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破锅上有破锅盖,奇葩自有混人爱。缘深份重逃不开,自有妙手来作怪!
次日清晨一早,白菜带着田伯光举步登山,来到见性峰上。果然,在山顶蔼蔼晨雾之中的黑色尼庵下方,一条必经山路旁搭着一个草棚。
“混蛋老和尚,你女婿我给你找来了。还不出来验货!”田伯光叉着腰得意洋洋的大吼。
而站在他身后的白菜却有一脚给这混货踢下山灭尸的冲动。
“田伯光?”草棚中窜出一个大和尚,可不正是昨日所见的混人不戒。
“哈哈哈哈,你这贼厮,倒也油滑,居然能从和尚我眼皮底下溜走,也算有些本事。”不戒和尚摸着大光头哈哈大笑,然后突然眉眼一竖,怒目嗔睛的大骂道:“原当你这厮鸟是条汉子,所以对你客气三分,哪知你为了活命,竟然随便找个叫花子来搪塞于我,难道真当我和尚杀不了你?”
“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就是你要找的令狐冲!”田伯光跳骂道:“不信你让你那个小尼姑女儿出来认认!我田伯光虽然是邪魔外道,但又岂是胡安乱造满嘴放炮的卑鄙小人?”
“当真?”不戒和尚一脸犹疑的走近到两人身旁,上下打量着白菜,然后大喝道:“小子,你就是令狐冲?那个打了自己师傅的疯子?”
“我以前是令狐冲不假,现在则叫张正帆!打了岳不群不假,但疯不疯的就两说。”白菜笑眯眯的说道。
“……”不戒和尚一脸不理解,给一颗大光头揉了又揉,最后“啪”的一拍,大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管了!你究竟是不是我女儿要见的人,让我女儿一认便知。如果是,你就陪着她。哄她开心,让她好好吃饭,和尚我自不会亏待你。如果不是,哼!”和尚突然瞪着田伯光道:“我打死你这贼厮!”
话音说完。不戒和尚怪手一伸,就要来抓白菜。那意思大概是要给白菜拎到仪琳面前,让仪琳认人。
可白菜虽然雅号白菜,但又不是真的大白菜,岂是能让人拎来走去的?
不戒和尚这一把,就愣没抓到人!
“和尚,我认识仪琳。你看,这是她当时送我的佛珠。”白菜给手腕上一直带着的佛珠亮出来笑道:“至于田兄,还望大和尚放他一马,赐了解药,解了穴道,让他去吧。”
“嗯——?”不戒没抓到人,挺稀奇,再看看白菜。点点头道:“小子身手不错,挺滑溜。”然后看看白菜腕上佛珠,瞪眼道:“这香木佛珠。恒山脚下五文钱三串,这庵里哪个尼姑没有?你说是我闺女送的就是我闺女送的?总要让她认过才知真假!至于这个贼厮……”不戒一指田伯光道:“采花窃玉,坏人清白,端是个天杀的厮鸟,放也可以,但得绝了后患才行!”
“看来恒山派也不富裕啊!”白菜看看腕上佛珠,暗叹一声。他到不介意佛珠的价钱。正因为是仪琳送的,所以他才一直带着,在白菜眼里,这佛珠一文不贫。千金不重,仪琳小尼姑的一番心意又岂是区区铜臭之物可能衡量的。
收了手腕,白菜看看一旁可怜巴巴的田伯光,又转头看着不戒道:“你要如何绝了后患?”
“这个吗……”不戒又开始揉他的大光头,揉半天,又是“啪”的响亮一拍:“阉了!哈哈哈哈。对,阉了!这样即惩罚了他之前的罪孽,又绝了后患。端是个好办法!”
