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月话音刚落,昭昭、明明和阿离带着一一,笑眯眯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妹妹好好笑喔。”
一一鼓着掌跑到娘亲身边,嘲笑自己的亲妹妹。
“阿福是个爱哭鬼。”
阿福抱着苏静月看看大哥,转身躲进苏静月的怀里,委屈的又呜呜哭了起来。
“哥哥坏对不对,晚上爹爹回来,替阿福教训他。”苏静月瞪大儿子一眼,低头哄着女儿,今日哭一次够上限了。
“昭昭,佳萍来了,你要去谢府做客吗?”苏静月问昭昭。
“嗯,我也想青蕊姨姨了。”昭昭瞟了瞟阿离,回道。
“那你去吧,带上阿离和明明一起去玩,紫罗,你将库房里的百年红参给他们。”
苏静月看向佳萍笑了笑,“是给谢夫人的礼物,红参最为滋补,美容养颜。”
“奴婢是替主子谢过夫人。”佳萍缓缓下拜,对苏静月感激不已的模样。
“无需客气,拿参还要些时间,你先进来坐坐吧?”
苏静月想着刚才自己忙着哄孩子,让佳萍在外面站了蛮久,再次请她进来坐。
“不、不用了,谢夫人,奴婢在外等少爷小姐们便好。”佳萍再度推辞。
苏静月见她不想,也不再强留,只单单让昭昭阿离快些,莫耽误人家的时间。
“娘,我也想去。”
一一见叔叔、舅舅、姑姑都要去别人家里做客,府里没有人陪自己玩了,便也想跟着去。
苏静月牵他过来,点点他的额头,笑道:“小笨蛋,你不送你师父和师兄去码头了?”
“那我还是不去啦。”
一一捂着脑袋下想了想,还是师父师兄比玩重要,打消跟着阿离他们去谢府的想法。
宫宴那日,永安帝并未让江景舟见到恶妇,便砍了她的头。
虽遗憾,但好歹恶妇命殒身死,江景舟大仇得报,回银川解决完家事,便带着棠樾直接回云州了。
林蕴写了好几封信来,说云州的琐事让他和楚为忙得够呛,催促他们在京城享福的,赶紧麻溜的回程。
再不回去,他也过来了。
紫罗取来礼盒,捧给阿桦,再从几个小孩身边,点了些下人跟着。
“姐姐,我们会早点回来的。”
阿离站在佳萍身侧,回头看着苏静月,小小少年持礼沉稳。
“玩的开心。”
苏静月怀里抱着孩子,不好起身送他们。
“嗯。”
阿离听见姐姐的话,抿唇笑笑,和昭昭明明同往府外去。
片刻之后,苏静月哄睡两个小的,交给紫罗后,带着一一去寻江景舟。
“不是说了闹闹身子不适,不必来送。”
正欲出发的江景舟,见苏静月和一一来他院子,语气中带着笑意。
“娘说我答应了,便定要做到,这叫一诺千金。”一一仰着头正经的很。
江景舟见他这份小模样,稀罕的不行,眼中笑意盛不住,拍着小孩的肩膀肯定道:“很不错。”
“即是这样,便麻烦一一相送。”
“不客气哒!”
一一得到称赞,头发丝都透露出喜悦,笑的合不拢嘴,两排整齐的小牙格外白,凑到棠樾身边,悄悄摸摸炫耀。
“师兄,师父夸我呢。”
棠樾及其顺着没他腰高,整天想着做将军的师弟,他垂首又给人捧了捧。
“师弟高德,是我认识的三岁小孩中,最厉害的一个。”
他认识的三岁小孩只有一个。
苏静月看着飘了的儿子,无奈摇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经不住夸,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这点没随他爹,大多数时间面瘫脸,仍谁看不出他半点心思,只见他坑别人,从来没见他被坑过。
京城的码头此时还在运转,再过一段时间,河水结冰,码头会被关闭,河上的航道也会被朝廷控制。
所以他们去的时候,码头上的人特别多,多数是赶着回南方的人。
毕竟坐船是最节省时间和物力的方式。
苏静月带着一一,送走江景舟和棠樾,并未回府,娘俩径直往城门去了。
离关城门还隔段时间,出城的人这时候最多,也是城门口好吃的、好玩的摊子最多的时候。
苏静月想到侯府灶房洗菜阿婆提起,主城门前的铁罐冰糖煨梨有自个家传的秘方,她家小孙子转凉就咳嗽,喝一碗准好。
闹闹前面只流鼻涕,现在咳嗽咳个不停,苏静月听的难受。
孩子太小,宫里的太医也不敢用药用重,只能慢慢温养,冰糖梨子水苏静月也尝试过,只轻缓片刻,又是老样子。
码头离主城门很近,苏静月想着出都出来了,干脆去求个方子。
昭安侯府的马车转向往是城门驶去,苏静月接近城门街道时,被阿桦和明明三人身边的暗卫拦住。
“主子,二爷他们被劫......”阿桦话还未说完,便倒在了扶着他的暗卫身上。
他的后背是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从肩胛骨竖直到后腰,深可见骨。
苏静月下意识将身后的一一,往马车里推,急匆匆下着命令,“快送医馆,无论如何,要报保下性命。”
“是。”
侯府的侍卫背起阿桦快步往最近的医馆赶去。
一一被紫罗和亲卫护送回侯府。
苏静月飞快的驾马赶往主城门,疾行带起的风刮的她娇嫩的脸蛋生痛,拍马的动作仍无半点迟疑。
只在心中祈祷,昭昭、明明、阿离任何一个人,不能出丁点意外,否则她会疯掉。
他们是早该察觉不对劲,今日是新帝登基,青蕊怎会额外吸引注意力,要见阿离。
佳萍是勋贵高官家宅的大丫鬟,比一般人家的女儿也要富贵两分,粗活杂货轮不上她做,出行有谢府马车,又怎会沾染上污泥?
一切蛛丝马迹早已有迹可循,是她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