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乐一点也不担心李父不同意自己的要求,倘若他不答应,他日要是被皇上知道今日李清乐遭受的,他们可就没那么简单就度过了。“好,我答应。”
李父也是考虑到这点,想了一会儿便答应了李清乐的要求。余氏这下有些慌了,明明只要不答应,在旁边默默地看李清乐和李蓉儿之间的赌注,自己乐得坐享其成多好,这时掺一脚,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但老爷也同意了,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了。李清乐很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那好,黄管家,笔墨伺候。”
被突然叫到的黄管家,有一瞬间的呆滞,虽很不服气,很不愿意伺候李清乐,但想到李清乐很快就会因此失去皇上最后那根救命稻草,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李清乐研好磨。“大小姐,请吧。”
黄管家研好磨后等着看好戏地对着李清乐。李清乐没在意黄管家说话说得阴阳怪气,而是挥手在纸上落下了四个字——“愚昧无知”。“李清乐”三字并没有写上去,但这“愚昧无知”四字的文风字迹,虽称不上大师之风范,但是字迹娟洁秀美,入木三分。字迹已经完完全全和之前黄管家拿出来的字迹完完全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这样的对比还用得着再继续写下去了吗?已经完全不用了,大家的心里面也已经心知肚明了。反倒是李蓉儿一脸不相信,抢过李清乐手中的纸,仔细看纸上的字,好像非要把纸给看出个洞来才肯放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清乐这个蠢货,哪会写的一手好字,我认识她这么久,她是什么样的货色,我怎么可能会不清楚?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李蓉儿怒嚎着,伸手直接把纸张给撕成碎片,往李清乐面前一扔。李清乐面对这些甩在脸上的纸碎片并没有任何闪躲,反倒在这些散落如雪花的纸碎片中,不怒反笑,绝美地冲着李蓉儿一笑,“果真是愚昧无知。”
余氏本很有把握这次一定能把李清乐给扳倒,从李清乐小时候开始,余氏故意放李清乐自由,让她无所事事,学无所成,这样才能衬托自己的女儿李欣完美无瑕,从而深受老爷的喜欢。可李清乐的结体严整字迹却一点也不像个废物,反倒是像个苦练,勤奋学习的好孩子。这下遭了,刚刚老爷答应之事,就……“父亲,您之前答应我的事,不会忘记了吧?”
李清乐不给大家缓冲的机会,直接和李父索要赌注。“哼!答应了自是不会忘记。”
李父对这样的结果甚是不满意,但让余氏的权利给撤下去,对他又没什么影响,总归不管权利在谁手上,他还是整个李府的主人。而让李蓉儿当李清乐的丫鬟就更加是小事一桩,这有何难?只是李父觉得被这个草包一样的李清乐给赢了,总归心里是不爽的。“李清乐,你要我把余氏的内务权利给撤下,难不成,你想负责起这李府后院的内务不成?你这个岁数来担任这个重任,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李父不愿把权利交付给一个黄毛丫头手上,更何况是自己讨厌的李清乐。“父亲,清乐自知这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所以清乐可没敢想要把府中内务给揽在身上。清乐是看着这蓉儿的娘亲丁姨娘还挺合适的,以前丁姨娘在她娘家自己的府上,也是帮助打理过内务的。清乐相信丁姨娘必定会把李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李清乐这时推荐李蓉儿的母亲掌管内务,着实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李清乐刚还在说让李蓉儿做她的丫鬟,这现在竟然让李蓉儿的娘亲去掌管内务。这实在是有些自相矛盾了吧。这李清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其中尤为惊讶的当属丁姨娘,丁姨娘一直以来都依附着余姨娘,为余姨娘做事,所以也从未给过李清乐好脸色,甚至还为了讨好余姨娘,做了不少陷害李清乐的事。当丁姨娘听到李清乐要把李府内务交给自己时,本来还因为李蓉儿要被当丫鬟而对李清乐生气的她,此时却对李清乐感激涕零,但同时又有些害怕余姨娘,而转过头看看余姨娘的脸色。果然,余氏对着丁姨娘白了一眼,根本不把丁姨娘放在眼里。丁姨娘也感到了惶恐,一时间朝着李父跪了下来,“老爷,妾身的能力恐怕还达不到能够打理李府内务,请老爷还是另选他人吧。”
说完,丁姨娘快速地斜眼望了一眼余氏,这余氏的脸色也才因此好了一点。丁姨娘和余氏按理来说身份地位都是一样,都是妾,也就是姨娘。但往日里,余氏得宠不衰,所有的内务也都由余氏打理,自然各位小姐姨娘们的月例钱还不是余氏说了算。所以平日里,大家都活在了余氏打压下,对余氏的恐惧可不是一两日就可以去除的。“那既然丁氏自己推辞了,那还是把内务交还给余氏吧,毕竟这么多年来都是她打理来着,也就她最了解该怎么管理李府了。”
李父倒是挺乐得丁姨娘自己推脱了,省得余氏又得和自己闹脾气了。要是李父真把位置归还给了余氏,那李清乐不是白忙乎的吗?她李清乐可不乐意做一些无用功。“父亲,清乐倒是觉得丁姨娘最为合适了。父亲答应清乐余氏的权力可是被撤下的,而梅雨的母亲身体不适,不能担任此重任,那可不就是丁姨娘最合适了吗?或者是说,父亲是想让我把此事禀报给皇上,让皇上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李父见李清乐态度强硬,连皇上都给搬了出来,看样子她是不会轻易松口。“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父知道这是李清乐对他的要挟,“这次的事件也确实是余姨娘一时糊涂,导致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从即日起,李府的一切后院内务都由丁姨娘打理,余氏也闭门思过三天。至于蓉儿,你好好听清乐的话,以后这性子也确实得改一改了。”
李父说完,就也没多留一会儿,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些让人头疼的家务事,还有一个更大的事情被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