白菜摸摸下巴,点点头道:“有理。反正他之前坏了不少女子清白,总该有个说法。”
“啊——”田伯光看这俩混蛋自说自话的就打算把自己推进万劫不复之境,吓的是肝胆俱裂,转头就跑。
结果还没跑出两步,就被白菜扥着领子抓回来了。
“两位爷爷,两位祖宗,你们放过我吧,我田伯光誓,今后再也不做那龌鹾勾当了。真的啊!若违背此誓,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啊!”田伯光哭的凄惨,眼泪鼻涕乱流。此时他肠子都悔青了,要早知道那小尼姑身后有这样两尊恶神,他保证当时瞄都不敢瞄那个小尼姑一眼。可惜啊,如今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唉——,此时方知:人生没有后悔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小子,是个痛快人!”不戒满脸欣赏的看看白菜,哈哈笑道。说完打算动手去脱田伯光的裤子。
“不用这么麻烦!”白菜哈哈一笑,阻止了不戒和尚,然后扥起田伯光,一掌就拍在田伯光小腹上。
田伯光“咕”一声,人都疼抽了。能不疼么,白菜一掌虽然没裁了他的肢体,却毁了他的精关阳锁,切断了他那条命根子的所有神经,从此以后,除了嘘嘘,这条软东西算是没别的用处了。
不戒和尚一手搭了搭田伯光的脉门,然后哈哈大笑道:“小子,好手段,倒是做得比和尚做的干净!不错,不错,我家闺女眼光果然不同凡响。”
“既然前罪已罚,那大和尚是不是该给他解药,并解了他的穴道?”白菜笑眯眯的问道。
“哈哈哈,什么毒药,不过是和尚我腋下的臭泥丸子。哪知这贼厮惜命,真当了毒药。哈哈哈”不戒笑的好不开心。
白菜看看不戒那身肮脏样儿,暗自打个哆嗦,心想:那东西毒性也不小……
不戒笑完,伸手在田伯光身上背后连点十余下,然后单掌按在田伯光头顶,劲气一吐,这才洋洋得意的说道:“毒药虽是笑话,但这封筋锁脉的本事,倒是和尚我的绝技。怎样,小子,想不想学?只要你给我闺女伺候的舒舒服服,让她开心,我就教你如何?”
白菜笑着摇摇头道:“我自问还有几下功夫,倒是不敢再贪大和尚的绝技。仪琳是个好姑娘,你不说,我自然也会照顾。谁若欺负她,我就让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个,大和尚你尽可放心。”
“哈哈哈哈!”不戒和尚再次仰天大笑,看着白菜的眼光愈加欣赏:“好,好小子。倒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既然如此,走,咱们这就去见我闺女。”
白菜摆摆手,先给田伯光扶起来,然后一手搭在他背上,灌入一道神力,帮田伯光行气运功。田伯光经脉被锁时日已长。若不尽快助其恢复,这一身功夫倒要打几个折扣。
片刻之后,田伯光原本惨白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只是依然一脸颓丧悲苦。也是,让一个有色瘾的家伙终生不举,这种惩罚却也比死还难受。
“苦逼什么?”白菜骂道:“那些在你手里遭受淫辱的女子,你可想过她们之后的遭遇?你只图一时痛快,却让她们一世受人鄙夷。你难道不该还债?念你是个人物,这才留你性命。否则,以你的所为。就算死个千次万次,也是死不足惜!我今日也不与你说教,你且自己回头去看看那些被你淫辱的女子,然后再想想日后如何便是。这一撇一捺的人字,其型虽简,其意却深,若你日后不能脚踏实地,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却也枉自为人!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哈哈哈哈。有理!”不戒拍着白菜的肩膀大笑,然后揉揉光头道:“和尚越看你小子越喜欢,难得我家闺女也中意与你,不如这样,你就娶了我闺女,也省得她在这闷死人的尼庵里虚度年华。”
“大和尚。你也是佛门中人,这种话岂能乱说?”白菜笑看不戒,两人举步往水月庵走去。
“什么乱说,和尚我法号不戒,那就是百无禁忌,不以为戒的意思!”不戒和尚大怒:“我是仪琳他爹,我让她嫁人,那是天经地义。哪个又敢乱说一句?”
