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月看着有冬笋卖,挑了几个小冬笋,冬笋五文钱一斤。
她买了两斤,共十文钱,打算给摊主的时候,被孙婶子拦了下来。
“这位小兄弟,便宜点咯。”
摊主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头上围着一块很厚的布挡风,开口说:“已经很便宜了。”
“卖笋的可不少,我和我姑娘,在你这停着了,你说是不是缘分!”
摊主:“那你给九文钱算了。”
“七文,要是好吃,以后笋,我们都买你的!”
摊主:“......婶子,哪有你这样砍价的,这都白送个笋了,你给八文吧。”
苏静月在一旁,看着摊主小伙子急的脸都红了,拉拉孙婶子的衣角,低声说:“婶子,要不就八文吧,看给他急的。”
孙婶子手伸后面,拍了拍苏静月,也低声回她:“你看你买的全是小的,乖乖,这随便剥一下,就没了。”
摊主看着她们俩嘀嘀咕咕的,后面又来了客人,怕这个厉害的婶子,连带着别人一起砍价,赶紧收了七文钱,将她们送走了。
孙婶子帮着苏静月把笋放在篓子里,脸上笑嘻嘻的,有她在,这些小摊主别想多坑一文钱!
冬笋五文一斤,都算贵的了,这小伙子挖的笋,样子长的好,不然她还可以砍砍价。
七文,他也赚了的。
买了冬笋之后,苏静月拉着孙婶子,去了芸娘的猪肉摊子,想去看看,还有没有猪骨头。
芸娘摊子上的棒骨,留的肉可多,啃着满足,肉也更新鲜些,要是有排骨的话,她也想带点回去。
“婶子,可好久没见你。”
芸娘看着孙婶子和苏静月一起来,很是开心。
这个姑娘,她记得,上次帮了她的。
孙婶子是之前在楚家冲,为数不多的说得上话的婶子,人很好。
“芸娘,你可过的好?”
孙婶子没想到月娘带她来的,是芸娘的铺子,她只知道芸娘改嫁给了镇上的屠夫,没特别注意过她的摊子。
再者,也怕她的新丈夫,看见她前夫村子里的人,嫌弃她是个二嫁的。
她家卖肉少,有时候听见村子里或者隔壁村子里,有人杀猪,才会去买,猪肉比镇上的便宜。
“婶子,我过的好,你看我儿子都一岁了。”
芸娘说着,将背上的孩子取了下来,抱给孙婶子看看。
今日,她丈夫刘屠夫也在,看着是个憨厚老实的人,拿着一把大菜刀,一直低着头在切肉。
看见孙婶子和苏静月,都和自家媳妇认识,友好的抬头对两人笑了笑。
就是,笑起来,也有那么点“凶神恶煞”的,难怪上次包彩霞,只敢挑着刘屠户不在的时候来。
“这个娃娃养的好,胖乎乎的,一看就有福气。”
孙婶子是个会说话的,抱着芸娘的孩子,好一顿夸,听的刘屠夫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这位妹妹,我还没问过你名字呢。”
芸娘看着也在看小孩的苏静月,想到上次,温声问她。
“你叫她月娘就好,是楚辞家的表妹。”
孙婶子将怀里的小孩,递给芸娘,笑着回她的话。
苏静月也嘴甜的回了一句:“芸娘姐姐。”
三人随便唠叨几句,苏静月将摊子上余下的三根棒骨,都拿上了,只要了五文钱。
见摊子上的五花肉和排骨都不错,苏静月也各买了两斤,都不用孙婶子讲价,芸娘就给了最低的价格。
价格低到孙婶子都买了一斤五花肉,打算回去给两个小子开开荤。
走时,刘屠夫还送了两人,一个处理干净的猪肚子和一小块肥油。
这里的人都不怎么爱吃猪下水,觉得又腥又脏,孙婶子想要那块肥油,苏静月想要猪肚子,两人都不用推脱一番,直接分了。
走到一半,苏静月饿了,又拿了两文钱,买了两个素菜包子,她和孙婶子一人一个。
素菜包子里面,就是酸白菜,一个有手掌那么大,两个人边走边啃。
苏静月见着路边有个家禽摊子,卖分好的鸡翅和鸡爪,拉着孙婶子走了过去。
买了十个鸡翅、二十个鸡爪,只要了三十文。
本来是要三十五文的,但是有孙婶子在,怎么可能要苏静月多花钱!
孙婶子想着是个荤菜,没有对半砍,已经是对摊主的最大尊重。
两人走之前,把摊主丢在一旁,不要的鸡肠和鸡胗,也拿着干荷叶包走了。
“月娘,怎么买这么多的荤菜?”
孙婶子看着苏静月背上的篓子,里面就个笋是素的。
苏静月掂了掂篓子,感受到里面的重量,笑回:“明日是昭昭和明明的生日,辞哥应该也赶的回来,我想着好好给他们做点吃的,犒劳一下。”
“婶子也带着大龙二虎过来吃午饭,人多热闹。”
孙婶子笑着点点头,月娘的手艺好,自己两个儿子经常蹭吃,明天自己数些鸭蛋和鸡蛋过去。
两人走到镇口的时候,牛车上正好还可以坐下两人,她们一上去,楚老三就驾着牛车走了。
后面有几个来晚的人,看着牛车直叹气,这么冷的天,真心不想走路。
苏静月去布庄看了,没有帽子买,沿路瞧了,也没有老三叔头上这种帽子买,便问楚老三。
“老三叔,您这帽子在哪儿买的,看着好厚实。”
楚老三笑着摸摸自己的帽子,朗声回苏静月。
“丫头,我这帽子,可没人卖,是你三婶给我做的,经戴!戴了四五年的,就打了个补丁,还是不小心蹭破的。”
苏静月听着他的话,心里挫败了一下,做帽子......她不会呀。
“你要是想要,我让你三婶给你送顶?”
“谢谢三叔,还是不麻烦三婶了。”
苏静月摇摇头,三婶身体不好,没有什么精力,自己还是不要麻烦她了。
牛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村口,苏静月下车就遇到了回家的几个娃。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平常都是接近晌午才放学的,现在还早的很,怎么都回来了。
阿离:“谭夫子踩空闪到腰了。”
昭昭:“然后撞到了墙上。”
楚明正踮脚看月姐姐背着的篓子,听完他们的话,幸灾乐祸的补充了一句。
“这几天,我们都不用去学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