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过年了,还要出去吗?”
“嗯,我去银川看看,顺便帮帮楚为。”
楚辞往木盆里又加了些热水,脚趾往上,顶了顶妻子的脚底,狠狠踩了一下。
明天就是小年,楚辞后天去银川,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除夕赶回来。
苏静月私心有点不想楚辞跟着去。
“你走了,谁来洗儿子的尿布。”
楚辞看了看床上自己玩的一一,“让他自己洗?”
又被苏静月踩了一脚。
没一点正经,儿子这么小,怎么可能会自己洗尿布,他也说的出来。
知道楚辞是开玩笑,苏静月在他面前,就是小姑娘脾气,爱计较。
泡了一会儿,楚辞拿着帕子,擦干苏静月通红的小脚,给她小腿按了几下。
自己随意的擦擦,拎着水桶慢悠悠的去外面倒水。
回房间之前,先转去堂屋,看了看昭昭三人。
三人还没有睡,躺在炕上说话,玩棋子。
楚辞绕到后面,往炕炉里加了点厨房烧的炭,才去催他们休息。
三人不敢忤逆楚辞,让睡觉,立马乖乖睡觉。
楚辞回到卧房时,苏静月在给儿子脱衣服。
炕床是傍晚开始烧的,叠的被子也放了下来,被窝里热乎的很。
一一晚上就睡在两人中间,方便苏静月喂奶,也方便楚辞换尿布。
这个房间没有地炉,楚辞将厨房的小炉子放在外面,烧着热水。
一一要是拉臭臭了,就要用热水洗屁股,换干爽的尿布。
不然大冬天的生尿布疹子,小朋友会不舒服。
苏静月给儿子脱了衣服,快速的掀开被子,给一一塞了进去。
自己散了发髻,用梳子梳顺头发,扎了一个低马尾,换上睡觉的亵衣,进了被子。
楚辞见娘俩都躺好了,只留了炕床边的一支小蜡烛。
一一现下还不困,夫妻两人只能陪他玩。
没过多久,小团子拿屁股对着爹爹,往娘亲怀里拱,啃到布料,啊啊哇哇的哭了起来。
苏静月把他抱在怀里,用手托着他的背,解开衣服哺乳。
小团子一边吸,还要发出嗯嗯的奶音,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还要把手放在上面。
楚辞有些眼红,将一一的手从自己的领地上,拿了下去。
小团子又放了上去。
反复几次,小团子也不放开,含着哼哼哭了起来。
苏静月白了楚辞一眼,抱着一一转了过去,拍着儿子哄。
被背对孤立的楚辞,不敢再闹,撑着头,看小兔崽子喝口粮。
小团子一睡着,苏静月刚放下他,就被楚辞抱到了另一个被窝。
他还知道先细心的给儿子理理被子。
苏静月知道他要干什么,楚辞憋得太久了。
想着给她多养养,出了月子,也没舍得碰她,全靠自制力。
说实话,苏静月自己也有些想。
“儿子还在旁边呢。”
苏静月看着急冲冲的楚辞,轻轻推了推他。
楚辞俯身,轻描淡写,“他小,什么都不懂。”
苏静月将手搭在他的头上,楚辞的头发也很长,茂密乌黑顺滑。
“儿子晚些会哭。”生怕饿着小兔崽子。
他才是真的饿狠了的那一个!
苏静月知道今天是逃不过的,顺从的不行。
一晚上,楚辞连本带利的讨了回来。
儿子哭了要喝奶,都是老子亲自喂的。
苏静月清醒的机会,少的很。
第二天,理所当然,不出意料,成了家里最后一个起床的人,早午饭一起吃。
她从房间里出来时,楚辞在厨房里蒸饺子,是苏静月包好,用雪冻住的。
路过堂屋,从透气的窗子里,看见昭昭、明明、阿离拿着玩具,在逗一一。
今日是小年,再过七天,就是大年初一。
又是新的一年,也是她来这里的第二个新年。
楚辞盖上蒸笼,从另外一个锅里舀了热水,加了一些冷水,端到洗脸的架子上。
苏静月调皮的捏了捏楚辞的脸,“真乖!”
楚辞气笑,蹬鼻子上眼,语气嚣张。
“夸一句就完了吗?”
苏静月极上道,亲了亲他冷冰冰的脸颊,见着楚辞嫌不够,马上躲开了。
“我还没漱口!!”
楚辞蒸了饺子,苏静月调了两个蘸碟,一个辣椒加醋,一个酱油加葱。
还做了一个蛋酒汤,只放了一点糯米酒糟,不醉人,小孩喝一点,也能暖暖身子。
酒酿干桂花小丸子,他们也很喜欢。
中午吃的简单一些,晚上再多做一些菜。
小年也是年,一家人也要快快乐乐吃个团圆饭。
此时,云州。
刚刚得知女儿丢了的苏沪,将傅煊暴揍一顿。
傅煊被一拳打倒在地,站在旁边的镇国公、萧喆,并未上前。
傅煊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痕,“是我错了,我不该......”
“闭嘴!”
震怒的苏沪,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声色俱厉,咬牙切齿。八壹中文網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的月月比一个公主,重要多了!”
“那是玉儿和我唯一的孩子,我只有她了。”
这话算是大逆不道,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反驳。
大帐之内,只有镇国公傅征、萧喆、以及苏沪亲信关轻。
大帐之外,皆是亲卫,只听命于傅征、苏沪二人。
傅煊不做反驳,月月是比公主重要,只是他明白的太晚。
苏沪铁面秋霜,心中如刀割,他的小月牙,居然会生死不明。
那是妻子在这世上,留给他,唯一的挂念。
也是他唯一的珍宝。
苏沪握紧了手中的剑,粗糙满是伤痕的大手,揉搓了一下紧绷着的脸。
他双眼紧布血丝,唇色发白,浑身颤抖,提高音量指着傅煊。
“要是我女儿......我必取你命,谁也拦不住。”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缄默的傅征,说完大步往外走去。
关轻狠狠看了地上傅煊一眼,跟着苏沪走了出去。
傅征对着萧喆点头示意,看了傅煊一眼,追了出去。
萧喆将世子表哥拉了起来,心里也不安定,他得传信给林蕴。
林蕴心心念念的表妹丢了!丢了快两年了!
苏沪步子迈的极大,一路往关押军马的地方走,拉了自己的马就要走。
傅征赶来,拦住了他,两人对立,一人马上,一人马下。
傅征因为儿子,此时也觉无颜面对兄弟,可是云州情况危急。
苏沪擅自离开,是死罪。
“放开,我要去找我的女儿。”
苏沪现在六亲不认,只想着女儿。
他多耽搁一刻,他的月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多受一刻的苦。
傅征自知拦不住他,却依然不能放开。
两人僵持,苏沪正打算动手,军中斥候来报。
“元帅,将军,三十里之外,有鞑靼军队集齐。”
三十里,战事极近距离,几乎是立马开战的距离。
“沪叔,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
傅煊被萧喆搀扶出大帐,语气哀求。
傅征何时见过儿子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
“让云州卫和他一起去。”
云州卫,是傅征手下的私兵,也是底牌,向来只在重要场合,重拳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