“说到这个,我就奇怪了,大和尚你既娶了老婆,为何却不还俗?而且居然让仪琳也当个小尼姑?若说你一心信佛,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要说起这个,那话就长了。”不戒和尚声音里满是唏嘘。
………………
两人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山间雾中,只剩余声隐隐传来。
田伯光突然长长吐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身,仰天看看青天白云,再看看眼前巍巍群山,蔼蔼晨雾,突然长啸一声,引的群山回响,啸罢转身,飞驰而去。
听见田伯光啸声,白菜和不戒停步回头看看,再转身举步之时,两人脸上皆有笑意。
不戒和尚倒也爽气,一路上将自己和仪琳母亲间的事儿讲了,然后唏嘘道:“我当时要去满天下找老婆,仪琳还在襁褓,带着也不方便,刚好遇到当时在白云庵修行的定逸老尼姑,她说什么与我闺女有缘,加上她在恒山派也有些身份,所以我就把仪琳交托给她代为抚养。这不,仪琳就成了个小尼姑了。”
白菜一路听完,顿觉这个不戒和尚和他的尼姑老婆都是天下少有的奇葩。不戒和尚居然为了追求尼姑而剃度当和尚,不仅如此,等娶完尼姑老婆后也不还俗,还自诩和尚衣服穿惯了,别的衣服穿着难受。这不是奇葩是什么?至于不戒和尚的那个尼姑老婆,则更是奇葩中的奇葩。这醋劲儿之大,绝对天下少有。居然仅仅因为不戒和尚一句戏语,就给他套个“负心薄幸、好色无厌”的大帽子,扔下襁褓中的女儿离家出走,还一走十几年?你说这还有天理没天理了?也就不戒和尚这个妙人毫不放弃的天涯海角找了十几年,换其他任何一个,早就跟你‘撒由那拉’了,还找?美得你!
也亏的仪琳是被恒山派老尼姑抚养长大,如果是跟着这俩奇葩……,后果不堪设想啊!
一路闲言,两人来到黑瓦青墙的水月庵外,不戒也不敲门,直接扯嗓子就喊:“宝贝闺女,老爹我看你来啦!我还把张正帆……,不是,以前是令狐冲,现在是张正帆的那个小子给你带来啦!”
这嗓门大的,直接叫的群山中余音袅袅,回荡不止。
“吱呀”一声,厚重的黑色庵门开了,出来的不是仪琳,是横眉怒目。长剑出鞘的定逸。
“不戒,你三番四次骚扰我徒弟,究竟意欲何为?”定逸老尼姑跳出门来,高声喝道。
“是你徒弟怎样?”不戒俩牛眼一瞪:“我还是她爹呢!”
“呸!”定逸一口啐道:“枉你也是个出家人。难道不知道,出家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戒大叫道:“老子法号不戒,老尼姑少拿你那一套来跟我说事儿,我今天不找你,我找我闺女!你赶紧让我宝贝闺女出来,否则你别怪我坏了规矩,自己进去找!”
