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想到,你才是野心最大的那个人。”永安帝捂住胸口,跌坐在龙椅上。
他的脚边趴伏着身着明黄龙袍的太子,太阳阳穴被利箭贯穿,嫣红的鲜血汩汩流落,在地面上汇聚。
烛光照射在鲜血上,形成镜面,映出永安帝枯木般的皱容。
“皇伯父,这天下姓李,我父亲亦是李家人,如何不能坐这龙椅。”李玉白慢条斯理的擦干宝剑上的鲜血,轻睨上方的永安帝。
“你们这是谋逆,是乱臣贼子。”永安帝被李玉白的话激出一口鲜血,喷洒在脚下的太子身上。
“一个个的,都肖想朕的位置,这天下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他气急败坏,狠狠地踩了太子几脚。
李玉白冷淡的看着是他的动作,笑而不语,转身摆摆手。
大门被打开,披头散发的皇后从外面冲了进来,她一眼看见永安帝脚下的太子,发了疯似的冲过去。
“皇儿,皇儿。”皇后跪在地上,抱着身体冰冷的太子,嚎啕大哭。
永安帝冷眼看着她,一脚将皇后踹了下去,自己也虚弱的倒回龙椅上。
“毒妇,看你生的好儿子!”永安帝气急败坏,他已经知道自己身体虚到命不久矣。
感受到生命飞速的流逝,永安帝整个人都宛若疯魔。
“哈哈哈哈哈——”
皇后从楼梯滚落下来,磕破了额头,她爬起来,抱着太子的尸体坐在地上带着泣音大笑。
她抬头看向永安帝,额间鲜血在保养得宜的脸上蜿蜒,与泪水混合在一起。
“这不是和你学的么?你毒害先皇,谋害手足时,不也同样是如此。”
“你闭嘴!”永安帝心慌大吼,他最怕的就是这些事情败露。
“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李玉白侧脸对刚进来的楚辞嘀咕。
楚辞握着沾血长剑,瞟他一眼,一本正经道:“我不知道。”
他们搞这搞那时,楚辞还在楚家冲当猎户种田。
“皇上。”皇后哀声道:“我最后唤你一声皇上。”
“你如何不该死呢?”她泪流满面控诉。
“你虽是中宫嫡子,却并不受先帝重视,能登帝位,全仰赖我姜家全族。”
“我十六及笄嫁你为妻,第二年为你诞下太子,二十几年来,我为你做了多少?你年少曾许诺我,此生只爱我一人,绝不负我,后来的丽妃、柔妃,后宫一个又一个多起来的女子,又算什么?”
“是你失诺在先,若不是你与柔妃说,以后要将皇位穿给她肚子里的孩子......要废我,立她做皇后,太子和我如何会死心?”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皇后放下太子,起身走向高台。
“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答应做你的太子妃,葬送我姜氏满门。”她喃喃走到永安帝身前,随后将藏在袖子里的金簪,狠狠送进面前之人的心脏。
“你......你......”永安帝话还未说完,便气绝倒了下去。
“哈......哈哈......”皇后看着没了气息的永安帝笑出声,随后从他胸口拔出簪子插进自己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永安帝身边的大太监捧着玉玺和“让位诏书”,走到李玉白身边。
“世子。”他谄媚笑道,身子弯的和地面平行。
李玉白睨他一眼,将诏书和玉玺看了看,确认无误后,随手丢给自己身后的张平。
“收着吧。”
李玉白最后看永安帝一眼,转身往外走。
“这里太脏了,好好收拾一下。”
楚辞与他一同出去,眉间有些厌烦,厌烦一进京,就勾心斗角个不停,还要帮人打打杀杀。
真不知道这位子有什么好挣的,家人在身边,能吃饱饭,能有衣服穿,不就是最好的生活了吗?
大殿外面,是堆积如山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权利的交替都是用是人命换来的。
“你在想什么?”李玉白心情很好,见楚辞走神问了问。
楚辞内心的想法,没什么好隐瞒他的,直言道:“我想回去找我媳妇。”
“哼。”李玉白哼笑一声,低头想到府里还在生闷气的某人,心头热了热。
“嗯,是出来挺久了,我也想我媳妇。”
楚辞瞟他一眼,李玉白身边只有一个女人,还是月娘在沧州认识的好友。
他可能不知道,他媳妇想跑。
楚辞突然觉得李玉白有些可怜,不过想到他太小气,楚辞并不打算告诉他,他马上要没有媳妇的事情。
也不打算告诉他,廖如兰在月娘那里存了很多银子的事情。
苏静月天一亮就起来了,问了云水,爹爹、楚辞和小刀还没有回来。
宫里面敲了丧钟,说是永安帝崩逝,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苏静月淡淡说道,楚辞他们一定都是安全无恙的。
她洗漱好,穿上方便下厨的窄袖长裙,去了是大厨房里,昨日答应了明明和阿离,要给他们做辣牛肉包子。
苏静月不骗小孩,做大人的更应该履行对孩子的每一个承诺,这样才能建立与孩子的信任感。
言传身教,小孩也会学着大人的模样,去成为一个城实的孩子。
苏静月经常下厨,厨房里的人见她来了,见怪不怪与她招呼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苏静月有紫罗帮忙,动手起来也快。
她的辣牛肉包子蒸好时,楚辞和小刀回来了,也带回一个消息。
“永安帝身死,青王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