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辛苦苦养的鹅,我们全家就指望这点收入了,全让这土龙祸害了!”
“都给我滚!滚!”
工作人员耐心劝道:“老刘,你先冷静,土龙是保护动物,伤害保护动物,是要罚款的。”
养殖户老刘更悲愤了。
“鹅都让土龙咬死了,赔偿也不给,我娃学费都没了,哪儿来的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尽管派出所、社区街道和扬子鳄保护站的人都来了,记者也来了,可养殖户情绪激动,见不到钱就不放鳄。
记者的镜头,照了照僵持的几方人马,再照照被咬死的大鹅,最后照一照那只拴在鹅圈里,还被大鹅疯狂围殴的扬子鳄。
【啊这……好惨的说。】
【保护站干什么吃的,快拿钱赎人……啊不……赎鱼啊!】
【虽然大家都好惨,可是我很想笑。】
【这一笑,十年功德没了。】
【最近周边的水库干涸了不少,扬子鳄找不到食物才会袭击家禽。】
【大家有没有觉得,这条扬子鳄有点眼熟?】
【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眼熟,这不是鱼摆摆吗!】
【是它!靳漠漓1号!】
靳漠漓定定地看了几秒视频,一直拧着眉毛。
“哥,我正在联系电视台记者,钱我们来出。”
可没想到,靳漠漓冷冷地将手机一收。
“小利,准备车。”
王利利:“啊?”
他看了看片场去事发地点,其实也不远。
可靳漠漓还穿着戏服啊!
现场。
几方人马已经僵持一个多小时了。
大半夜的,直播间竟然来了几十万观众熬夜看调解。
养殖户情绪激动,这已经算是积怨已久了。
谁靠近扬子鳄,就打谁!
可唯独把记者叫了过来,对着记者的镜头,捏着拳头声泪俱下的控诉扬子鳄的罪行。
“你们说土龙是国保,不让打,我们也不打了!”
“可土龙咬我的鹅你们怎么不管!”
“我们家前前后后让土龙咬死了上百只鹅了,一直说年底申请年底申请,可欠着的饲料钱可没说让我年底结!”
“我不管,今天不给钱就不让土龙走!”
工作站街道和民警们看着那被殴打的国保,也是急得没法了。
“你放心,我们现在就给!现在就给!”
经费都是年底的时候才申请的,现在申请了上面也不给。
几个工作人员只能自己先掏腰包垫着了。
可上百只鹅的损失,起码有十几万,一时之间还真是凑不出来。
直播间的粉丝们也着急。
【这就是靳漠漓1号啊,花纹都一样!】
【呜呜呜,鱼摆摆你肿么落到这步田地了!】
【鱼摆摆你好歹也是个鳄鱼啊!】
【全球顶流沦落至此,悲惨。】
【@靳漠漓@靳漠漓@靳漠漓!】
【开打赏!开打赏!我们打赏赎鱼!】
凌晨,微博管理员看着那忽然窜上来的#靳漠漓快拿钱赎鱼#词条,陷入沉思。
拼拼凑凑的,保护站和派出所民警拿了几万块出来。
可养殖户还是不放鱼。
“我不会再让你们忽悠了!这次不把之前申请的损失全部给我,我就不放!!”
继续僵持着。
记者接了个电话,赶紧说:“老刘,我们电视台收到了好多热心人士的电话,要众筹把损失给你补上,你放心吧!”
老刘可不领情。
“钱呢!我要看到钱!!你们休想糊弄我!!”
忽然,一辆豪华suv风驰电掣地赶来了,一个急刹就停在了老刘家的院坝里。
驾驶室门打开,一个身穿古装的男人下来了。
绛紫色蟒袍大气恢弘,精致的假发套上戴着一顶玉冠,相貌堂堂,身姿凛凛,一双眼睛若寒星般。
人下来之后,那人一言不发,快步走向了后备箱。
那双绣金色的靴子脚步匆匆。
【这是谁啊??】
【是靳漠漓!啊啊!!哥哥来救鱼摆摆了!】
【鱼摆摆你撑一会儿,哥哥来救你了!】
【哥哥这是从片场赶过来的吗?这个扮相杀我了!】
很快,靳漠漓扛着一个包走向了情绪激动的养殖户老刘。
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为他让出了一条路来。
靳漠漓将大包放在了养殖户面前。
打开包,里面是一扎一扎的钞票。
“这是一百万现金,钱给你,鳄鱼给我。”
王利利也扛了一个大包下来,打开,都是钱。
老刘一看见钱,眼睛都直了。
赶紧拆开一叠,沾了点口水捻了捻。
“真的钱!全是真的!”
他高兴得眼泪直掉。
“太好了,我娃的学费有了,饲料钱和药钱都能还上了。”
而靳漠漓已经走向了鹅圈里那条被栓起来的可怜巴巴小鳄鱼。
“哥,你戏服不方便,我来我来!”
靳漠漓一路开车过来,把一路上看见的所有取款机都席卷一空,根本没时间换衣服。
王利利拿了根棍子,指着那帮还在殴打鱼摆摆的大鹅。
狠狠威胁:“不想死的就闪开!我们已经付过钱了,打死你们也是活该哦!”
一群大鹅:“……”
大概是听懂了,赶紧散开了。
【噗哈哈哈,鹅也怕死啊。】
【欺软怕硬了这是,刚才打鱼摆摆的时候不是挺威的吗!】
【哇哇哇,哥哥的造型好好看啊!】
【小利也好霸气!】
靳漠漓已经进了鹅圈,把小鳄鱼嘴巴上绑着的绳子和身上的锁链取了。
重获自由的虞柏柏,叫得像杀猪一样凄惨。
我只是路过的!!!
鹅不是我咬死的!!!
不是我!!!
冤枉啊!!!
我可是全球顶流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
可惜,没人听得懂她的控诉。
靳漠漓只是把它头上的烂菜叶子捡开了。
可怜巴巴的的一条鱼都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叫得嗓子都快哑了。
靳漠漓也没有别的话说,只是轻轻地道。
“走了。”
虞柏柏委屈死了,哼哼唧唧地跟在靳漠漓身后出了鹅圈。
此时,外面的情况已经得到了解决,养殖户拿回了损失,还是好几倍,感激得稀里哗啦。
老刘拉着保护站工作人员的手,连声道歉。
“我不是不支持你们的工作啊,这个土龙咬了我的鹅,我卖不出钱,欠的饲料钱还不上,老板一直催,我也没法啊。”
工作站的工作人员也表示会和领导反应,缩短赔偿的周期。
记者赶紧把镜头对准了从鹅圈里出来的靳漠漓,以及那随着他出来的虞柏柏。
那只小鳄鱼哼哼唧唧,迈着屁颠屁颠的小步伐,跟在一身戏服的靳漠漓身后,怎一个狼狈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