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现自己的优越体能,赵之安拼尽全力跑完了这10公里。
回到江大山父女面前时,还有意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让自己看起来就像再跑10公里都不再话下的样子。
江大山看了一下时间,嘴角扬了一下,抬眼看了看赵之安:“赵之安,是吧?”
“是!”
“大年三十打电话那个,是吧?”
赵之安余光偷偷扫了一下江可欣,对方心虚地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赵之安生无可恋地回道:“是!”
江大山目光转向女儿:“赵之安,你班长,是吧?”
江可欣呆立三秒,这不是送命题吗?怎么回答都是错,于是赶紧搂着江大山的胳膊左右而言它:
“爸,爸……我们出来这么久了,妈妈一个人在家做家务也不太合适,我们赶紧回去搭把手。”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江大山说完就向办公楼走去。
赵之安一直屏住的呼吸,见江大山走远才猛烈的呼吸,换气,吸气……
“装得辛苦吧?哈哈,哈哈”江可欣忍不住杨头大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赵之安低头转了转自己的脚踝,后悔自己当初跟着江可欣上火车的决定。
如果早知道江可欣是军二代,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可,现在这形式,进退两难。
赵之安对人冷漠,但对着瞎了眼的狗倒是很好。这点江可欣是看出来的,否则,也不会留着她这个完全不同频的人了。
“不,今天一起吃。”
“你请我?”江可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不是!是酒店给的早餐票本来就有有两张。”
原来不是请。江可欣心中微微失落,但还是接过赵之安递过来的早餐票随他进了餐厅。
山车的时候江可欣一反常态的坐在了后排,安安静静地在的撸狗,不叽叽歪歪说话,也不对着手机直播唱歌。
赵之安从后视镜偷偷瞄了一眼,好巧不巧地和她的眼神对视上了。
赵之安立马大声干咳起来,他在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龌龊。
“你们这些老男人,都这么畏畏缩缩吗?”
“都?看来是有故事的人啊。”
后视镜里的江可欣只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赵之安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趣。便也只好老老实实地握着他的方向盘,开好自己的车。
在快离开德令哈的时候,赵之安看见有个藏区老太太,在一排土特产的摊子旁摆了一堆洗的干干净净的土豆,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清晨的德令哈,太阳还没有出来,空气中透着一丝凉意。
他走下车,蹲下去看了看土豆:“土豆怎么买?”
“两块一斤。”
“这里有多少?”
“35斤。”
“我全买了。”赵之安掏了一下口袋,拿100块给老太太。
“我没有零钱找你。你扫我二维码吧。”
“好!”赵之安扫完码,俯身就去搬那一袋土豆往后背箱走。
老太太看了一下手机,表情大惊,马上追了上来。江可欣担心是赵之安支付少了钱,也马上走了过去。
“哎呀!多了,多了,你扫多了!”
“不多,那是我买你的袋子钱!赶紧回去吧!”
江可欣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态度有点不好意思。
“这,这也太多了!”
江可欣走过去,拍着老太太的肩膀:“太阳还没出来,天气有点冷,老人家,你早点回家。”说话的档口,她正好看见了老太太的手机,那是300的收款。
她抬头看了眼赵之安!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冰冷的鬼样子!看着就让讨厌。但这一刻,江可欣好像看到了他又硬又冷的躯壳下,有着一刻善良的心。
只是包裹得太深,没有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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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个小时候,德令哈公路两旁特有的黑色石头和野草的荒滩,慢慢变成了一些黄色的细沙。
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赵之安这辆车就驶入了一片金灿灿的戈壁之中。抬头望去,入眼皆沙漠。
“我们这应该是进入无人区了吗?”
“差不多吧,再往前就驶入无人区了。”
江可欣兴奋地摇下车窗,对着外面大喊大叫:
“戈壁滩,我来了!江可欣来看你们了!……赵之安,找个地方,我们下来拍几照片。顺便,顺便……我在这里直播半小时再走,可以吗?”
“半小时?”
“那就20分钟,好不好?我之前答应给粉丝们看戈壁滩的。”怕赵之安拒绝,江可欣小心翼翼地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不行!”
“这也不行吗?”
看到江可欣可怜兮兮的小表情,赵之安笑了:“不行!怎么说,也得是1小时啊!”
“真的啊!”在无双的一阵欢呼欢呼声中,赵之安把车驶入了离公路4-5米远的空阔地带.
刚停好车,江可欣就飞似地往最近处的一个小沙丘跑去。跑到一半,回头朝赵之安招招手:“喂,咱们上去看看吧。”
赵之安靠在车身边朝她摆摆手,意示她自己前行即可。
“真是个怪人。这么好看的景色,都不晓得要上来转转。”江可欣一边走,一边嘀咕。
军校的生涯依旧继续着,学习,学习,再学习。以及没完没了的体能,单双杠、俯卧撑、仰卧起坐打靶、短跑、5公里武装越野……
最后一年军校生活,几乎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努力着,都在为最后的毕业考核而努力。
根据惯例,军校毕业生一般在最后一个学期需要进行野营拉练等。时间通常是一到两个月。
集训结束后,根据综合考评和考核成绩决定毕业成绩,然后服从组织分配。
地方生在最后一年表现出来的刻苦,要比战士生更明显。
前者,成绩意味着毕业后要奋斗的地方将会是哪里;而后者,除非特殊情况,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