“你敢!”定逸一振手中长剑。大喝道。
“我有什么不敢!”不戒和尚双手叉腰,梗着脖子就吼了回去。
“爹,你又在闹什么?”一脸焦急的仪琳此时从门内跑出来,站在定逸身后手足无措。她身后门内,还有许多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小尼姑们。
“我可没闹!闺女,是你这个老尼姑师傅在闹。”不戒忙不迭的挥手解释。
白菜真是无语问苍天啊,心里再次断定:这儿的人都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转头看看仪琳。小尼姑果然越清瘦了,娇小的身形被宽大的灰色僧衣笼罩,此时神色焦急。又不忍又不舍的模样,更显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所以他向定逸师太抱拳朗声道:“师太,许久不见。在下张正帆,欲见令徒仪琳小师父,以谢当日小师父诵经祈福之恩。还望师太行个方便。”
“张正帆?”定逸一脸疑惑,皱眉上下打量白菜,似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令狐师兄?”仪琳也是一愣,但仔细看了一下白菜。顿时便认了出来。只见她急跑几步,就来到白菜身边,看着蓬头散,衣衫褴褛的白菜,还未说话,就先垂泪。
“令……令狐师兄。你……,你怎地连自己的名字都记错了?”仪琳珍珠般的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滑落,期期艾艾的似想抓白菜的袖子却又不敢:“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你可曾受人欺负?有没有饿着?”当看见白菜腕上还带着当日她送的佛珠,这眼泪更是如雨般落个不停。
“你是令狐冲?”定逸看见仪琳神态,心中顿时无名火起,不冲仪琳,只冲这个扰乱徒弟修行的家伙:“好你个以下犯上,欺师灭祖的东西,怎敢在此出现!”
白菜冲仪琳笑笑,然后看向定逸道:“我以前叫令狐冲,但现在却叫张正帆。我之前十几年迷糊,但如今却记起前尘后果。如此自然再做不得什么令狐冲了。即然不是令狐冲,那打岳不群之事倒也算不上是什么以下犯上,欺师灭祖。”
“哼,好一个狡舌如簧的油滑之徒,难道岳掌门养你十几年是假?难道他授你一身武艺是假?你不知知恩图报,居然还动手伤他,怎说自己不是个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定逸怒骂道。
白菜淡淡一笑:“师娘养我教我,我自敬师娘。至于一身武艺,呵呵,我早还给岳不群了。我如今的本事,与他却是分毫无关。师太不知其中因果,我也不屑辩解。但只提醒师太一声:表面之事,似真非真;匪夷之事,似假非假。师太一生参悟佛理,当也知道这凡尘俗世,真真假假,虚而妄之,妄而虚之,只不过一番镜花水月而已,既理不清,又何须理清?众生一世,便受着耳鼻口目,受想行识之苦,自己不求脱,何人可助脱?所以,师太以此为怒,着相了!”
白菜侃侃而谈,虽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是却神态从容,气质磊落。所言所语,若非世事通达,洒脱无拘之人,自是绝然说不出来。
“阿弥陀佛,小施主言随身行,佛理精深,果然乃非常人。定逸师妹,你的确着相了。”黑色山门之后,又缓缓走出两位老尼。
当先一位,正是冒充衡山老祖时在衡山城内见过的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
“令狐……,张师兄,这两位,第一位是我恒山派掌门定闲师伯,第二位是戒律座定静师伯。她们与我师傅,都是得道的高人,并称为恒山三定。”仪琳此时躲在张正帆背后,一边小声提醒着张正帆,一边恭恭敬敬向定闲、定静行礼。
“定逸见过两位师姐。”定逸师太也同样行礼。
定闲、定静微微回礼后。气态安详的来至张正帆和不戒和尚的面前。
就连不戒和尚这种混人,看见定闲师太,也单掌举至胸前,低头念声:“阿弥陀佛。不戒和尚见过师太。”
定闲、定静微笑回礼,笑声:“不戒师兄多礼了。”
而张正帆看在仪琳的面子上,也拱手抱拳,道声见过两位师太。
礼数即罢,定闲说道:“不戒师兄,小施主,山门之前。纵声喧哗,却做的有些冒昧了。既然二位是来看仪琳师侄的,我恒山派虽为尼庵,但也非不近人情之辈。只是庵中皆为女尼,不便待客,还望海涵。不如这样,后山静心亭倒也是个风景颇佳的所在,还请两位移步稍候。贫尼自会让人奉茶款待。至于仪琳师侄,待早课完毕,再来与两位一会如何?”
