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在房外等了半天，见楚辞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辞哥，云州城外出事了，有......”小刀与楚辞耳语一番。
林云见两人面色凝重，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得不让楚辞去处理。
“楚辞，你先去处理要事，我会守着月月。”
楚辞想到刚刚小刀报上来的军情，面色犹豫，思考几瞬后，转身进了内室。
一一不听他的话，已经爬上了床，撅着屁股凑到弟弟妹妹面前，挨个亲了亲。
“妹妹～一、二，两个妹妹～”
昭昭、明明和阿离一人搬一条小矮凳，坐在床前，守着苏静月和两个小宝宝。
阿离听见一一的话，哭笑不得的纠正他。
“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一一摇头晃脑，死活不听：“都是妹妹！打弟弟。”
楚辞走到床前，看着又睡过去的妻子，隔着小娃娃，将她放在外面的双手，收到被子里。
苏静月只是觉得疲惫，合眼休息一会，并未睡着，察觉到动静，迷蒙的睁开眼，看见楚辞，往里面摞了摞。
“大营有些事情，我过去一趟。”楚辞说。
苏静月摸了摸他的脸：“你都没有休息。”
听出妻子的心痛，楚辞笑了笑，“我不困，会很快回来。”
“好，我和孩子们在家等你。”苏静月对扬起一抹笑。
她很想楚辞陪在她身边，但楚辞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如今是云州最高权力执掌者，是一方父母官，在其位谋其事，儿女私情不该成为牵扯他的理由。
“我会很快回来。”楚辞再次做出保证，换上甲胄，与小刀快马离开了将军府。
楚辞离开后，林蕴进来看了看苏静月，见妹妹面色不错，陪着说了两句话，见她有些困倦，带着几个小孩离开了。
苏静月躺在床上，怜爱的瞧了瞧自己的两个小娃娃，终是抵挡不住困意，再次合眼睡上。
紫罗见着她睡下，拿来小被子搭在两个随娘亲睡觉的小娃娃身上，将床幔放了下来，守在床前。
将军府一片静好，每一个人都沉浸在夫人诞下双胎的喜悦中。
阿松管家给将军府的每一个下人，都准备了一两银子的红封，讨个吉利。
楚辞和小刀快马出城后，并未带人回京郊大营，而是去了城外三十里的一个小村落。
一靠近，便是刺鼻难闻的烧焦味，入目皆是断壁残垣，支零破碎的房屋，满地残红。
“不仅抢劫一空，还屠了村。”勘察实地的罗副将上前，忿忿不平的禀告。
“实在是欺人太甚！”
小刀也很生气，他嫂嫂刚生了孩子，正是喜悦的时候，出了这档子糟心的事。
楚辞一言不发，在村子转了一圈后，转身上马。
他面目冷肃回首，轻声下令：“回大营点兵。”
简简单单一句话，随他而来的将士，立马整齐上马，跟随最前方的银甲将军，向云州大营奔驰而去。
动作之快，只在眨眼之间，或许他们早就做好准备，等的就是这样一个字。
血债血偿，绝没有姑息隐忍之道。
云州的每一寸土，每一丈地，都是靠硬骨气守护至此。
鞑靼战败之后，部落分崩离析，如今真正主事的，是新兴的钦其部。
既已言和，便不可在两邦平和期间，动刀戈。
楚辞回营点兵，追赶上洗劫村庄的小部落，灭了他们后，取上人头，驱马直奔钦其部。
“楚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钦其部首领布日古德，听到手下汇报的消息，立马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带着未消的酒气，从帐篷中出来。
楚辞高坐在马背之上，并未看他，从小刀手中接过弓箭，百米之外，搭弓将悬在马上，犹滴着血的黑布袋，射向钦其部的防守大门。
跟随楚辞的动作，他身后数十将士，举起弓箭，同时而发，带着布袋，齐刷刷的射向木制大门的横栏上。
瞭望塔上，钦其部的弓箭手蓄势待发，却发现自己这边，并无一人伤亡。
弓箭带起快风，从布日古德头顶擦过，将他的酒意吹散的一干二净。
随后，一个布袋不堪重负，从横栏上落在地上，滚出一颗瞪大眼睛的头，直勾勾的盯着布日古德。
“库尔班......”布日古德身边的大儿子，阿吉泰喃喃道。
布日古德看着死不瞑目的库尔班，咬牙切齿的冲着楚辞死后。
“姓楚的，你别太过分。”
小刀冷哼一声：“叫什么，今日送来的人头，不足他们昨日屠杀的三分之一。”
“你们是怪物么，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
说到这，小刀的手都在抖，身下的战马不安的走动两步，安慰主人不平稳的情绪。
尽管见过许多类似的场面，小刀仍然不能直视残忍的现场。
他们做的这些，只不过是以牙还牙。
布日古德如何不知道库尔班干了什么，咒骂几句，打算说些什么弥补，不远处的将军，已经驱马离开。
冷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若有下次，云州军扫平草原，死生在所不惜。”
布日古德僵直站着，目送那对来去匆匆的人马离去，脸色晦暗不明。
阿吉泰着急道：“阿爹，楚辞的队伍，不足千人，为何不留下他的命。”
“阿兄，楚辞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站在他身后的清瘦男子说道。
布日古德看向素来不爱说话的小儿子，此时居然开口为楚辞说话，眼色深了深。
“乌伦，你不要涨别人的风！吹自己的气。”阿吉泰冷冷道。
“阿兄，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乌伦不想与兄长争辩，很是无奈。
“我又没有汉人先生......”阿吉泰看了看布日古德。
“阿吉泰，你是哥哥！”布日古德看着嘀嘀咕咕的大儿子，严厉斥道。
兄弟二人见父亲发火，立马安静下来，肩并肩站到一起，眼神专注的看着父亲。
布日古德呼出一口气，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黑布袋。
“将这些分了，送到各部落，尤其是乞颜部和塔吉部。”
“是，阿爹。”兄弟二人应下。
布日古德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谆谆教导：“楚辞是匹凶狠的狼王，如今的草原招惹不起，警告他们别搞小动作。”
“想给楚辞送人头，别拉上我们钦各部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