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好大。
初月蹲在路边,用手比着没有被人踩踏过的雪,足足有她两个手高。
摸上去雪是硬硬的,一点也不蓬松。
漂亮妈对着初月喊道:“月月,别玩雪了,跟妈妈回家”。
一边的大娘跟漂亮妈说话:“看看那些孩子,之前一边干活一边看书,学的真好,就是我家小子大了,要不然也让他去学”。
漂亮妈:“你家小女儿不是才八岁,送她去也行啊”。
大娘摆手:“一个丫头,过几年就是别人家的了,费钱给她上学干什么”。
听到这个漂亮妈就忍不住翻白眼,也没有了想跟这个大娘说话的心情:“哎呦,丫头结婚就不是你女儿了”。
大娘似乎也想起来漂亮妈只有初月一个女儿,神色不由骄傲起来:“你没儿子,就一个女儿才这么宠初月那丫头,要是有个儿子你就知道了,呵,也是,想要有儿子也没有”。
“怎么你有儿子能成仙还是成佛啊,一股子什么嘴脸”。
“你...”大娘指着漂亮妈。
哎呦!
话还没有说完,大娘就脚下一滑摔进雪地里。
“大娘,疼不疼啊,你等等让你儿子来扶你啊”,初月从后面牵起她妈的手,歪着头,言笑晏晏的说。
大娘摔了一个屁股墩,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痛的她呲牙咧嘴的不能言语。
“妈妈,咱回家吧”。
“好”。
小插曲过后,漂亮妈开始处理自己在村办处的事情,想要去做漂亮妈这个工作的人有不少,但是大婶大娘们目不识丁不能胜任。
最后是一个杨家大伯家的女儿早些年读了两年书。
可是家里还有弟弟,为了弟弟读书,她就不去了。
可是小姑娘聪明,弟弟从学校带回来的书,她都看,所以也学了不少。
雪天过去,初月就跟着漂亮妈搬到镇上去住了。
初月去学校的事情,是村里的那个年轻干部帮的忙。
住所是四婶娘家二妹的儿子帮忙租了一个小单间,面积不大,比村里的房子小了五倍不止。
这个年代的学制不长,从小学到高中也才九年,初月直接跳到高中最后一年开始上。
之后第二年高考。
上次送完江染去考试回来后,知青生活也算结束了,江染送初月了一个手链带着行囊回家了。
初月上了一年学之后,也高考结束了。
上学的时候,初月闹,没让漂亮妈去人家饭店给人家洗碗,考试结束后,初月给漂亮妈了一笔钱。
“钱是哪里来的啊”漂亮妈看着一沓钱,不是高兴而是害怕,这么多年,月月怎么拿到的。
初月安抚:“奖学金啊,还不少,我看楼下西边一家店面不错,妈妈可以自己做一个小生意”。
漂亮妈惊喜,但是又皱眉:“这是你努力的结果,妈妈不能都要了,店面的事情,妈妈自己想办法就好了”。
初月把钱推到漂亮妈身边:“我的就是妈妈的啊,妈妈有了店面能挣更多的钱啊,妈妈以后不给我了吗”?初月噘着嘴问。
漂亮妈:“怎么会呢,妈妈的东西都会留给你的”。
“那不就行了”。
有了这笔钱,租下店面的就轻松多了,还有积蓄能在店面添置一些其他的东西。
考试结束后就是等着能考上大学就去上学了。
店里不少事情,漂亮妈常常忙到很晚才回来,初月有时候去帮忙,但是总是被赶回来。
考试考的不错,初月填了一个学校,今天刚好没课,所以初月转转。
天气燥热,初月觉得地上的白砖都往上透着热气,两毛一个的冰棍,初月买了两个,一个手里拿着吃,一个放系统空间。
“跑啊,怎么不跑了,张酉阳,虎哥只是想见见你,换个老大有什么不好,虎哥爱惜人才”。
匪里匪气小流氓嚣张的话语从阳光照不到的小巷子里传出来。
初月嗦着冰棍好奇的探了探头。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管。
【宿主,那边是男主】。
初月脚步一顿。
唔,小弟。
上次把男主踹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放轻了步伐朝着小巷子里去。
原本初月还以为男主是那个跑的人,凑近了一看,男主是那个嚣张的小流氓。
男主穿着花哨的衣服,半开,头颅轻轻扬起,嘴上叼着一根烟,手上拿着木棍扛在肩膀上。
语气欠揍又嚣张:“张酉阳,你别给脸不要,我们虎哥是什么人,你说不去就不去啊,今天必须给老子去”。
被叫张酉阳的男人身上带着伤,坐在地上,白净的脸上带着几道血痕:“呸”他吐出嘴里的血水,身体撑着地上慢慢站起来。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张酉阳是那种文艺的帅,但是血气在脸上又平添了几分邪气,眼尾泛着薄红:“周沛然,何必呢,给别人当狗的感觉很好吗”。
“妈的”砰——————
周沛然一拳打在张酉阳脸上,打的张酉阳连连后退,他伸出手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舌尖定了定被打的酸疼的腮帮子。
“怎么,听不得别人说你是一条狗啊,周沛然,这一年你定了王虎身边的人,在他身边带着,王虎指哪你就打哪儿,你觉得自己不像是一条狗吗”?
“张酉阳,不过是你青龙帮被虎哥端掉了,你跟的老大死了而已,你跟我有区别吗”?
张酉阳低头晃了晃脑子,嗤笑了一声:“是啊,你看我们两条狗在咬多好笑”。
巷子里两个男人对峙着,初月在后面吃着冰棍看俩人打架,说完话之后,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来来往往,身上都挂了彩。
周沛然站上风,毕竟那个叫张酉阳的人本来身上就有伤。
初月看的起劲,突然看见不远处来了几个跟周沛然穿差不多衣服的人,手上也拿着武器。
初月靠着墙,稍微动了动手指,几人走到巷子的时候朝着里面看了几眼,没有看见什么东西朝着另一个地方走远。
“周沛然”,初月吃完了两根冰棍,对着周沛然喊道。
听到熟悉声音的周沛然身子猛地一僵,身上的疼痛也似乎感觉不到了。
他有些试探的回头。
视野不远处,一抹浅蓝色身影想影子一样,周沛然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初······初月”,他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