“哈哈哈。还是师太明理。”不戒揉着光头笑道:“如此,我等自去静心亭等候,打扰各位清修,和尚我给各位赔个不是。”说完不戒和尚双手合十,躬身一礼,倒也爽气。
“小子不知各位师太正在早课,冒昧,冒昧!”白菜也拱拱手微笑道:“各位师太自便,我与不戒和尚自去静心亭等候,叨扰之处。还望海涵。”
说完,白菜和不戒和尚转身下山,自从山侧小路望后山静心亭去了。
当白菜转身,定闲看到白菜身后挂的两个葫芦,不由微微一怔,随后便也释然。心想:那衡山老祖是何等人物?倒是我多心了。
幸亏白菜的两个葫芦如今套在布套之内。否则,说不定就被定闲看出了破绽。
“师姐,真的让仪琳这孩子去见这两个混人?”定逸有些颇不情愿的说道。
仪琳正看着不戒和白菜两人的背影微微失神,听见师傅说话,赶紧跑到定逸身后,低头不敢言语。此时连她自己都暗暗吃惊,自己刚才怎么就敢不管不顾的跑到令……张师兄面前去了。
“不妨!”定闲微微摇摇头道:“不戒师兄做事虽然有些颠三倒四,但对仪琳倒是父女情深,唯恐惹仪琳不快,所以不碍事。至于张正帆,我观他言谈,也算是个坦荡磊落之人,虽然我等不知他为何突然改名换姓并与岳掌门冲突,但其中定有一番隐情。所以倒也不可轻易便下结论。如你还不放心,就让后院负责扫塔的哑婆婆陪仪琳一起去便是。”
“可是那个哑婆婆又聋又哑,如何能……”定逸才又说话,却被定闲目光看的不敢再言。
定闲微微叹息一声,反问道:“难道你还想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你自己的心尚不能清静,你徒弟的心又如何清静得?唉——,阿弥陀佛,冤孽,冤孽!”
随即也不多言,转身带领几人进入山门。
又是“吱呀”一声,黑色山门重闭,不多时,庵中便响起袅袅诵经之声。
后山静心亭,乃是建在见性峰后山悬崖边一处悬空凸耸的巨石之上。静坐亭内,看脚下莽莽群山,密密丛林,感四周袭袭清风,皑皑白云,自有一番神仙般的感觉。当然,有恐高症的不能来,否则这一没护栏,二没围墙的,指不定就一跟头掉下去,闹个什么赔偿纠纷。
此刻亭中,不戒和尚依然口若悬河的在劝说白菜给仪琳娶了当老婆。什么我女儿温柔如水,貌美如花,娶了她是你上辈子的福分啦;什么你老丈人我一不贪财,二不嫌贫,只要你俩结婚,我自会为你俩谋一个大宅院,让你二人衣食无忧啦;什么我此生只有两个心愿,一个是找到仪琳她娘,一个便是仪琳能有个好归宿,若你帮我先完成一个,功德无量啦……,等等等等,只说的白菜两耳蒙,眼冒金星,若非他是仪琳老爹,早就一脚踹亭子下面去了。
若说白菜对仪琳一点儿也没好感那是假的!没好感他也不会溜溜达达大老远跑恒山来对吧!仪琳的纯洁善良的确让白菜心动,欣赏。但不能说因为有好感就一定要把人家姑娘全都搂怀里抱回家吧?怎么着也得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才行对不对?而且如果对仪琳动心思了,那东方不败怎么整?那可是当今第一女王范儿,说撩杆子造反就撩杆子造反的霸气主儿。就这脾气,能答应什么共侍一夫的事儿?同时说句良心话,白菜对东方不败的感情要深过对仪琳的感情。咱不能因为这份儿好感和欣赏,就害了人家小姑娘对不对?这个得分清楚,咱得讲道理才行!
