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金虽满袋犹觉少,人心不足蛇吞象。
话说白菜来到登封,找了间酒楼喝酒,这是要把所谓高人的架势腔调拿圆摆足,然后再去嵩山胜观峰找左冷禅麻烦。
本来一切按部就班,挺顺利的。谁是突然就来了个蓝凤凰,嘴一张,就是要嫁给白菜。这没头没脑的算怎么回事儿啊?白菜可不就迷糊了。
白菜擦擦嘴角酒渍,心想:我如今是东方不败。得按东方不败的角度说话。所以冷笑一声道:“蓝教主你倒是胆子挺大,居然敢自己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直在找你!”蓝凤凰笑了笑道:“只是你跑滴太快,我追不到。所以只好在这里等你撒。我想好了,我不嫌弃你年纪大,决心要嫁给你。”
白菜这都晕了,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听懂我问什么没有?
“哈哈哈”白菜大笑三声道:“说什么疯话。你我仇人,你难道忘了之前给我下毒的事儿了?”
“之前是之前。”蓝凤凰疑惑的看看白菜道:“之前我帮任盈盈,自然要跟你作对。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喜欢你,自然就帮你。而且你已经杀了任盈盈他们,什么仇都了结了撒。至于下毒,你又莫中毒,有啥子好计较滴撒?”
“哪个说我没中毒?”白菜着实搞不懂这个苗族美女脑子里究竟是怎么个思路,所以只好瞪眼道。
谁知蓝凤凰居然咯咯咯笑了,她看着白菜道:“你咋子也骗人?你要是中了毒,早就武功全废了,咋子还会这么厉害撒?”
“武功没废,那是本座的造化,可也不能抹过你给我下毒的事儿!”白菜摇摇头道。
“一个大男人,咋滴这样小气嘛?”蓝凤凰嘟嘴皱眉道:“那你还看我身子,摸我身子来,这个咋子算?”
“噗——。咳……咳……咳……咳……。”喷的不是白菜,是其他人。只听酒楼里好几个地方都传出这种声儿来。
“哼!”白菜恼羞成怒,冷哼一声,身形陡然闪动。“霹雳咔嚓”的,酒楼中至少七八个人都被白菜扔出了酒楼。这撞破门窗的声儿顿时接连响起。
“蓝教主!”白菜身形又回到座位,看看支着头,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蓝凤凰说道:“我当时的确身中你下的毒,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这个可算不得什么关系。”
“你这话就不对了。”蓝凤凰摇头道:“咋子你滴命有关系,我们女儿家滴清白身子就没的关系撒?再说啦。你滴药性也解咯,你滴命也好好滴在,可我滴清白却不在咯撒?我不管,要不现在你就一掌把我打死,不然我就是要嫁给你!”
“你要嫁给我,我还不敢娶呢!”白菜摇头道:“谁人不知你蓝教主一身是毒。沾着死,碰上亡,我还想多活两年。没打算找死。”
“你咋子乱说!”蓝凤凰不依的瞪眼道:“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不是还好好滴没得事?而且我嫁给你。又不是要当寡妇,自然不会再对你下毒撒!”
白菜眉头一皱,心想: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不是办法,干脆给她打晕了,我跑路得了!
结果心思刚动,就听蓝凤凰已经抢先说道:“你别想打晕我跑路,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中了我滴毒,若你敢跑路,一定会毒身亡。”
中毒了?啥时候的事儿?白菜一愣。赶紧就内功逼毒,结果啥都没有,不由莫名其妙。废话,可不啥都没有么?也不看看自己一身妖孽体质,有丹田一朵源火护体,什么毒能奈何的了啊!而且……。蓝凤凰这不就是吓吓你,也没下毒呢么。
“蓝凤凰!”白菜有点儿火大,盯着蓝凤凰道:“酒可以乱喝,话不能乱说。本座怜你一身技艺来之不易,所以不忍杀你。但你若再开这种玩笑,我一掌拍死你。”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杀我!”蓝凤凰一脸笑盈盈的得意,然后看着白菜道:“你们汉人真是麻烦。既然你喜欢我,我又愿意嫁给你,咋子就不能老老实实滴说撒?”八壹中文網
苍天啊,大地啊……,虽然被美女倒贴是个男人都得意,但白菜这会儿还真得意不起来。你说这误会闹的,要咋跟丫头解释呢?
