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绝体质?!”
老先生听陈浩说完之后也是不由得一惊,满面若有所思状。 陈浩见状,也是大为惊异:“莫非——先生也知道此种绝症?!”
对此,陈浩的心中竟然一时之间又翻起了一丝希望。 因为他已经从皇帝那里知道这个老叟非同寻常。本事更是深不见底。 而且据说他还是有特异本领之人。只是具体如何特异,皇帝没说。作为臣子,陈浩也没好追问。 可无论怎么说,既然这个先生一听到这个无比奇怪的症状之时,能够有如此反应。那肯定是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的。 所以即使一向淡定的陈浩,也难免起了一丝波澜。 然而面对陈浩的发问,老叟似乎并没有听到。只是一直在自顾自的想着些什么。 看那样子,八成儿是入神了。 见状,陈浩也没有生气。反而心里的希望更浓了几分。 因为无论是那先生的面色或是那先生的举止,都告诉了陈浩,他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 子时已过,然而陈小三却丝毫的睡意都没有。因为他正在苦苦的搜寻着一些自己所涉猎到的医学典籍。 陈小三虽然谈不上过目不忘,可是也算得上是学识丰富,好学而不耻下问。 所以日积月累之下,他的知识积量无论是广度或者是深度,确实都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再加上没事儿,又喜欢举一反三,或者说是刨根问底。所以成年累月的积累之下,他勉勉强强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饱览全书的人。 然而由于平时对医学类的书籍确实涉猎有限。所以一时半会儿之间,他确实找不到症结所在。 不过经过了大半个晚上的苦苦思索,他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 因为至少他脑海中出现了侏儒症这个词。那是一种现代医学都还不能够完全解读的疑症。不过陈小三至少又联想到了脑垂体异常。 所以陈小三现在可以初步的肯定症结就出于此处。他至少也有了可以着手的方向了。 至于其他进一步的问题,他可以慢慢的研究。 陈小三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为了不露痕迹,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还把被子拉了盖着头。 因为由于对小若元的担心,所以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他的房间里都是有侍婢轮班值守的。 “对了!我还依稀记得脑垂体分为两个部分:一个就是腺垂体,还有一个就是神经垂体。”
“虽然具体内容记不大清白了,可是关系到身体和骨骼的生长发育的,应该就是腺垂体!嗯嗯!不错!看来方向又清晰了一些……” 陈小三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过了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若元如同往常一样先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然而母亲却告诉他说这几天就用不着这么早去给他们请安了。因为由于先生临时有事儿,所以说要出去一段时间。 至于究竟有什么事儿,要出去多久,母亲却没有提及。 对此,于陈小三而言,却也算是一个格外的惊喜。 因为他正愁找不到时间去寻找资料。又怕自己动作太大太反常而引起注意。 可是现在倒好。由于先生不在,正好就不用去上课,这样他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琢磨自己的事儿,而且还不会被别人察觉到异常。 从那天之后,陈小三一面在想方设法的寻找一些可以刺激大脑却又现实可行的方式。一面又在书籍堆里埋头苦干。 然而这一幕虽然还是逃不过母亲的眼睛,可是于母亲而言,她还只是以为小孩子刚刚涉及到知识的缘故,所以说难免对有字的东西都感兴趣。 于是也就没有搭理,任由他翻箱倒柜,任由他去翻弄那些连自己看起来看着都晦涩难懂古典文籍。 就这样,一转眼数天过去了。 然而果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陈小三找到了一本关于人体经络的书籍。 虽然无论是制图还是文字,他找到的古籍都没有现代书籍那般详尽严谨,可是对于陈小三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因为在他的脑中,自然是有着详尽的图集的。自然也是看得清白那些图谱上所标注的穴位和经络走向的。 而且他还发现,那本书籍上所标注的经络和穴位都还只是最为粗略的,甚至还有一些地方模糊不清,模棱两可。 可有道是看图说话,有图有真相,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有了这样一本图谱在手中,他至少可以在脑海中更清晰的成像。 于是接下来的又几天,他就捧着这一本书没日没夜研读。只是为了能够去寻找到一些突破口。 甚至他还重新汇出了一本相对于自己而言更有用,也更完整的图集。 只不过那图集除了他,应该也没有人能够看懂。 就在他那契而不舍、没日没夜的捣腾之中,还真让他重新绘制出了一本完完整整的十二经络图集。甚至是还有一些奇经和重要的经络之外的穴道注解摘要。 “唉!还真是天道不欺!行则必至呐!”
陈小三看着自己这许多天来的成果,竟然也算是颇有成效了。所以连他自己都开始忍不住暗暗的为自己所折服了。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沉浸于自己的自夸自乐之中。 因为待到一旦先生回来了,他就没有这般自由了。甚至也没有这许多时间了。 所以当下绝不是沾沾自喜之时。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还得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去求索…… 可由于脑垂体实在是太过于特殊,即使是处于自己的时代,对于脑垂体的治疗,那也算得上是高难中的高难了。 加上自己根本就不是专业的医者。对那些知识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他处处都得小心又小心。处处都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不然的话,非旦无益,反而会弄巧成拙。 想到此一节,陈小三甚至隐隐觉得脑仁儿疼得厉害。 因为他知道那脑垂体是在所谓的大脑中心,那颅窝甚至长得是个什么样子,他都没有太清楚的记忆了。 然而这个时代是否也有像华佗那般的神医,是否也有医者如华佗那般精湛的医术和足够的胆魄,为自己也做一次开颅手术呢。 这一切的一切,陈小三确确实实就无从得知了。 “诶?华佗?!”
忽然之间,陈小三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时之间大脑就像忽然被提壶灌顶了一般。 无数的思绪翩飞。纷纷扬扬,不着边际…… “这个脑垂体虽然在这个时代没有那般精密的仪器和对等的技术去攻克。然而至少我知道,人体经络是相通的。所以只要我整个的经络系统足够活络,那肯定的是有益于整体循环的!只要整体循环打开了,那又未尝不可能冲破玄关,化解症结呢?”
于是乎,陈小三又有了更加系统的方向。 再于是乎,无论是五禽戏还是瑜伽术;甚至是普拉提、有氧运动…… 只要是能够活络经脉的,陈小三都一条不落的去尝试了一遍。 并且他还知道,百尺高台,垒于末土。千秋大业,成于点滴。 所以他绝不是一时头热,他要坚持下去…… …… 时光荏苒,穿梭如箭…… 转眼又是冬尽春回。 河溪化冻,万物复苏。东风复返,生意盎然…… 在柱国侯府那鳞次栉比、金碧辉煌的建筑群中。春晖遍洒,映绿缀红。交相辉映,华光万丈…… 忽然,于那万丈华光之中,隐约一个身影,上窜下落、左右腾挪;时而伫立,时而闪烁…… 虽然由于种种环境因素,看不清白。然而那形体分明还是一个孩童。 好一会儿了,太阳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半空。 此时的光照已然不那般耀眼,而那身影也不再移动。渐渐的,清白起来。 在那屋顶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小若元。 只不过无论是他的面色,还是精气神,已然不似从前了。 因为此时的小若元面色红润,精神焕发。除了那额头上的微微汗痕和那同样微微起伏丹田之外,他整个身子都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就仿佛是苍松古柏,稳稳的扎下着根一般。 短短的两月余,小若元这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一般。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被易筋洗髓了……