等了一段时间之后。只见仪琳牵着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一步一步慢慢从山道上走来。每至险处,仪琳总是细心的搀扶着老太婆,所以走的倒是有些缓慢。但仪琳脸上丝毫没有不耐之色。只是不急不躁,耐心细致的搀扶着这弯腰驼背,斜眉歪眼的老太婆,慢慢向静心亭走来。
不戒看着那老太婆一脸不爽,但耐着性子不便作。估计要是个男的,早被不戒和尚一把给扔亭子里了。
白菜此时却是微微一怔,因为他从老太婆的身形气息。现这老婆子的武功很高明啊,有几处险要,她都能不动声色的假借仪琳之手走的如履平地,看似仪琳护她,其实是她护着仪琳才是。而且老婆子的气息悠长无比,体外气流自成循环,已然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而且这老婆子是易容的!从她的气息身形推断,白菜肯定这位不过五十岁。可偏偏把自己弄成六七十岁的样子,这是破绽之一。破绽之二,乃是因为她脸上的肌肤完全没有气息显露。常人绝无可能,明显是覆盖了东西所致。自从见过东方不败的易容手段,白菜已经能熟悉的依靠气息感应来分辨其中区别。
要说当世之中,能有这份感知入微本事的,也只有一身神力的白菜了。所以,很多别人现不了的东西,白菜都能洞若观火。
这老婆子究竟是个什么路数?白菜挠挠脸,心里有些疑惑。但看老婆子看仪琳的眼神,那绝对是真心喜爱和宠溺的眼神儿。难道……
白菜看看一脸不耐的不戒和尚,再看看老太婆。心里再次肯定:这个世界的人都有病!
待仪琳领着那个丑老太婆来至亭中,她对白菜和不戒歉意一笑道:“爹,张师兄,我来晚了,你们别见怪。这位是我们恒山后院扫塔的哑婆婆,对我最好不过。我有什么心事都会跟她说。虽然她又聋又哑的听不见也说不出,但她总是能给我安慰和爱护。今天掌门师伯让她陪我来,你们可不许看不起她。”
说完仪琳扶着老太婆在亭中座位坐好,又细心的将老太婆被山风吹散的头拢了拢。这才对老太婆说道:“哑婆婆,这里一个是我爹爹,一个是我的救命恩人张师兄。我与他们说会儿话,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可好?”虽然明知这哑婆婆听不见说不出,但仪琳依然如同对待常人一样对待她,可见与这哑婆婆感情之深。
张正帆冷眼旁观,只见不戒烦躁的给一颗光头揉了又揉。但却丝毫不敢打扰女儿跟老太婆说话,足见他对女儿的宠溺程度。
而那老太婆,看似毫无表情,但实际上却已经打量了白菜一遍,而且当看到不戒的模样时,眼里流露的是一丝古怪的不屑和愤慨,完全就是妻子不满丈夫行为时的神态。
所以白菜此时,心中猜测已经肯定了八成。
“咔!”白菜突然迅捷如风的就一掌砍在了老太婆颈中,那老太婆完全没料到白菜会有此作为,所以全然没有防备,自然被白菜一掌砍晕了过去。
“张师兄,你……,你这是为何?”仪琳惊讶的看着躺倒怀中的哑婆婆,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小子!”不戒跳起来骂道:“一个又聋又哑的丑老婆子,你怎么也下得去手?她难道还会是那些尼姑派来的细作不成?”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白菜笑眯眯的挥挥手,然后冲仪琳笑道:“你确定她又聋又哑?”