就在这时,只听酒楼外一阵高喝“威武——”,然后就听街上一阵鸡飞狗跳。
就看酒楼门口鱼贯而入两排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等这些锦衣卫站定立稳,控制了整个酒楼之后,四个身手矫健,明显一流高手的太监,抬着一个肩舆就飘进了酒楼。
白菜抬抬眼皮,只见肩舆上坐着一个面白无须,一头银白头却年纪颇青的太监,身上一身黑色八爪血蟒袍,头戴黑纱青云帽,银色腰带,薄底官靴,脸色冷漠,眸中无情,端是个有身份地位的家伙。
“大胆刁民,看见西厂厂督居然不跪!”等肩舆停稳,一个身穿绿袍的太监从肩舆后侧闪出,冲着白菜和蓝凤凰高声厉喝。
“哼!西厂的番子。”蓝凤凰眼中怒火一现,冷冷撇嘴。
白菜不动声色,自斟自饮一杯,对那个太监的叫声只做不闻。
“大……”绿袍太监正想喝骂,结果坐在肩舆上的太监淡淡伸手,绿袍太监顿时禁声不语,恭敬退下。
“久闻日月神教东方教主大名,今日有缘一见,果然气质不凡。”肩舆上的太监淡淡说道。之后他眼光扫过蓝凤凰,冷冷一笑道:“想不到蓝教主也在,倒也省了本督的一番功夫。”
“哼!狗贼,今日就为我苗寨死去滴族人报仇!”蓝凤凰啪的一拍桌子,抖手间两条银色毒蛇直飞肩舆上的太监。
结果肩舆上的太监只是冷冷拿出个白色锦帕擦擦嘴角,两条毒蛇尚未及身,就已经被抬肩舆的太监挥剑砍成了十几段儿,跌落地上。
蓝凤凰手下不停,立刻从腰间摸出一根小小竹笛,凑在唇边就想吹奏。
“哼,奏乐就免了吧。”肩舆上的太监冷哼一声,一挥手。掌中白色锦帕顿时如疾飞如刀,砍向蓝凤凰面门。
蓝凤凰武艺不低,一手持笛,一手猛然一抖。一条满是倒刺的皮鞭从她袖中如蛇出洞,电射而起,猛劈飞来锦帕。
“啪!”一声脆响,锦帕随风跌落,而蓝凤凰却如中锤击,闷哼一声,脸色惨白。倒飞而起,嘴角已然有血丝流出。
“呼”的一声,蓝凤凰双脚才离地面,白菜单手往她肩上一扶,就把她扶到了身边。
人未落座,白菜的气疗术就已动,真气一路如奔腾咆哮的江水,顺着蓝凤凰的经脉贯通而下。
“噗”蓝凤凰口中喷出一块黑色坚冰状的血块儿。血块落地,呯然有声,上面还冒着丝丝白气。可见冰寒。血块出口,蓝凤凰的脸色气息顿时好转起来。
“啪啪啪”肩舆上的太监淡淡拍手,看着白菜道:“东方教主果然内力精深,居然能随手化解本督的凝血真气,厉害,厉害。”
一手扶着蓝凤凰,白菜看看这太监,冷笑一声,拿起酒壶再喝一口,然后哈出一口酒气。把酒壶凑蓝凤凰嘴边儿上道:“烧刀子,喝一口就暖和了。”
“好。”蓝凤凰顺从的点点头,直接凑上壶嘴儿,喝了一口白菜喂的烧刀子。烈酒下喉,蓝凤凰依在白菜怀中甜甜一笑,美目泛光。
可惜。白菜没看着,他正看那太监呢。
“西厂?”白菜咧嘴道:“本座可不记得跟你们有什么交情。找本座何事?”
“能不能有交情,这倒要看东方教主会不会做人了。”肩舆上的太监又不知从哪儿掏出块锦帕,缓缓擦着手道:“东方教主既然神功盖世,那《葵花宝典》想来也留着无用。此书乃我内宫所藏,总是流落民间却也不像话。若东方教主能物归原主,咱们倒可以谈谈交情。”
“《葵花宝典》?”白菜眉头一挑,正要说话,结果却被那太监抢先打断。
“东方教主莫要否认哦!”肩舆上的太监冷冷一笑道:“本座已然查的清楚明白。当初《葵花宝典》被一个内宫太监盗出宫去,结果这太监未等神功大成,就已经被锦衣卫所杀,之后这宝典就下落不明。五十二年前,《葵花宝典》被当时的明教长老顾丁和所得,结果消息泄露,又引出一番厮杀。最终《葵花宝典》被福建南少林的红叶禅师封存。结果华山岳肃、蔡子峰以观经为由,偷窥《葵花宝典》,各记了半部回去。但由于缺了页神功总诀,所以怎么也练不对,从而相互间心生怨隙,始有后来华山剑、气二宗之斗。期间红叶禅师有所察觉,便派了弟子渡元和尚去华山一探究竟,结果岳肃、蔡子峰反而与渡元和尚讨论所记宝典上的武功精要。他们却不知渡元和尚从未看过这宝典,反而一面假意解释,一面暗记两人所默写的宝典。之后渡元和尚离开华山,将默记的武功写在当时所穿的袈裟之上。从此他再也没有回南少林。之后渡元和尚为了躲避追踪,化名林远图混进了当时的锦衣卫,凭着袈裟上的宝典武功,练成了他的成名绝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在被当时的厂督有所察觉后,他不仅再次逃遁,还秘杀了当时的厂督。之后林远图返回福州,开创了如今的《福威镖局》。红叶禅师久等弟子不回,后来才知道林远图所谓,深感《葵花宝典》乃祸事之源,所以打算将宝典付之一炬。结果恰逢日月神教因仇血洗南少林,这《葵花宝典》就被当时尚任堂主的任我行所得。再之后么,想来东方教主就知之甚详,无需我介绍了。如今既然这宝典东方教主也用不到了,何不物归原主?如此即不开罪朝廷惹祸上身,又能与我西厂建些交情,岂不是两全齐美?”
