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松青一本正经的说着:“江时倦除了有家里的资源,他自己的能力也是没人能比得上的,小叶叶,你可一定不要矜持,需要他的时候直接跟他说就好,他看在我们家族的面子上一定会帮你的。”
顾叶点了点头:“嗯。”
封松青抬手,拍了拍顾叶的肩膀:“小叶叶,你长大了,许多事情不能跟爸爸的分享,但是你一定要知道,爸爸和哥哥们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他说着:“好啦,不说这些伤感的事情了,听说你明天要跟北长清去外地,早点儿休息吧,明天还要赶飞机呢,爸爸就不打扰你了。”
他接过了顾叶喝完的牛奶杯子。
顾叶回着:“爸,早点儿休息。”
封松青笑着说道:“好嘞。”
看着他离开,顾叶才关了房间的门。
她回头,看到沙发上的书包的时候,动作微微一顿,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书包里的电脑。
父亲从见她的第一面,他就知道了她会武功,却从未点破。
刚才的那番话,一定是因为他猜到了她不是去跟北长清研学的,他很清楚,她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情了,故而才摘掉了手镯,打算带着电脑离开。
封松青明明看懂了一切,他却从未想要询问她缘由。
他只是告诉她,他们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他从没打算给她任何压力。
顾叶走到了茶几旁,她把手镯摆在了茶几最中央,终究没有选择带走。
她单肩背起了书包,关了房间的灯,身形闪动,从窗户口跳了下去。她自然没打算带着凌熠辰一起去,凌熠辰不给她车钥匙,自有别的法子能到魅吧。
她走到别墅外面,打了一辆车。
顾叶一到魅吧,高宇赶紧跑出来迎接。
顾叶淡声道:“你的车在凌熠辰那儿,让他还你就成。”
高宇点点头:“好嘞。”
顾叶问道:“你们带回来的那个黑衣人呢?”
高宇恭敬的回答道:“关在我办公室了,大佬,需要帮您把他带下来吗?”
“不用了。”顾叶说道:“我去你办公室一趟。”
高宇点点头,他赶紧在前面带路。
他们进了办公室,黑衣人被扔在了角落里,双手双脚都被铐住了,头上还用黑布袋套着,让他连四周的情况都无法判断。
顾叶的嗓音淡淡的:“摘了他的头套吧。”
高宇赶紧走过去摘了黑衣人的头套。
顾叶说道:“安排一架飞机,我现在需要离开。”
“好,大佬,我现在去安排。”高宇询问着:“大佬,您回夜盟吗?”
顾叶“嗯”了一声。
高宇出去打电话安排飞机,他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只留下了顾叶和黑衣人。
大佬谈话,他们自然不敢瞎听。
顾叶看着黑衣人,她摸了根烟,高宇的办公室很黑,只有几盏昏暗的灯。黑暗中,伴随着猩红的烟星,一个烟圈从她的薄唇中缓缓的吐了出来。
她的薄唇轻启:“你们主子在大本营么?”
黑衣人不敢犹豫,他赶紧恭敬的回答道:“主子应该在,我不确定,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在。”
他已经见识了晚几秒回答问题的下场,面前的人就是恶魔。现在顾叶不穿校服,更加符合他疏离的外表了。
顾叶不急不慢的吸了一口烟,问道:“这次来抓赵语的事儿是你们主子下的命令么?”
“不是。”黑衣人摇摇头:“我们擅自做主的。”
顾叶勾了勾唇角:“没有你们主子的授意,你们就敢擅自做主来京城,胆子挺大啊?”她似乎在笑,笑意未达眼底。
她的面上,只剩下了冰冷。
黑衣人知道顾叶不相信他的话,他赶紧解释道:“老狐狸不让我们动赵语,自从老狐狸来了我们大本营,主子因为他都变得不像自己了,以前主子一直都是杀伐果断的,从来不会因为杀一个人犹豫这么长时间。”
黑衣人说道:“张哥想让主子变回来,我们不敢动老狐狸,那就只能违背他们的命令来动赵语了。”
“我们打算把赵语绑回去,当着他们的面杀了赵语。”
“只要主子有一次可以违背老狐狸的话,说不定以后主子就可以完全不听老狐狸的授意了。老狐狸太仁慈了,他根本不配成为我们9-11的领导人,更不配和主子在一起。”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都有了几分愤恨。
顾叶垂了垂眸子,半晌,直到手中的烟灰掉落在地上,她才弹了弹烟灰,开了口:“老狐狸和你们主子在一起多久了?”
她不傻,从上次在老狐狸家里看到了一个男子的巨幅照片,她就有所猜测了。
她一直都知道,老狐狸的心里面有一个人,只不过,他从来不愿意告诉她是谁。她曾以为老狐狸喜欢的人已经死了,故而,他不愿提及。
老狐狸喜欢的人是9-11的主子,怪不得,这些年他从来不敢提。
这些年老狐狸一直都夹在她和9-11的主子中间生活。
他分明知道,她对9-11恨之入骨。
黑衣人总感觉面前的少年身上似乎弥漫上了很淡的悲伤,他仿佛很痛苦,可是,他看不清顾叶的表情。
这个少年明明这么强大,他怎么会悲伤?一定是他的错觉。
黑衣人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主子和老狐狸的事情,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我们大本营经常见到老狐狸了。”
“不过十几年前主子和老狐狸好像闹了别扭,在那之后,老狐狸就不怎么来我们这儿了。”
顾叶掀眸,看着他:“十一年前么?”
“好像是。”黑衣人仔细推算了一下,他猛地点点头:“没错,确实是十一年前,那次主子和老狐狸还大吵了一架。”
“我们一群小孩儿当时太小了,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老狐狸不同意主子的一个决定,他们就吵起来了。”
这个黑衣人跟她差不多大,十一年前来京城的那群人里,自然不可能有他。
当年,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