“这个当然。”仪琳有些生气的看着白菜道:“哑婆婆照顾我十几年,我怎会不知。张……张师兄,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呔,你这混球,居然敢让我宝贝闺女生气,看我不拍死你这厮鸟!”不戒和尚瞪着俩牛眼,撩手就要找白菜麻烦。
“拍死我你就找不到你老婆了!”白菜丝毫不以为意,笑笑说道。
“什……什么?”不戒和尚果然一愣。然后一把抓住张正帆的衣襟道:“你知道我老婆在哪里?那你快说,我立马就去找!”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白菜按住不戒的手笑道:“看我给你变个戏法。”
“什么戏法,我不要看。你快告诉我,我老婆在哪里?”不戒丝毫不松手,急的哇哇大叫,一个劲儿的摇着白菜道。
“不看戏法,就找不到老婆,你看是不看?”白菜彻底无奈了,大叫一声。
“看!我看!”不戒应声松手。往凳子上一坐:“你快变,快变,说好了啊,我看完你就告诉我我老婆在哪儿!你若是诳我,我一定一掌拍死你!”
仪琳一旁抱着晕倒的哑婆婆,听的不明就里,一双眼睛里全是问号。
“大和尚,你看着。我这就变了!”白菜走到晕倒的哑婆婆身边,在她髻耳后仔细一看,然后微微一笑。手指一挑,就从哑婆婆脸上撕下一块儿薄薄的人皮状东西。
“啊?”仪琳吓了一跳,抱着哑婆婆的手不由一紧。
不戒和尚则看的目瞪口呆,喃喃不能成语。
只见撕下人皮面具后,哑婆婆脸上再也不见斜眉歪眼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一个肤色有些苍白的美丽女子,当真是娥眉琼鼻,樱桃小口,虽然眼角已然有些鱼尾皱纹,但依然是一幅足以令人心跳停止的美丽容颜。
“老婆。老婆啊!”不戒突然哭嚎一声,一把就从仪琳手里抢过这女子,死死抱在怀里,嚎啕大哭。哭至一半儿,突然停住,瞪着眼冲白菜骂道:“你着贼厮。怎地将我老婆打晕了?来来来,和尚少不得要跟你打上一场。”
“你确定?”白菜调笑道:“听你所言,你夫人轻功天下无双,如果你我相斗,等会儿她醒了再跑掉,你难道再打算找个十几年?”
“不打了,不打了!”不戒闻言果然大惊失色,牢牢抱着女子道:“我就这样抱着她一生一世,就算她醒了打我咬我,我也决不松手,这样她就逃不掉了!”
“爹爹,这……,这真是我……我娘亲?”仪琳目瞪口呆了片刻,然后回神,指指不戒怀中女子问道。
“可不正是!”不戒爱怜的看着怀中女子,连连点头:“千真万确,爹爹当年做错事,害你娘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我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我当时就誓,如果让我找到你娘亲,我一定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看除你娘亲之外的任何女人,也绝不跟除你娘亲之外的任何女人讲话。天可见怜,总算让我找到你娘亲了。你爹爹我就抱着她,绝不松手!”
“大和尚,你这样一直抱着总也不是办法,难道你吃饭喝酒,拉屎撒尿也一直抱着她?你不嫌臭,不嫌糟践啊?”
不戒一双牛眼眨了眨,连连点头:“确是不妥,确是不妥。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张师兄,张大爷,你就告诉我好不好?只要你能让我老婆不跑,乖乖留在我身边,和尚我叫你祖宗都行。”
“爹,瞧你说的什么混话!”仪琳听不下去了,嗔怪的瞪了不戒一眼,看着白菜道:“张师兄,你……你要有什么办法,就告诉我爹爹好吗?他找了我娘亲十几年,天涯海角都跑遍了,着实辛苦,连我看着都心疼。你要真有办法,你就告诉他吧,我……,我给你跪下……”说完仪琳就要下跪。
白菜一把拉住仪琳的手,连说:“使不得,使不得,仪琳师妹,你这是干什么,我说,我这就说。”
仪琳只觉手上一紧,便被张正帆抓住,没来由脸色一红,羞得低头不敢再看张正帆。
“大和尚,我说什么你都听?”白菜抓着仪琳的手不放,生怕她再下跪什么的。然后转头看着不戒和尚道。
“听,一定听。”不戒和尚连连点头。
“那你听好!第一步,你呢,先用你的封筋锁脉绝技,封了她的穴道,这样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对不对?”
