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看着剑刃上的伤痕,每一道,都这么深刻,这么强烈,都能想象到当时的战况到底是有多激烈。
为了得到这把有剑灵的绝世宝剑,各大门派拿出了熬鹰的气势来熬它。
在这么高强度的战斗之中,剑柄上那小小的公仔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虞柏柏的神识探入了剑身之中。
果然是靳漠漓捏的剑灵,一出生就非同寻常,灵智非常高,内部已经有了很复杂的神经中枢。
它的智商和能力都在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多而稳步增加。
黑山老怪掏空了家底,才凑出这把剑,有了靳漠漓重新筑灵,加上虞柏柏的重新锻造,赋予了它更强的硬件。
如今,这把剑已经不是黑山老怪手里那个时候的样子了。
毁了着实有点可惜。
“怎么样了?”
虞柏柏‘哼哼’了两声。
没什么啦,就是有点磨损。
铁骨赶紧:“鱼总,那你赶紧给它修一修吧。”
不用铁骨催,虞柏柏已经开始准备剑做保养了。
铁骨拿出了背包里的东西。
“我带了保养宝剑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鹿皮、滑石粉等东西。
都是从百里剑神那里薅来的专业的保养宝剑的工具。
没想到,虞柏柏的爪子一推。
这只是保养普通宝剑的东西。
这把剑磨损太严重了,已经不能用普通的方式来保养了。
虞柏柏的爪子往肚子下面一掏。
铁骨瞪大了眼珠子,盯着虞柏柏的底盘。
忽然,虞柏柏从底盘下面掏出了一个庞然大物。
砰!
那东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铁骨看着那东西,一阵目瞪口呆。
“磨刀石??”
一块比虞柏柏还大了很多的磨刀石!
“鱼总,你从哪儿拿出来的?”
铁骨把虞柏柏的底盘掀了,但是除了圆鼓鼓的鳄鱼肚子,什么都没有。
虞柏柏推开了他的手,继续从肚子下面掏东西出来。
这一次,是一把巨大的锤子。
“咚!”看着那巨大的铁锤落在了地上,铁骨再度瞠目结舌。
下一刻,虞柏柏就站了起来,一米来长的身躯猛然长长,长大了三米左右。
那短短的两个爪子,也长长了不少,一把就握住了那巨大的锤子。
另外一个爪子则是将那把宝剑放在了磨刀石上,放开之后,巨锤狠狠落下。
哐!
那巨大的锤子已经落下,狠狠地锤在了剑身上。
那一刻,火花溅射。
剑在那巨大的锤子下面,无可控制地颤抖着。
伴随着那颤抖,还有一阵阵的哀鸣。
像是剑灵发出来的恸哭。
铁骨的心一紧。
“……你下手这么重,会把它打碎吗?”
虞柏柏皱眉。
打碎?
是的,她就是要把它打碎。
她爪子里的锤子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哐当!
一声巨响之后,剑碎了,裂成了几段。
铁骨一脸愕然地看着那碎裂的剑。
“鱼总,它……碎了!”
虞柏柏点头。
我看着的呢!
就在铁骨的脑子一阵空白的时候,虞柏柏又从肚子下面掏出了东西来。
一大块玄铁!
比它之前拿出去当奖品的玄铁还要多。
玄铁拿出来了,虞柏柏看着那断裂开去的剑,又拿出了一个罐子来。
这是她存储了多年的神火。
还是她年轻时候,在一颗小行星上取下来的,温度奇高。
她存了好多,用来炼器极好。
铁骨看着虞柏柏打开了罐子,里面的火,像是浓稠的水一样流了出来,眨眼就把那几块断裂的断剑给融了。
铁骨看着那融成液体的剑,脸被烤得通红。
“哼哼。”
忙碌中的虞柏柏发出猪叫暗示。
铁骨看看她,再看看她眼神所指的方向,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马就拿起了玄铁,融进了在熊熊燃烧的铁水之中。
很快,玄铁也和剑融为一体。
虞柏柏徒手捡起了那冷却下去的一大块铁。
深呼吸一口之后,再度举起了昊天锤,再狠狠地落下。
铁骨在一边忙着打下手。
尽管虞柏柏铸剑的流程已经十分流畅了。
可依旧忙到了天亮。
她一直重复着打铁的动作。
常言道:人生三大苦,打铁撑船卖豆腐。
铸剑绝对是一件辛苦事情。
一把上好的宝剑,绝对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
铁骨也是一晚上没有休息,一直忙着给虞柏柏送水、送雪饼。
到天快亮的时候,一把热乎的剑终于成型了。
铁骨忍不住拿起了那把剑。
剑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但拿在手里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它比之前更有分量了。
剑身上的划痕钝角都消失了,又变得光亮如新。
铁骨用手指弹了弹剑刃,那光亮的剑刃照出了他的脸来。
手指握着剑柄的时候,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剑的律动。
那是一种很强,很有规律的跳动。
这把剑,比之前更强了。
“光秃秃的也不好看,再给配个剑鞘和剑穗吧。”
虞柏柏在忙着把东西塞回去,任由铁骨去把玩那把剑。
铁骨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剑鞘,和一把现在很流行的剑穗。
他装备完毕,剑忽然脱手而去,而空中转了两圈,似乎是在展示自己的新装备。
铁骨也由衷地替它高兴。
忽然,靳漠漓从外面走了下来。
“剑重铸了?”
他的手一招,剑就飞到了他的手里。
虞柏柏也摇着尾巴迎了上去。
是的,重铸了。
是时候了。
靳漠漓似乎很满意,摸了摸虞柏柏的头。
“不错,它更强了,黑山必定按捺不住,会尽快出手。”
看着靳漠漓拿着剑,铁骨忽然想起了这把剑存在的意义。
仅仅是为了引出邪道而已。
事成之后,虞柏柏会将这把剑狠狠地折断了。
可是它明明,在经历了千锤百炼之后,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毁了它,何其可惜。
可铁骨知道,自己并没有要求的余地。
这是虞柏柏和靳漠漓的剑。
靳漠漓抬头看了看。
太阳已经升起了,天亮了。
“是时候了,去吧。”
他手一松,剑便脱手而去。
那飞走的身影之中,多多少少是有些畅快的。
像一个放学的孩子似的。
忽然,那飞出去的剑,顿了顿,似乎是把铁骨看了一眼。
铁骨冷不防地被一把剑给‘看’了,心里一慌。
头顶下意识地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