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百闻赶到马场的时候,陈师爷一行人刚刚休整好,已经在在书房等着了。
傅百闻一下马,便把马鞭扔给旁边的马夫,疾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陈师爷正和马场的管事说着什么,听见来人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傅百闻大踏步的推门而入。
便赶紧从书桌后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刚要行礼。
傅百闻直接先说道:“陈叔,你怎么亲自来了?北疆那边出什么事了?”
陈师爷没直接回答,冲旁边的管事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马场的事回头我再找你。”
等旁边的人都下去了,他才说道:“之前世子爷给王爷写的信上的事……”
“如何?”傅百闻直接装聋作哑、想要敷衍过去。
“世子为什么想在北疆开互市,建马场?”镇北王甚是奇怪,自己纨绔不着调的儿子如何会想要做这些事。怕他被有心人利用,这才派自己的左膀右臂陈师爷回京一探。
傅百闻怂了怂肩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悠闲的喝了盏茶,故作随意的说道:“就这事?我爹不是知道嘛,我,现在进了京北大营当职,想给跟着我的兄弟们搞点良马喽。”
“那才需要多少?”陈师爷还以为傅百闻就是想在军中有几个亲卫,说道:“现在这个马场就能行!况且京北大营又不同于北疆的兵马。”
确实,作为拱卫京城的重要力量,工部对京北大营的拨款一向是非常大方的,军需也挺多。
傅百闻摆摆手,放低了声音,说道:“我想把京北大营变成另一个镇北军!”
陈师爷听了一愣,还有些不明,白世子爷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傅百闻看到他的表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京郊的军队我想搞到手,就从京北大营开始!”
陈师爷听了,赶紧推开门,呵退了整个院子的下人。
然后转身关紧门窗,坐到傅百闻对面说道:“世子爷!那可是皇帝老儿手里了军权,你!你可知道我们镇北王府绝对不能再掺和到京城的纠纷中去了。”
听了这话,傅百闻反倒更加安心,看来镇北王也不是对皇上没有戒心啊!
想了想世界本来的轨迹,原主被二皇子所坑,镇北王府又被太子通敌叛国所陷害。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他俩安上罪名。
“陈师爷,你们有所不知啊……”傅百闻一通瞎说,想借陈师爷之口告诉镇北王,年轻的皇子们已经盯上王府手里镇北军这块肥肉了。想保持中立态度,独善其身怕是不能行了。
陈师爷边听边捋胡子,听完傅百闻的讲话,想了一会,还是说道:“此事不妥!此事不妥!”
“便是太子和二皇子如此行事,你也不能插手京北大营的军务。只要镇北军在我们王府手上,他日无论谁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也不敢轻易夺权。”
“反倒是今上,派你到京北大营任职,究竟是不在乎还是试探?”
一时间,竟然怀疑起皇上如此安排的动机。
陈师爷还是个镇北王一样的想法,虽然有些大权在握的担忧,但依然自信能维持君臣两相宜的平衡。所以不屑于掺和进这种皇子之争。
这种策略本来也不错的,但镇北王不知道,当朝太子竟然会为了除掉自己,通敌叛国,最后引狼入室,导致大兴国十多年的民不聊生。
傅百闻听了,也并不想把精力继续放在这个问题的解释上。
他说道:“师爷说的也有道理,所以京北大营这个定远将军的位置我并不打算常坐。”
“中秋之前,我就会向上峰请辞!”
陈师爷听了,有些疑问:“世子既然不再任职,那为何还要建马场,为他人做嫁妆?”
“师爷可知道赵国公府?”
陈师爷点点头:“自然,他们祖上也是和我们镇北王府一样,是随太祖一起打天下起家的,不过这些年除了老国公上过战场,后来的子弟都从文了吧!”
傅百闻听了,走到陈师爷旁边,把他按到椅子上,然后说道:“如今这京北大营的一把手就是他的外孙,可见赵国公……”
“不过,我已经安排他的孙子赵玉龙进了京北大营,让他代替我成为京北大营的掌权人。”
“这样一来,皇帝和赵国公都说不出来什么!”
陈师爷想了想,说道:“可这样,不还是为他人做嫁妆?”
傅百闻抚额,转身叫陈青进来,对他说道:“你且讲讲京北大营的事。”
陈青听了,便站在陈师爷旁边,从京北大营比试全胜到如今军心所向一一道来。
陈师爷越听越震惊,听到最后恍然大悟,世子爷这是要在京北大营当幕后之主,而马场就是他控制京北大营最好的工具。
“妙啊!”陈师爷听完,顿觉镇北王府后继有人,激动的站了起来,对傅百闻说道:
“世子所想所做,皆是上策,实乃我镇北王府之幸。”
傅百闻看他这样,心里暗道:不仅马场,便是兵工厂我也要自己搞出来,再利用系统搞些兵器发明,来装备自己的第一支嫡系部队。
陈师爷激动的在书房来回渡步,等了一会儿后,才强行镇定,说道:“既然如此,我便赶紧回北疆禀报王爷。”
“不过要开互市,还要上报朝廷,不如开黑市如何?既能赚取高额佣金,还能满足世子爷的需求。北疆也不会有人敢管世子爷的生意!”
傅百闻听了,也站起来,扶着陈师爷的肩膀,说道:“就按师爷说的办,不过,此事不急。”
“师爷走的时候,我安排户部尚书家的嫡次子,随你一道,开互市通马场的事由他来负责。”
陈师爷又懵了,这些小事,镇北王府里挑出个管事就能做。他刚想问,就看见陈青给他疯狂使眼色……
傅百闻也没继续解释,毕竟他想搞的事情并不像刚刚给陈师爷介绍的那样简单,不仅仅是一个京北大营和马场的问题。
“好了,陈师爷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傅百闻处理完事情,吩咐道:“陈青!”
“奴在!”
傅百闻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好好和你爹叙叙旧吧,这几日给你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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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爷望着傅百闻的背影,感叹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啊!世子爷……”
陈青听了,只朝他说道:“爹,世子爷最烦给人解释了,以后可别像今日这样刨根问底了!”
“哎?你这小子,还敢教你爹做事?”陈师爷听了,一巴掌拍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