不戒点点头,然后迟疑道:“她性子刚烈。如果我这样对她,恐怕……”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么做只是抓住了她的人,却没有抓住她的心。她自然会激烈反抗。但你依我计策,保准她以后服服帖帖待在你身边。”白菜笑道。
“什么计策,你快说,快说!”不戒和尚焦急的望着白菜。
“第二步呢,等你封住了她的穴道,你就找个无人的僻静所在,将她绑起来。等她醒了,自然要对你大骂特骂,这是她的怨气,你一定要乖乖听完,不能生气,但也不能赔礼道歉。等她骂累了,怨气出了,你再开始骂她!”
不戒和尚听的连连点头。听到后来,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让她骂我一顿出气,这自是应该。莫说是骂,就是她打我踢我,我也受之如怡。但是……骂她?我怎敢骂她?!”
“你不懂没关系,只要按我说的做就是。”白菜摆摆手道:“男女之间,你不能一味软弱,也不能一味强硬,总要找到个平衡点才对。否则成了什么?你就骂她是天下第一醋坛子,你就骂她没有胆气。你就骂她不负责任。你就说如果当初她生气,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但是不能跑啊!千错万错,仪琳无错。当时仪琳尚在襁褓,你一个男人粗手大脚的,一来不会照顾,二来没奶喂养,这要有个好歹。你问问她良心是否得安?”
“有理!”不戒一拍自己光头,狠狠点点头道:“这个可以骂!”
仪琳听到张正帆说什么无奶喂养时,脸色更红,只觉得这两个混人好不粗俗,怎地在她一个姑娘面前说这些混话。但总算是为了爹娘复合,所以强忍羞涩,默不作声。
“第三步,你问她认不认错,她若不说话,你就脱她一件衣服,她若骂你,你就再脱她一件衣服。反正一个目的,就是将她脱的赤条条为止。然后,你说你和尚已经认错了,说一个错处,自己脱一件衣服,也脱的赤条条为止。如此双方坦诚相见之下,还能有什么误会?正所谓夫妻之间,床头打床尾和。这最后一步嘛,当初你们成婚时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她被你封了穴道,自然是犟不过你的。所谓久别胜新婚,你要做的用心,做的用力,做的披肝沥胆,做的鞠躬尽瘁!等一切做完,我保证,你妻子就原谅你了,而且再也不会离开你。”白菜指手画脚,说的口沫横飞。
不戒和尚听得点头如啄米,连声说:“高,实在是高!实在是高啊!哈哈哈哈,我这就去啦!”说完,连仪琳也不顾,抱着老婆一路快若流星的就跑了个没影没踪。
他俩说开心了,这边儿仪琳已经羞的就差找个地缝儿钻下去。这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手心更是都出了汗。一手捂着耳朵,只差没把头缩到僧衣里去。
白菜看着不戒和尚渐渐消失的背影,自觉做了件大好事。不由哈哈大笑。等笑完才回过味儿来,赶紧给把抓着仪琳小手的手放开,尴尬的挠挠头道:“那个,哈哈,那个……,我这不是为了你爹娘重新和睦嘛……,哈哈,哈哈”
“张师兄……的好意,仪琳这里谢过。”面红耳赤的仪琳还挺有礼貌,低着头,双手合十,给张正帆鞠躬一礼。
“别客气,别客气!”张正帆连忙摆手。
仪琳行完礼,也不敢抬头看白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才说道:“不……不知张师兄远来恒山,有何……有何事情?”
一句问完,仪琳心中如小鹿乱撞,脸上更觉红热。她心想:万一,张师兄说是想我了,我该如何回答?万,万一……他说是专程来看我的,我该怎么办?万,万一……。一时间她完全想不出如何应对,只觉得身子都在颤抖。但即便如此,心中又隐然有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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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写了一下午,坐的屁股疼!回家吃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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