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岁的小男娃,个子长的比同龄人高半个头。
他随了楚辞的敏捷,手脚灵活得很。
小脚一蹬,跑的比兔子还快,整日在府里横冲直撞,燕娘带着好几个人都追不上。
苏静月摸了摸他的后背,里面的小衣有些汗湿,让楚辞取些干净清爽的衣服,给他换上。
一一换好衣服,伸手就要去捏弟弟的脸。
弟弟要比妹妹白些,一一就是这么区分的。
楚辞握住他的手,翻过来,一只黑乎乎、肉嘟嘟的小短手出现。
“爹爹帮你打水,自己洗手,可以吗?”苏静月问。
一一点头:“好哒~”
夫妻二人都有意识的,锻炼一一的自主能力,其他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从来都是自己做。
楚辞带着他洗完手,一个搓帕子的功夫,稍不留神,一一又跑到了床上,撅着屁股看弟弟妹妹。
他对闹闹和阿福很是好奇,也许是兄长对同胞弟妹天然的亲近,小团子显得格外喜爱弟弟妹妹。
每日都要过来亲一亲、看一看、摸一摸。
苏静月乐的见一一爱弟弟妹妹,她是独生子女,虽说也不影响什么,但是有时候会滋生出一点,羡慕的情绪。
现在,倒是什么都有了。
苏静月出月子的时候,是云州最热的一段时间。
云州城外五十里,靠近荒漠的十几个个村落,严重缺水,牛羊牲畜损失不少。
楚辞和小刀离开了三天,他们带兵去帮村子迁到水源充足的地=地方。
出了月子就可以洗澡,苏静月数着日子过的,想到今天可以洗澡,昨晚高兴的都有点睡不着。
紫罗明白她的心思,见她一起床,便命人提了热水进来。
香皂胰子、浴凳、花瓣、精油、发膏,大大小小的洗浴用品,准备了十几样。
苏静月不习惯沐浴有人看着,紫罗和云水将东西放下,便走了出去。
苏静月拿梳子将头发梳顺,骨肉均匀细长的指节触了触热水,平静水面泛起波纹。
感觉到水温的合适,苏静月撒了一层玫瑰花瓣,褪下内袍,踩着凳子跨进浴桶。
浴桶极大,容纳两个她都绰绰有余,温热的水流将身体包裹住,一月以来的疲惫都被冲刷殆尽。
苏静月哼着不成调的歌,双臂放松展开,搭在浴桶边沿上,露出精致秀美的肩胛线和天鹅颈。
身体极致的玉白和乌檀木浴桶,形成鲜明的对比,细腻平实的墨色衬的她更显一身冰肌玉骨。
从城外赶回来的楚辞,见到这一幕,刺激的连忙退了出去。
后反应过来,自己看到自个媳妇洗澡,似乎并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也犯不着像做错事情般惊慌失措。
内室中,两个娇娃娃仍在熟睡中,楚辞满身灰,还未清洗,自不会进去,下意识的又想往浴房走。
到遮挡的屏风前又停住了,想起什么一样,转身去了另一间空置的房间洗漱。
“将军怎么了?”在外面守着的云水问。
紫罗屈指敲了敲她的头:“主子的事,你少管。”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云水嘟着嘴,挽着她的手臂撒娇。
紫罗看着憨憨的云水,笑了笑,云水性子简单,不该有的想法绝对不会有。
主子对她们太好,做她身边的大丫鬟,可比做什么姨娘要好。
再者说,勾引比女人还爱吃醋的将军,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结果有多惨。
“紫罗,我还想多泡泡。”
苏静月软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打破了紫罗的冥想。
“好的,我再去提些热水来。”她笑着应下,招呼云水注意着,自己去了小厨房。
苏静月美美的洗了一个澡,披散着湿润的长发从浴室里出来,迎面被一块大毛巾罩住,一顿揉搓。
她泡澡泡的久,本就有些没力气,再被这么一搓,脑袋瓜子晕晕乎乎的。
从底下掀开帕子瞄了瞄,看见一双玄色长靴,没有任何花纹装饰,一看就是楚辞的鞋。
“你回来啦!我想坐着。”苏静月连着说出两句挨不着边的话。
“嗯,今日孩子满月。”
楚辞没有把毛巾拿开,依然罩在苏静月的头上,单手抱起她往梳妆台走去。
他也洗了发,他在太阳底下站了站,妻子沐浴出来时,已经快干了。
楚辞放下苏静月,也没有急着给她擦头发,而是端来一杯热水喂给她。
“闹闹和阿福怎么还没醒呢?”她握着楚辞端杯的右手,小口小口抿着。
“啊哇哇哇哇”
楚辞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童音哭声大合奏在房间里响起。
闹闹和阿福兄妹,仿佛比赛似的,一人哭声更比一人高。
紫罗和云水从外面进来,抱起他们两个轻轻哄着,又检查床榻和尿垫。
两个小团子有人抱着,便不哭了,窝在紫罗和云水怀里,哼哼唧唧的。
“主子,找奶娘吗?”紫罗问。
“把阿福抱过来,我自己喂。”女儿生下来就比儿子瘦弱很多,还有些挑人,自己喂,她就喝的多些。
苏静月本来打算断奶,早些恢复身体,因为阿福,又暂时搁置下来了。
紫罗将阿福递到苏静月怀中,和云水一起,带着闹闹进了偏房。
小阿福一靠近娘亲怀里,闻到熟悉的气味,张着小嘴,在苏静月身前拱来拱去。
苏静月看着急急的女儿,解开衣服的速度也加快了些,在阿福要开始哭的时候,凑到了她嘴边。
小奶娃吸到口粮,顿时安静下来,小手扒拉着娘亲,闭着眼睛砸吧砸吧着小嘴,小喉咙里吞咽的声音格外明显。
苏静月将女儿磨蹭时,往上跑的小棉帽扯下来,恰恰遮住眉毛。
楚辞动作轻缓的给她擦头发,时不时看一眼满足的女儿,遮挡不住的柔白老往他眼中跑。
他眨了眨眼睛,克制的移开。
苏静月喂饱女儿,头发也干了,她理好衣服,将吃饱伸着小手的女儿交给楚辞。
让楚辞抱着她拍奶嗝,自己要好好捯饬一下,梳妆打扮换衣服。
今日她出月子,也是闹闹和阿福的满月礼,虽没有什么宾客,但该有的仪式还是不能少。
苏静月让楚辞正经写请帖,邀请了他军中几个出生入死的下属,以及自银川而来的诸位先生。
就请了这么些人来吃酒,其他听到消息前来拜访的人,楚辞嫌弃乱七八糟,都没让人家进门。
反正云州他是老大,自家将军府的事,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两个字总结: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