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多是暴雨,湿润的泥土被人踩过溅起斑驳的泥点子在草木上,杂乱的脚印子看不出有多少人行走过的痕迹。
废旧的工厂从外面看,杂草丛生,似乎这里没有什么人生活的痕迹。
锈迹斑驳的大铁门旁边招牌歪歪扭扭的挂着,上面依稀可以看出写着‘泗阳钢厂’的痕迹。
但是工厂里面确是热闹非凡。
“最近有点子邪门,大家小心点儿”,一个狠厉的男人一脸凝重的对着在场的人说着话。
周围或站或坐的大约有七八个人,这些人从外表看其实比普通人更像普通人。
一个满头白发看起来一脸和蔼的老奶奶拿着拐杖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郑明,你个怂包,怕个孬蛋呢”。
“和老太,最近是真的有点不对劲,我之前合作的那个村子,一夜之间大火烧了个精光,在警察局的线人说,那里的人都是被大刀砍死的”。
和老太一脸不屑:“呸,一群没种的男人,不知道是谁家没看紧女人被报复了,有什么可怕的,我和老太在道上这么多年,什么牛狗蛇神没有见过”。
而坐在另一边的一个穿着皮衣的男人闭着眼睛,听着她们这几个人争吵,手指上戴着粗粗的金戒指,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他静静的听着几人的对话,良久才掀开眼皮子,淡淡的出声:“别说了,听明子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先沉寂一下,着重看看是什么人在捣鬼”。
“要是条子盯上我们的话,那就真的是麻烦了”。
和老太不愿意,他孙子正在上大学,最近在大学里还谈了一个女朋友,上次领回家她看过,小姑娘水灵灵的,比她拐卖的那几个女孩都好看。
和老太还想多挣点钱给孙子在市区买一套房子呢,要是停手了,她哪里来钱给孙子买房子呢。
于是粗粝的手挥着,嘴里嘟囔道:“我不同意”。
金戒指男人一笑,笑容里尽是压迫感:“和老太,按我说的做”。
“老大”,和老太还想说什么被男人打断。
“阿淮”,男人对着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的带着银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说:“何翠花他们几个人的尸体还在警察局里,为了避免条子通过他们摸到上线,你去把他们几个人的痕迹扫了”。
“是”。
男人应和。
“还有,最近有几个从国外来的富商,上面的人说他们需要换器官,我们底下还关着几个人,找个时间把他们分开了走”。
金戒指男人安抚性的说:“各位别担心,不会让各位没有钱赚,我们都是老伙计了,老大一定会带着你们发财的”。
众人齐声说:“谢谢老大”。
接着众人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碰杯,一派祥和。
直到一个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的黑衣男人从怀里拿出一把手枪,精准的打在金戒指男人的胸膛。
金戒指男人不可置信,手上的酒杯落在地上,碎裂的玻璃躺在红色的酒液中像极了鲜血。
“九哥”,有人大喊,几人乱做一团。
同时都从怀里掏出武器对着别人,有人质问:“九哥,你做什么”。
九哥没有说话,空洞洞的眼神里尽是迷惘。
“老九,你是警察”,和老太蹲着身子在沙发的一边,一脸惊惧的喊叫着。
那个叫九哥的在杀了金戒指男人后,持着手枪呆呆的站着不动,盯着一个方向看。
气氛诡异的安静。
一个穿着粉色复杂裙摆裙子的女孩从一边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
“你是谁”?有人质问。
初月想了想回答:“大约是你们想要找的人”。
“我们无冤无仇的”,有人试图将道理。
但是跟她们这些脑残讲个毛线的道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初月觉得不用跟畜生将太多,她们从开始这个行业干的事情够被杀死多少回了。
“那些被关的人在那里”,初月不想跟她们废话,直接问。
“哼,你以为...”和老太本就嚣张,张嘴就要说妄想,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原本站在初月身后的黎朝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唉她身后的。
直接一个割喉,鲜血从脖颈喷出,红色的血液在米白色的沙发上开出散发着恶臭的花。
一生的罪恶结束在这里。
“你...”,剩下的几人惊惧不已,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但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他们干的事情不至于看见这点东西就被吓破胆子,要是都这么胆小,他们就不会干这些事情了。
“贱人”。
武器在手上对着初月发起进攻。
砰砰砰的声响,像是过年的礼炮声。
沙发上道白色棉絮被打出来,开在空中,洁白美丽,像是在屋子里下个一场鹅毛大雪一般,雪中有些血红的杂质。
最终落在地板上。
银边眼睛男人捂着肚子额间冒出冷汗,身上血迹斑斑,他害怕的后退。
“别杀我,别杀我,我还有刚出生的儿子呢”,他求饶。
初月疑惑的问:“那你在拐卖那些也是刚出生的的婴儿的时候没有想过,他的父亲也会跟现在的你一样难过吗”?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去自首,我交代所有的一切,我都说,你别杀我,别杀我”男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
泗阳县警局接到报案,里面的人说他叫赵九哥,说自己是一个拐卖团伙的成员,他们因为分赃不均匀大打出手,等警察赶到的时候。
那个叫赵九哥的人浑身是血的瘫坐在一堆尸体中间。
他说这些人都是他杀的。
同时还给了警察一个优盘和一个地址,那里关押着他们还没有售卖的猎物。
电视上记者媒体争先报道着这一新闻。
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脸阴沉的看着电视上的内容。
手上紧紧捏着遥控器,因为大力,手上的青筋暴起,良久,一个用力把手上的遥控器重重的摔在电视上。
嘴里愤怒的喊着:“废物,一群不长脑子的废物”。
屋门外被敲响。
男人收拾好情绪,整理了衣衫沉声道:“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