婢错了,侧福晋别赶奴婢走。”
叶蓁抬眼看了看四大爷:“四爷觉得呢?”
四大爷微微点头:“丫鬟不懂事,当主子的多教育就是了。”
叶蓁说道:“还不退下。”
叶蓁心累。
这皇家的水就是深,看看四大爷刚刚的样子,恨不得用眼神杀死颂芝。要不是因为她是年世兰的婢女,恐怕她现在已经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第一次,四大爷来了叶蓁的院子没有留宿。
皇上走后,叶蓁端着点心来到了颂芝的下人房。这个颂芝是个忠心为主的人,哪怕年世兰的脾气再差,颂芝都从未有过离开她的念头,忠仆难得,叶蓁不想寒了她的心。
况且,叶蓁还有别的事要交代她。
“颂芝,还在生我的气呢?”叶蓁屏退左右,一个人和颂芝单独相处。
颂芝明显是哭过,趴在桌上抽泣着:“侧福晋您来了。”
叶蓁握着她的手:“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比我父亲母亲还要了解我。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是在四王府,我是四王的侧福晋,不能像在年府一样任性了。”
颂芝抽抽搭搭:“可是侧福晋,您可是我们年府的女儿,少爷又这么疼你,你在这里受了委屈,颂芝心疼。”
“傻丫头,人都是要长大的,怎么可能在父母兄长的羽翼下过一辈子。我以前再尊贵,现在也只是侧福晋。”
“况且这是王府,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到年府。”
颂芝一惊:“那我刚刚没说错什么吧?我看王爷的脸色不太好。”
“你看出来了就好。”叶蓁松了一口气:“宛福晋是王爷心尖上的人,你就是再虎,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她呀。”
“以后你看我脸色行事,万不能像今日一般莽撞了,否则我保不了你,也会连累年家。”
在甄嬛这个世界,系统给的任务比较简单,能改变年世兰的命运就好,若是她喜欢,再顺手影响影响别人也行。
……
这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雷声轰鸣,夹杂着风声,像女人的呜咽。
即使这样,也挡不住王府里的慌乱。
吱呀一声,房门被吹开,重重打在墙边,把叶蓁从床上惊醒。
“颂芝。”
“侧福晋,我在呢。”
“发生了何事?为什么府上这般吵闹?”
颂芝不想让自家小姐蹚浑水,于是只说:“雷声大罢了,侧福晋不必多想。”
不对,按照原剧情,这应该是宜修的孩子弘晖的大劫。
匆匆起身,叶蓁简单打扮了下就出了门,颂芝急的在后面大喊:“侧福晋您要去哪里啊?”
叶蓁撑着伞走在雨夜,溅起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摆,夜寒料峭,让她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啪嗒啪嗒,雨水打在地板上,阻止不了叶蓁,也阻止不了宜修要外出的心。
颂芝紧赶慢赶,总算追上了叶蓁,看着这条路的方向,颂芝好像明白了什么:“侧福晋,您要去……”
“没错。”叶蓁吸了一口气:“我要让她欠我一个人情,而且永远记得这个人情。”
门被哗啦一声推开,叶蓁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宜修面前。
长子发高烧,府上却没一个大夫,这要说没人动手脚,叶蓁不相信,宜修也不会相信。
“你要是相信我,就交给我。”
叶蓁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让系统给她准备了现代的退烧药,和着温水吞下去,弘晖已经在慢慢好转了。
“她可是我亲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的福晋之位,还有丈夫,我通通都给她了,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对我?”宜修趴在床边,泪眼朦胧。
咔嚓一声,闪电把房间照的很亮,看得出宜修脸上的怒色。
宜修回头看着叶蓁:“这份恩情,我宜修记下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叶蓁挑了凳子坐下:“王爷只有一个,后宅的女人却有那么多,人多难免事多,我只希望那些烦心事永远不要落在我头上。”
宜修了然,叶蓁这句话实则是在提点她,有这份恩情在,宜修永远都不会对付叶蓁,给她一个清净之地。
“我以为你和那些人一样。”宜修突然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每个人都不一样,是形式把她们变的一样。”
“是啊,我觉得,我也快变得和她们一样了。”宜修闭着眼睛,有些无奈。
第二天,四大爷听说宜修这里的情况后心惊不已,猛然踢了剪秋一脚:“混账奴才,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来报,要是弘晖有什么事,我要了你们的命。”
宜修不冷不热说了一句:“四爷息怒,当时宛福晋头疼难忍,大夫都在她那儿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