白菜一路听完,总算明白了这《葵花宝典》怎么来的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真亏西厂能查的如此清楚明白。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人家是朝廷,举全国之力以奉一命,这还有什么查不到的?
知道了前因后果,白菜有点儿踌躇。为什么呢?嫌麻烦。虽然自己不怕什么东厂西厂的,但这群家伙就是一窝苍蝇,如果整天围着你转,那真是叮不死你烦死你!难道自己还真跟东方不败把朝廷掀咯?那得浪费多少时间?自己跟东方不败也不过一世百年,时间这么浪费了多可惜啊。再说了,日月神教是东方不败的根,如果真的与朝廷对立,杀伐征战一起,那以后的日月神教真的还能是现在的日月神教么?
可这给还是不给的,也轮不到自己说话啊?一来自己不是真的东方不败,不能替她做这个主。二来,如果自己就这么给他们了,东方不败这脸还要不要了?坏名声的事儿,怎么想也不合适。
左右一想,白菜决定了,不给!大不了就是个杀嘛,怕个毛!给小爷我惹急眼,我拼着花点儿时间,把你东西厂的太监全杀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怕”!
“不错,这宝典的确在本座手里。本座虽然不屑去练,但也没想着交给谁。”拿定主意,白菜冷冷一笑:“本座倒要看看,谁有本事来本座手里抢?”
“好胆!”肩舆上的太监眼中寒光一闪。
“唰啦”一声,控制酒楼的锦衣卫掏弩的掏弩,拔剑的拔剑,一看就是准备动手要命的架势。
“哼!”白菜眼眉一抬,一手抱起蓝凤凰,一手环身一绕,猛然拍出——降龙十八掌之战龙于野。
只见一条紫焰金龙,呼啸而出,顷刻间,一变十,十变百,奔腾咆哮,席卷四面八方。
“哗啦”一声,白菜已经抱着蓝凤凰从酒楼破顶而出,立于长街之上。
“轰”的一声,整间酒楼颓然坍塌。
“嘀——,呜——”一看白菜动手,蓝凤凰横笛于口,在长街上就吹响了手中竹笛。音律尖锐高亢,翁鸣有声。
白菜一愣,心想:这时候还吹笛子,你倒是好大的闲情。
“哗啦”又是几声脆响,倒塌的酒楼中窜出二十几条身影,也都落在长街之上,有锦衣卫,也有几个太监。
只见肩舆上的太监站在正中,灰头土脸的,还要做出一番傲视天下的冷酷表情。演的真累,白菜都有点儿替他臊的慌。
“想逃?”这太监冷然一挥手,一道巨大烟花“咻”一声冲天而起,在半空爆响。收手而回后,这太监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督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看你往哪儿逃!”
“逃?”白菜眉毛一挑仰天大笑:“本座还没学会怎么写!你要你玩的起,本座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杀人盈野,血流漂杵!”
一队队脚步声和奔腾的马蹄声已然轰轰而至,大批大批的官军顷刻间就将白菜和蓝凤凰四面包围。
“嘀——”蓝凤凰口中竹笛响的更是尖锐。
白菜手脚麻利,飞快的用腰带将蓝凤凰绑在自己背上,然后道:“别乱动,看我今天杀个痛快!”
“好!我们就杀个痛快!”蓝凤凰一手持笛,一手紧紧搂着白菜的脖子:“我死也不会和你分开!”
“杀!”白菜双目杀机迸射,一身气势全开,迎面就扑向那个厂督。
让你站中间,还就先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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